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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準備春試

2024-05-15 01:54:06 作者: 筆生花花

  「陛下,老奴冤枉啊,陛下。」閆清路一改方才陰毒的嘴臉,即刻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老奴的手還不是從小侍候陛下,什麼事情都親手去做,磨出來的。」

  「閆公公,習武之人的手自然是與不習武的人不同的,你的手……」

  「陛下。」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蘇止渝的話。

  「陛下,奴才有話要說。」向為跪著匍匐上前,磕頭道,「蘇大人,不是閆公公,是奴才,是奴才殺了主子。」

  「向為?」蘇止渝不可置信,「陛下在此,不可胡說。」

  「蘇大人,是奴才做的。」向為邊哭邊說,「都是奴才做的,奴才換了一身黑衣殺了主子,衣服現在還在主子書房的柜子里,蘇大人方才推測的都對,的確是沾染了血跡,大人一看便知。」

  「大膽奴才,弒主的狗東西,為什麼要這樣做?受何人指使?」魏崇顯氣急得嘴唇發紫。

  「陛下,奴才也是沒有辦法。主子,殿下三年前開始酗酒,而且每日都喝,越喝越多,喝多就會打罵奴才,奴才身上全都是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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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為說著便掀開袖口,露出新傷摞舊傷的胳膊。

  「奴才侍候主子許多年,看著主子一路過來,知道主子的難處,所以從不吭聲。」向為哭得泣不成聲,「主子自打失去母妃之後便開始像變了一個人,總是患得患失,陛下……陛下遲遲不立太子,主子便覺得是陛下不滿意,終日猜忌緊張,靠酗酒維持。」

  「自打兗王回來以後,這種情況越發惡劣了。主子一直都覺得是兗王殿下搶走了自己的一切,奪走了陛下的重視,奪走了柳小姐的關注,主子每天都打罵奴才許多回,奴才實在受不了了,奴才想好了,奴才這一輩子就侍候過殿下一人,主子走了,奴才願隨他而去。」

  向為趴在地上哭泣,身子不住地顫抖。

  魏崇顯緊緊地閉上眼睛,一顆淚珠滑過臉龐。

  「向為,你為何……」

  「陛下。」

  蘇止渝的話再一次被打斷,蘇止渝轉頭看向說話的人,是孟子申。

  「陛下,臣與雍王哥哥關係親厚,可以證實向為所說非虛。」孟子申避開蘇止渝的眼神,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的向為,「臣曾經多次看到過殿下毆打這個小太監。」

  「拖出去,留個全屍,與雍王葬在一起,讓他到地下去侍候城兒吧。」魏崇顯長嘆一聲,艱難地說道。

  「可是陛下……」

  「蘇大人。」孟子申看向蘇止渝,「今日陛下已經很累了,就不要再打擾陛下了。」

  「陛下,回宮吧。」姚氏適時說道。

  魏崇顯已經很難從椅子上站起來了,眾人乾脆抬著椅子離開。

  望著孟子申的背影,蘇止渝覺得心裡堵得慌。

  「就這樣吧。」魏景山上前拉過她冰冷的小手,「時機還沒到,再忍耐一下。」

  一直到回到兗王府,蘇止渝的手腳都是冰冷的。

  「今日多虧了你。」魏景山幫她倒了一杯熱茶送到她的手上,「我知道沒能扳倒閆清路你心裡難過,你放心,他跑不了的。」

  「可是,向為明明是個替罪羊,為什麼陛下還……」

  「閆清路與父皇是從小到大的情誼,父皇割捨不下吧。」

  「可是,那是他的皇子啊。」

  「所以,既然都已經失去了,為什麼還要再失去一個。」魏景山笑笑,「這就是為什麼父皇同意驗屍的原因,他也不想失去我。」

  魏景山笑得很無奈。

  「皇后,柳兆,閆清路,他們一看就是一夥的。」蘇止渝狠狠地捏了捏拳頭,「陛下對他們好,就是對其他人殘忍。」

  「這些人,他都有感情。」魏景山臉上流露出落寞的情緒,「對我母妃也是,有時候真不知道,他的感情到底是怎樣的?」

  「渝兒。」魏景山看著她,「文瀾閣如何?」

  「哦,差點忘了大事。」

  蘇止渝這才想起來自己的使命,將文瀾閣地庫的事情說了一遍。

  「多大的孔洞?什麼形狀?」魏景山皺眉。

  「這麼……這麼大。」蘇止渝比畫了一下,「說不出什麼形狀,很奇怪的形狀。」

  魏景山凝眉,倏然,眼神一亮,從身上拿出一個物件,放到了蘇止渝比畫的手指中間。

  蘇止渝只覺得頭皮發麻,血液倒流。

  雍王過世後,被恢復了皇家爵位,風光大葬。

  魏崇顯也因此病倒了,這一次,病得似乎更加嚴重了。

  將所有的奏摺和朝政都交給了宰相和內閣處理。

  那些從惠州押解回京的一眾官員也都交給了柳兆處理,柳兆直接請示將他們判處死刑。

  「父皇。」魏景山跪在魏崇顯的病榻前,「這次案件是兒臣辦的,兒臣以為,這些人罪無可恕,可是他們的家人卻是無辜,還請父皇看在我們剛剛失去親人的份上,能夠免除他們家人的罪行。」

  魏崇顯點點頭,眼皮都沒有抬得起來一下。

  冬日的傍晚,格外的陰冷。

  蘇止渝坐在暖爐旁邊,仍舊覺得寒從腳底生。

  「你看誰來了。」魏景山拿著湯婆子進來,遞到她懷裡。

  蘇止渝抬頭。

  「寶少爺?」

  常榮寶一身素衣麻衫跪在面前,「多謝王爺和蘇大人救下在下全家。」

  「砰砰砰」就是幾個響頭磕下去,「今日剛好將父親下葬,我們也在順京安頓下來。」

  「你們打算留在順京嗎?」蘇止渝很驚訝,「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看了一眼身邊的魏景山,常榮寶道,「我打算考春試,做個好官,替父親贖罪,養活全家。」

  「好樣的。」蘇止渝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笑道,「感覺寶少爺一瞬間就長大了,再也不是那個何不食肉糜的寶少爺了。」

  「嗨。」常榮寶低頭不好意思地笑笑,「小軟還小,還有姨娘,一大家子人要養,我已經是男子漢了必須撐起這個家。」

  「距離春試還有三個月,你準備得如何了?」魏景山問道。

  「之前就知道看書習武,簡直就是個傻子。」常榮寶垂眸,「但是父親逼迫我已經過了院試、鄉試、會試,就等殿試了。」

  「本王給你介紹個師傅,翰林大學士林清,讓他教教你,必定進步很快,三個月足夠了。」

  「謝王爺。」常榮寶又一次磕頭。

  「寶少爺,春試高中。」蘇止渝在一旁笑著為她鼓勁。

  「嗯。」少年如今已然長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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