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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休妻還是和離

2024-05-15 10:37:04 作者: 夏季北

  可不是要幹仗麼?

  張翠花瞥見是這對姐弟倆來了,沒好氣的冷嘲熱諷。

  「喲,還知道來拜年?我還以為你們改頭換面,不姓薛了呢!」

  薛緋煙沒等楮墨開口,直接說道:「昨兒包子沒分給你們,你們鬧成那個樣子,我都沒好意思說,所以今天,我們趕早來給你們拜個年,省的大過年的,你們自己不好好過年,還要鬧得人家也不能過個安生年。」

  薛緋煙這次來,就是堵老薛家話頭的。

  總不能所有的話都由他們說了算吧?

  「你個小賤蹄子......」

  還沒等張翠花罵完,薛緋煙便拉著楮墨走了。

  

  只留給了她一個無比瀟灑的背影。

  楮墨抿著嘴笑。

  「阿姐,威武。」

  「那是。」薛緋煙揚了揚下巴,無比自豪。

  「總不能盡讓他們給我們添堵啊!」

  薛緋煙就是去給老薛家那群人添堵的。

  反正他們在村子裡輩分小,現下被老薛家分出來了,等把幾個近親的年拜完,就可以關上門,誰都不見,誰的話都不聽。

  給老薛家填完了堵,薛緋煙身心舒暢。

  緊接著,她給薛長貴一家子拜完了年,又去了從前和阿爹交好的幾個叔伯家裡拜完了年,便直接和楮墨回家。

  他們還得去山上撿柴火。

  背簍、斧子、榔頭什麼的,家裡都有現成的。

  也是從前阿爹準備好的。

  薛緋煙和楮墨一個人背了個背簍,楮墨扛著斧子,薛緋煙則帶了個鋤頭,想著萬一在山上遇見點兒什麼好東西,手邊隨手都有趁手的傢伙可以用。

  午飯帶的是薛緋煙做的貼餅子。

  他們秉持著早去早回的原則,拜完了年,直接就去了後山。

  村子裡頭的積雪,因著出了三個日頭的緣故,已經化得乾乾淨淨,可山裡頭的雪還厚著。

  楮墨怕薛緋煙摔著,一直走在她後頭護著她。

  薛緋煙負責撿柴枝。

  山裡頭枯枝多,不過小枝不禁燒,還得砍些大的枯木樁子才行。

  楮墨瞅准了一棵枯木,掄起斧頭砍樹。

  薛緋煙則在四周扒拉著撿枯枝。

  一大塊積雪被薛緋煙扒拉開,她突然驚叫了一聲。

  「玄參,小墨,這裡好多玄參。」

  玄參是中藥材的一種,最佳的採摘期就是冬季。

  薛緋煙的阿娘是個精通藥理的妙人兒,只不過這個時代,對女子分外苛刻。

  她阿娘從沒給人看過診,以至於整個老薛家,除了阿爹、她和小墨,竟沒有一個人知道她娘會醫。

  薛緋煙還小的時候,她阿娘便教她辨認藥材。

  那個時候,她爹總是會上山打獵,阿娘則帶著她和小墨在山裡頭挖藥材,然後拿到鎮上的藥店去換錢,貼補家用。

  老薛家一屋子懶漢,誰也沒想著要將她阿娘辨認藥材這門手藝學去,都等著阿爹和阿娘拿著現成的銀子回來孝敬他們。

  一想起從前的事情,薛緋煙就為阿爹和阿娘不值當。

  楮墨聽到這話,連忙放下了斧頭,看著薛緋煙扒拉的那一塊。

  「果真是玄參。」

  薛緋煙喜出望外。

  她連忙從背簍里拿出鋤頭,小心翼翼的挖著。

  楮墨見到她高興,也跟著笑了起來。

  他們兩個, 一個砍柴,一個挖藥,忙得不亦樂乎。

  直到將這一片挖乾淨了,薛緋煙才滿意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收起鋤頭,幫著楮墨一同將砍下來的柴火放進簍子裡,一同回了家。

  鎮上的醫館裡頭,幾乎都收藥材。

  不過干藥材和新鮮的藥材價格又不一樣。

  玄參和人參不同,不是什麼稀罕物件,就這麼一簍子新鮮的,能值個一貫錢,就已經很不錯了。

  薛緋煙和楮墨商量著要不要去山裡頭再看看。

  楮墨看了眼外頭的天色。

  「不行,已經很晚了,我們這個時候上山,還沒進到山裡頭,天就會黑,不安全。」

  薛緋煙也知道這個理,內心掙扎了一下,最終點頭:「好吧,那我們明天一早就去。」

  明天不用拜年,可以趕早去山裡。

  大過年的,誰也不會往山里跑。

  這個楮墨同意。

  「可以,反正家裡的柴火,就我們兩個人用,過不了兩天,你去鎮上上工,家裡頭一天都不做飯,光是燒炕,還只燒半夜,用不了這麼多柴火,明天,我陪你一起找藥材。」

  得了這話,薛緋煙才心滿意足的抱著裝玄參的背簍笑了。

  薛緋煙正準備生活做完飯。

  挖了大半天的藥材,累的不行,肚子早就餓的咕咕叫了。

  誰知,她灶膛里的柴火還沒點著,外頭敲門的聲音就不要命的響了起來。

  「煙丫頭,煙丫頭在嗎?」

  薛緋煙聽出來是三叔奶的聲音,連忙應了一句:「在的在的。」

  楮墨先她一步把門打開。

  薛林氏氣喘吁吁的說道:「快,快去老薛家,那一家子不知道為了什麼打起來了。」

  她一路跑著過來,累的上氣不接下氣。

  薛緋煙的反應卻有些冷。

  「他們會打起來一點也不稀奇啊,三叔奶您先進來喝杯熱水,歇歇腳。」

  「不是不是。」薛林氏擺擺頭,「他們鬧著要分家,還要把你爹娘的牌位丟出去,你三叔公眼下正勸著呢,我琢磨著,這事兒得讓你們知道,大過年的,總不能也鬧得地下的人不得安寧吧?」

  「什麼?」一聽要扔掉她爹娘的牌位,薛緋煙急了。

  「他們憑什麼扔我爹娘的牌位啊?」

  薛緋煙掄起手邊的鋤頭就往外頭沖。

  楮墨連她的衣角都沒拉住,連忙小跑著跟上去。

  還沒到老薛家門口,就看到外頭鬧哄哄的一片。

  張翠花的聲音隔著兩條巷子都能聽得見。

  「反正這日子我是過不下去了,要麼分家,要麼和離,我一天都不想在老薛家待著!」

  「和離?啊呸,你休想,你要是過不下去,那就休妻,像你這樣不賢不孝的妒婦,想要和離,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我不賢不孝?薛老大,你摸著你的良心,再給我說一遍,自從老二夫妻兩個去了以後,家裡家外哪一樣不是我在操持?我在你們家,天天累的像頭牛,還要吃你們一家老小的排頭,這些我都能忍,可你跟村後頭那個寡婦,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張翠花氣的臉紅脖子粗,「你今天要是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就把你們老薛家的牌位全給扔了,這個年,我們誰都別想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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