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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見血的大年初一

2024-05-15 10:37:06 作者: 夏季北

  眼見著張翠花真的要舉起挑台上的牌位往外頭扔。

  薛老太難得手腳靈便了一回,整個人不由分說的撲了上來,摟過張翠花手裡的牌位就要截下來。

  

  她步伐踉蹌,張翠花更在氣頭上。

  見到有人衝過來,她下意識的順手一推,手裡頭的力道有些大。

  只聽見『砰』地一聲,薛老太抱著靈牌,整個人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後腦勺隨即滲出幽紅的血液。

  「啊.....」

  不知道是哪家膽小的媳婦兒尖叫了一聲。

  緊接著,圍在最裡頭一排的人紛紛驚嚇著後退。

  「殺人啦!」

  「殺.......殺人了!」

  「張翠花殺人了!」

  此起彼伏聲音轟然炸響。

  薛緋煙好不容易擠進老薛家的大門,便看見眼前的這一幕。

  薛老太整個人痛苦的抽搐,可依舊將牌位緊緊地抱著,沒有一點撒手的跡象。

  「娘!娘您怎麼了?」

  「阿奶,阿奶你別嚇我啊!」

  「趕緊來人,叫大夫啊!老婆子,老婆子你可得醒著,千萬別睡過去啊!」

  院子裡瞬間亂成了一團。

  始作俑者的張翠花嚇得臉色都白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就自己下意識的這麼一個動作,導致薛老太一下子磕破了腦袋。

  傷的還是後腦勺。

  那血嚶嚶的往外流,好像怎麼淌也淌不完似的!

  「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我......」

  她被嚇得連連後退,一隻腳踢在了門框上,噗嗤一下摔到地上,也沒有人去扶她。

  薛緋煙的臉色也不大好。

  看著薛老太的樣子,讓她想起了前世,她被人丟進亂葬崗的時候,其實還沒斷氣。

  可是,沒有人救她。

  她甚至能夠感受到魂魄一點點剝離軀體的絕望。

  直到後來,她也是這麼看著死在亂葬崗里的自己,渾身上下都是血,像是怎麼也流不干似的。

  痛苦的回憶瞬間抓緊了她腦海里緊繃的那根弦,讓她顫抖。

  楮墨是第一個發現薛緋煙異樣的人。

  他連忙將薛緋煙從人群中拉出來。

  所有的人都圍在了薛老太身邊。

  楮墨卻拉著薛緋煙遠離了人群。

  得到解脫的薛緋煙大口喘著粗氣。

  她一臉難以置信,「她......她怎麼會摔呢?小墨,你看見了沒有?她一直抱著阿爹的牌位......」

  即便自己摔成這樣,她還捨不得鬆手。

  她一直以為,在這個家裡,人人都把她阿爹當做冤大頭。

  只有當家裡沒銀子花了,春種秋收,需要干力氣活兒了,他們才能想起來,家裡頭還有她阿爹這麼一號人物。

  可眼前這場面,讓薛緋煙徹底打破了自己認為的一切。

  楮墨哪裡不明白她的心思?

  他牽著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阿姐,這並不能說明什麼。」

  是啊,一個舉動而已,並不能說明什麼。

  薛緋煙垂下眼瞼。

  阿奶跟老薛家那群茹毛飲血的人不一樣。

  雖說不一樣,可她性格懦弱,從沒有半分主見。

  向來都是阿爺說什麼,她就是什麼,這麼多年,連一句『不』字,都不會對阿爺說。

  雖說,有很多時候,她也覺得阿爺做的事情過分,可她從來都只選擇旁觀。

  有的時候,旁觀者才是最讓人絕望的存在。

  明明他們是一家人。

  別人家都是家庭和睦,不分彼此,怎麼到了她們家,一家子還會有旁觀者的存在呢?

  薛緋煙只是短暫的軸了一下,便轉過了彎。

  「我明白,我們今天來,只是要將阿爹和阿娘的牌位請回家,僅此而已。」

  旁觀而已,誰又不會呢?

  區別只在於忍不忍心罷了!

  楮墨的眼底透著涼薄。

  他天生冷血冷情,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薛緋煙,任何人,任何事,都與他無關。

  「今天怕不是什麼好時機。」

  楮墨看著鬧哄哄的那一邊,張翠花正悄悄摸摸的往外爬,生怕別人發現了她。

  「大嫂,娘都摔成這樣了,你這是打算去哪兒?」

  余秋花的肚子已經開始顯懷,這兩天,因著心情不大好,既沒吃好,也沒睡好,因此,看起來臉色也不大好。

  張翠花想跑?

  沒門兒。

  老太婆摔成這樣,張翠花要是跑了,那日後,豈不是要她挺著個大肚子去伺候?

  萬一老太婆動彈不得,得她端屎端尿的招呼著,那她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果然。

  就這麼輕輕淺淺的一句話,所有人的視線,一瞬間,就落在了差一腳便爬出門檻的張翠花身上。

  「狗日的,你還敢跑?老大、老三,去把這個臭娘們兒給老子抓回來。」

  薛老頭中氣十足的發號施令。

  「大夫來了,大夫來了。」

  廖大夫被人火急火燎的從家裡頭拉到老薛家。

  薛緋煙看到這情景,只能嘆氣。

  「等我們攢夠了銀子,來拿戶籍文書的時候,再一併將的爹娘的牌位帶回去吧!」

  就今天這境況,怕是也沒有人有心思招待他們。

  阿爹和阿娘的牌位,暫時應該也是安全的。

  「我們回去吧,把那些玄參洗了,趁著太陽大,先曬著,明日咱們再去山裡頭挖一些。」

  她要到年初四才上工呢!

  明天後天兩天,應該能挖不少。

  曬乾了的藥材比較值錢。

  眼下她的手裡,離二十五兩銀子也差不離多少,早點湊夠錢,早點拿回戶籍文書,也能早一天了卻一樁心事。

  薛緋煙和楮墨回了家,她盤腿坐在炕上,打開錢袋子,一點一點的歸置著銀子。

  「這段時間,給家裡置辦了不少東西,如今手裡頭還剩下十九兩,等咱們把玄參賣了,我到了月底,拿了月錢,你那邊兒再把抄書的銀子一結,咱們應當就能將錢還上。」

  不過是個把月的事情,薛緋煙感覺這日子有了盼頭,人也鬆快了許多。

  楮墨看著薛緋煙一臉滿足的將錢袋子揣在懷裡的樣子,勾起了唇角。

  「那我努力多抄幾本書,爭取等咱換了銀子,還能有餘錢,給阿姐你做一身新衣服。」

  「做新衣服?」

  薛緋煙看著身上這件完全不合身的大襖子。

  「要做新衣服,那也得先給你做。」

  薛緋煙又看了一眼楮墨身上那件比他大了一圈的襖子,又瞅了瞅他腳上那雙不合腳的鞋。

  「等咱們手頭寬裕了,我就想辦法送你去西關書院念書,成了學子,怎麼著不得有兩身合適的長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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