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證名
2024-05-15 09:53:23
作者: 浮萍飄泊
秦艽聽完,不由心中惱火:「為何剛才不說?」
范子文低頭不語,眼中縕含淚光,「晚生心思齷齪,怕招人漫罵,不敢坦陳。」
許母聽他說完,不由驚的目瞪口呆,「你既心悅靜兒多年,為何不坦言直陳,上門提親?」
范子文掃了許父一眼,沉默了很久,「甥兒家境貧寒,又怎敢連累表妹跟我受苦受累,整日為了家計操勞。」
周子俞不奈煩的打斷他的話頭:「懦夫!一個不敢向心愛女子吐露心聲的懦夫,還有臉在這裡說自己愛她。」
秦艽也對這句話表示贊同。
周子俞命人先將范子文關押侯審,等候調查結果。
許父向周子俞申請,領女兒屍體回家安葬。
周子俞考慮一下後就點頭應允。
秦艽卻提出找幾個有經驗,上年紀的接生婆來共同查驗,以證明許靜的清白。
周子俞聽完後,大惑不解,「這是為何?」
秦艽應道:「林可安因為守宮砂消失,而懷疑許靜婚前失貞,將人歐打至重傷,自己卻憤而離開,縱然不是他殺,他卻難逃其責,這驗明正身,是對林可安的量刑輕重的依據。」
周子俞聽完,恍然大悟,「還是姑娘說的有理。」
馬上找來兩個七十餘歲的穩婆,當著林可風的面,再重新驗了一次,都證實了秦艽所言,新娘子在遭人強暴之前,確實是清白之身。雙腿之間流的確實是處子之血。
林可安聽兩個穩婆說完,猶如五雷轟頂,面色剎白,傲氣的身姿,一下子就癱軟在地。
腦海中滿是許靜在洞房花燭夜的,那悲憤欲絕的神色,還有被打時的嗚嗚的求饒聲。猶如一把尖刀狠狠地扎在他心上,刺的他鮮血淋漓。
秦艽看著他悔恨交加的樣子,一點都不覺得可憐,冷冷的丟下一句話。
「愚蠢!用這種東西來判斷一個女人是否清白,簡直是愚不可及。我只須一樣東西便可讓它消失的無影無蹤。」
剛走出停屍房,後面傳來了男人撕心裂肺的嚎叫。
「靜兒……
秦艽臉色難看,深為許靜不值。
周子俞亦步亦趨跟在後面。「秦姑娘!勞累了一天,不如暫時歇息一下,先用膳!」
一說到用膳,秦艽這才覺得肚子空空,咕咕直叫。忽然想起范子文的說話,突然回頭,「不如大人請我到聚豐樓吃一頓可好?」
周子俞一愣,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沒有問題,咱們馬上就去。」
秦艽掃了一眼他身上的官袍,「大人不打算換一身再去?」
周子俞一笑,「那就煩勞姑娘,等我一下。」
半個時辰過後,兩人已經來到了聚豐樓,店小二連忙將兩人迎上樓。
兩人選了一個臨窗的位置坐下,確實如范子文所說,可以將林家前院的一切收入眼內。
兩人點了幾個菜後,周子俞就問道:「小二,我向你打聽一個事兒,昨晚是不是有一個身高五尺五寸,年約二十出頭,身著青衣的男人在這裡喝酒?」
店小二笑了一下:「客官,昨日確實是有這麼一個人,一直從中午坐到晚上。喝了不少酒,直至本店關門打洋才不情不願的離開。」
「從頭到尾,就他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喝酒嗎?」
店小二想了一下,「不!晚上的時候,有一個來了一下,勸了他幾句,見他不聽就走了。」
秦艽雙眼一亮,「什麼人,你認識嗎?」
「認識!是學子雷玉山,和林家少爺是要好的朋友,兩人經常在本店喝酒,小人不會認錯。」
周子俞人中馬上明白,又問道:「雷玉山什麼時候從這裡離開?」
「就在林家開席前一刻鐘,應該是申時未刻。」
「范子離開時候是什麼時辰?」
「本店一般都是亥時初刻關門,他是戍時未離開的。」
「那你可曾留意他離開後往那個方向去的。」
店小二搖了搖頭:「小人還要收拾一下,不曾注意到這些。」
周子俞也就不再繼續追問。
秦艽突然問了一句,「范子文咋日一共喝了多少斤酒?」
店小二想了一下,「應該是三小壇。」
「那就是三斤了?」
「對!那她走路可穩?」
店小二好笑的搖了搖頭,「喝了三斤酒,怎麼還可能走的穩。」
秦艽點一了點頭,「明白了,沒有問題了,你下去吧!」說完給了一粒碎銀。
店小二千恩萬謝,點頭哈腰,連忙退下。
兩人匆匆用膳,就順著林家的圍牆一路慢慢觀察,當走到林家後院,就發現後院的圍牆邊上有一處草從,被人踐踏倒伏在地。
剛一靠近,就聞到了刺鼻的酒味,旁邊地上還有一堆嘔吐物,散發著濃重的酒氣。
秦艽看了一下圍牆的高度,又看了一下草從的倒伏面積,心中己經有數。
「大人!看來店小二並沒有說謊。范子文確實是醉的厲害,看地上的嘔吐物,就能證明範子文不可能是兇手。試想一個醉的不省人事的文弱書生,如何翻過六尺高的圍牆,入府作案。」
周子俞老臉一紅,「是本官疏忽了,以後本官會更加謹慎。」
秦艽嘆了口氣:「問獄斷案,不能主觀臆斷,要反覆推敲,必須事無遺漏,尊重生命,才能下筆判決。否則一但判錯,就是一條人命,和林可風之輩無異。」
周子俞啞口無言,連連點頭稱是。秦艽見天色已晚,就起身告辭。
周子俞挽留她在縣衙後院休息,免得來回奔波。
秦艽笑著謝絕,並一再言明,自己明日一早必到,周子俞才拱手相送。
秦艽回到醫館後沐浴更衣後,就提筆畫了一張林家地形圖。既然不是林可風和范子文,那麼兇手就另有其人,肯定是混入賓客中的人,亦或者就是賓客中的一員。就看明日衙役排查有沒有結果了。
秦艽看著林家的地形圖,葛五,雷玉山,會是他們兩個麼?
她在兩個名字下畫了個大大的問號。
玉竹見夜色己深,強行將她拽上床休息。
秦艽搓的眼睛躺在床上,沒過多久就進入夢鄉。
與此同時楚雲逸一身黑衣,眼神凌利,潛入常州驛站。
「誰?」池墨秋馬上驚覺,手中書本已經飛出。
「好你個池墨秋,本王的女人為了你遭人追殺,差點見了閻王,你居然還有閒情逸緻,在這裡看書。」
楚雲逸一把將書本丟在桌子上,扯下蒙面黑巾。
「逸王爺,你半夜三更不睡覺,來,這裡幹什麼?」
「當然是替本王的女人要報酬來的。」
「誰,誰是你的女人,又關本將何事?」池墨秋冷眼看著他。
「秦艽!剛治好你的傷,你該不會是翻臉不認吧!」
「她怎麼了?」池墨秋心中一跳。
楚雲逸哼了一聲,將秦艽被人追殺,跌下馬,恰巧自己趕到的經過說了一遍。
池墨秋心中一陣愧疚。
「王爺想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