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 得逞

  二月二十日，是三年一度的春闈，也是無數舉子步入官場的最後一道門檻。

  宋溪溪特意起了個大早，和陸二虎一道給陸則知檢查一應物件，確定沒有錯漏後才一路護送他來到貢院外，接受入場檢查。

  此時，貢院前烏泱泱的全是人，一眼望去全是擠擠挨挨的人頭，時不時傳來推搡抱怨之聲，甚至還有人當場吵了起來。

  陸二虎擋在陸則知身後，如臨大敵地看著周遭的人，生怕有人不小心撞過來弄傷他哥。

  宋溪溪也很謹慎，要知道有些人陰暗的很，為了提高自己上榜的概率，少不得耍些見不得光的小手段，讓本該順利參加春闈的人，被攔在貢院外。

  最爛又最好使的招數，非暗中往舉子們的考籃里放小紙條莫屬。

  一旦舉子自己沒有發現，又被檢查的人搜出來，一個作弊的罪名跑不了，輕則被趕出考場，三年後再考，重則直接被剝奪功名。

  直到陸則知通過檢查，順利進入拿到號牌進入考場，宋溪溪和陸則知才鬆了口氣，一起擠開層層疊疊的人群，回到凌雲客棧補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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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覺醒來，陸二虎精神抖擻的跑過來：「溪溪，我哥九天後才能出來，咱們出去逛逛吧。」

  這是一早說好的，宋溪溪自然不會推脫：「走吧。」

  兩人徑直來到之前沒有逛過的街道，看到攤位上各種新奇的小玩意兒，陸二虎蠢蠢欲動，恨不得掏銀子通通買下來。

  好在貧窮阻止了他。

  「溪溪，京城有不少咱們那兒沒有的東西，感覺哪一種都能賣，你覺得我拉啥樣的回去更能賺錢？」

  陸二虎逛累了，拉著宋溪溪坐在街頭的茶攤前，要了一大壺話茬和一疊瓜子。

  「剛才咱們路過一個賣胭脂水粉的攤位，打著海外淘來的噱頭，吸引不少路過的女子，僅僅片刻就賣出了好幾盒，價錢就比鋪子裡的低幾文錢。」

  宋溪溪給陸二虎出了個主意，古往今來愛美都是女人的天性，正如那年逃荒的路上，家人也要想法子給她們三姐妹買紅頭繩。

  胭脂水粉這樣的物件，從來不缺買它的人，關鍵體積小帶上幾百盒也帶的下。雖然還有其它好東西能帶回去賣，但是太占地方了帶不了多少。

  「胭脂水粉？我一個大男人賣胭脂水粉？」

  陸二虎虎軀一震，實在想像不出自己在街頭向大姑娘小媳婦推銷胭脂水粉的樣子，簡直沒臉開口好嗎？

  「正正經經的買賣，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宋溪溪拍了拍小夥伴的肩膀，鼓勵道：「一百盒胭脂水粉，哪怕對半賺也能賺上好幾兩銀子。心黑一點的話，賺更多也不是不可能。」

  陸二虎心動了，在心裡默默的盤算了一把，到底沒有忍住金錢的誘惑拍板道：「好，就賣胭脂水粉！」

  宋溪溪提醒道：「接下來幾天，你就好好看看別人是怎麼賣的，儘量貨比三家挑那些質地細膩，色澤自然的買下來，不然價高質劣，最後只能砸在手裡。」

  陸二虎記在心裡：「嗯，我會好好看的，到時候你幫我過目。」

  宋溪溪笑著應下來。

  接下來幾天，陸二虎興致勃勃的前往大街小巷的各個胭脂水粉攤子，跟那些生意好的攤主套近乎，觀察人家是怎麼把東西高價賣出，還讓客人也高興的。

  他嘴甜會來事，還真哄住了幾個攤主，學到不少做生意的小竅門。

  宋溪溪騰出空來，去了趟近郊別院，見牛呦呦的精氣神並未有多少好轉，打算為她報仇後就給她用上催眠藥劑，讓她徹底忘記那段痛苦的過往。

  臨走時，桂芬送她出門，閒聊了幾句遲疑著說出思慮多日的請求：「溪溪，你回去的時候，能否帶上你表姐？」

  宋溪溪沒有絲毫意外，實際上這也是她的想法：「呦呦表姐願意隨我去淮安府嗎？」

  桂芬搖了搖頭，苦笑道：「呦呦情緒不穩，我和你舅舅怕刺激到她，讓她誤會我們嫌棄她，根本不敢在她面前提這件事。」

  宋溪溪叮囑道：「那就先別提，到時候我來與表姐說這件事。」

  桂芬感激涕零：「好，好，舅娘謝謝你！」

  宋溪溪搖了搖頭：「呦呦表姐過去了，外公外婆一定很高興。」

  二老的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一心盼望著一家團圓。如今舅舅舅娘走不開身，有呦呦表姐臣歡膝下也是極好的。

  桂芬愧疚道：「我和你舅舅不孝，無法近身孝敬二老，這幾年幸好有你們。」

  宋溪溪正色道：「姜大人的救命之恩和提攜之恩不能不報，這些年要照顧別苑這麼多人，分明是你和舅舅受累了，我和爹娘孝敬二來卻是應盡的本分，自責的話舅娘別再說了。」

  桂芬低頭拭淚：「不說了，以後都不說了……」

  回到凌雲客棧，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想到好幾日沒有去怡紅樓，宋溪溪同陸二虎說了一聲，就來到大街上的成衣鋪子，換了一身男裝雇了頂轎子過去了。

  門口的龜公一看到她，殷勤的迎了上來：「賈公子來了，裡面請裡面請！」

  宋溪溪隨手賞了他十幾個大錢，問道：「沁芳姑娘如何了？」

  龜公喜滋滋地收下賞錢，連忙回道：「賈公子來晚了，前一刻有位公子點了沁芳姑娘，今晚怕是無法服侍您了！」

  宋溪溪一聽，頓時露出痛苦憤懣的神情：「竟然有人跟爺搶人！這沁芳也是個無情的，爺花大價錢給她治病，剛一好就讓別的男人勾去了，以為爺非她不可麼！」

  龜公嚇到了，見她要往裡闖，趕緊阻攔：「賈公子，比沁芳姑娘年輕貌美的多的是，正好換個人伺候也好換換口味不是？」

  今晚點沁芳的，正是那回差點把她折騰死的四個人，可不能讓他們鬧起來，影響樓里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