第38章 被盯上
2024-05-15 10:37:24
作者: 夏季北
也不知道來的究竟是什麼貴客。
長長的一串菜單,看的薛緋菸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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芡實甚至細緻到連什麼東西,要切絲還是切塊,切多粗的絲、多大的塊,都標記的一清二楚。
薛緋煙從瓜果籃子裡,挑了品相最好的食材,甩了甩手臂,開始幹活。
一桌二十八道菜。
十二道涼菜,十四道熱菜,外加一道燉湯,一道甜湯。
整個後廚,一個上午,只為了忙活那一桌菜。
所有的配菜全部切完,薛緋煙的手都要廢了。
耳朵裡頭還迴蕩著菜刀挨上砧板,『噔噔蹬』的聲音。
芡實也不輕鬆,放下手裡的勺子,交代了旁的廚子,午飯給大伙兒做什麼菜,便同薛緋煙一道,坐在了門檻上休息。
「今天來的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這麼隆重?」
一個中午,就忙活一桌子菜,薛緋煙不用想都知道,今天定然是被那位貴人包了場子。
芡實對著薛緋煙『噓』了一下。
「小點聲,今天來的,可是我們酒樓的大東家。」
薛緋煙驚訝的挑眉,「西關酒樓還有大東家?」
是誰?
她怎麼從沒聽說過?
壓低了聲音同她說道:「我也沒見過那位東家,不過他一年也就來這麼一次,每一次都是這個陣仗,你習慣了就好。」
薛緋煙點頭。
薛緋煙對這個也沒多大興趣。
畢竟,不管東家是誰,只要有她的一份活兒干,有工錢拿,她就很滿足了。
吃過午飯,薛緋煙湊到井邊,去幫負責洗碗的槐花嬸子把洗好的碗歸置到簍子裡。
薛緋煙性格好,再加上年紀小,這裡的人都特別喜歡這個活潑伶俐的小姑娘。
槐花嬸子嘆氣,「每年都來這麼一遭,真的是累死人喲!」
她也不知道,東家又不來後廚,每一回掌柜的都要他們把後廚從上到下洗一遍究竟是為了什麼。
薛緋煙笑眯眯的說道:「聽說今天的工錢是平日的三倍,看在錢的份兒上,累一點也沒啥。」
「你啊,小心鑽到錢眼子裡去,哈哈!」
話就是這個話,理也是這麼個理。
一年也就這麼一天,工錢還翻倍。
他們抱怨歸抱怨,可干也是真的願意干。
幫著槐花嬸子收好了盤子,薛緋煙問她:「槐花嬸子,你們家就住在鎮上,是吧?」
「是啊,離咱們這個酒樓不遠,穿過這條街,拐個胡同口子,就到了。」
「你知不知道,你那旁邊有沒有哪一戶有房子要出租?我們家離鎮上太遠,每天來回上工,太不方便,所以我想著,若是能在這邊租個房子,倒能省不少事。」
在這裡幹了這麼些天,槐花嬸子也知道薛緋煙是哪兒的人。
「你們家,離這裡確實有些遠,這樣吧,下了工之後,我去我們那一塊兒幫你打聽一下。」
「那就多謝槐花嬸子了!」
房子的事情得靠人打聽,買棉花這件事,便只能靠她自己。
說實話,這個時候,棉花不好買。
棉花本來就是緊俏貨,到了年關,就被人家搶光,買回家彈被子,這邊過年冷得很,被子不蓋得厚實一些,遭罪的還是自己。
眼下都開年了,既不是產棉花的時候,市面上也沒有多餘的棉花流通。
薛緋煙跑了好幾個地方都沒買到東西。
後來,她乾脆放棄。
買不到,那就不買,先去買布,給小墨做衣裳。
這麼想著,薛緋煙便抬腳,往布莊那頭走去。
街上人有些多。
畢竟,還沒過十五,年味還沒散。
薛緋煙小心的護著錢袋子,生怕一個不小心,便被人順走。
進了布莊,薛緋煙買了一匹藏青色棉布,還買了不少針線。
小小的身子,抱著一匹有她半人高的布料,纖細的手腕上,還挎著竹籃子,裡面也塞得滿滿當當。
布莊正對門的茶樓,盛懷山隨意往窗戶外頭一瞥。
恰好看見了薛緋煙的背影。
他神色有些激動。
「修文,你看那個!」他將手指向薛緋煙那頭。
「像不像?」
盛修文下意識的扭頭,看向薛緋煙。
眼底的激動並不比盛懷山少。
「像。」
他鄭重點頭。
「常青,你去打聽一下,那個姑娘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家裡頭是個什麼情況,如果有可能,直接把她買回來。」
順著盛修文的視線看過去,常青突然明白了老爺和大少爺為什麼這麼激動。
實在是太像了。
他應了聲是,隨即下樓,順著人群,悄悄地跟上了薛緋煙。
薛緋煙還不知道她此刻正被人盯上。
她還要去泰然書齋少楮墨,一同回去。
到了街口,楮墨已經站在門口等她了。
見到薛緋煙身上掛滿了東西,他順手接過一部分,自己拎著。
薛緋煙輕鬆了許多。
「今天早上,我做早飯的時候,富貴叔過來跟我說,他今天會在鎮上多留些時候,讓我們坐他的牛車回去。」
有車坐,自然是好的。
薛富貴的牛車,一向都停在城門邊上。
家裡不忙的時候,他會來鎮上拉活兒。
一趟總能賺幾個銅板,貼補家用。
偶爾能趕上薛緋煙下工的時間,他會提前跟薛緋煙打招呼,讓她和楮墨,做他的牛車回去。
薛緋煙和楮墨站在城門口等了一會兒,薛富貴就趕著牛車過來了。
他們兩個將東西放在了車斗里,才一前一後的上去,坐在了裡頭。
「富貴叔,大過年的你也不在家裡多歇兩天?」
薛緋煙有些冷,縮了縮身子,楮墨拉著她換了一個位置,自己擋在了風口上。
薛富貴愁眉緊鎖,「哪裡能歇?四雲那一家子不要臉的,上次坐我的車子摔斷了腿之後,過個年,一直扒著我們家不放,我家婆娘不知道拿掃把攆了她多少次,可每次一舉起掃把,她就直接癱在我家院子裡頭裝死。」
她裝死沒事,主要是,她一裝死,她家那個癩皮狗似的相公薛鐵牛就帶著她們家幾個孩子,和他那瞎了眼的老娘坐在他們家門口哭喪。
大過年的,誰沒事兒去人家家門口哭喪啊?
薛富貴氣啊,薛長貴出面管,也管不著那不要臉的一家子。
他在那個家裡頭待不住,這個年過的分外糟心。
想來想去,他覺得,還不如來鎮上拉點活兒,還能掙錢,比待在家裡聽那群人哭喪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