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砍去雙腳的女屍
2024-05-15 01:50:53
作者: 筆生花花
晚秋的日光斜照進來,灑進房間裡一片金色。
蘇止渝一臉生無可戀。
她擺了他一道,他還了她一招,可是這一招也太狠了。
而且,義父仍舊沒查到下落。
如今還被這個人鉗制住了,真真是虎落平陽。
蘇止渝懊惱得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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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景山看著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很是不解。
不就是一個月俸祿嗎,至於生這麼大氣?
「王爺。」二人正僵持著,杜威從外面進來。
一進門撞見坐在地上垂頭喪氣的蘇止渝。
「魚大夫,怎麼了?」杜威慌忙上前將她扶起。
蘇止渝看看他,欲言又止,只是搖了搖頭。
魏景山看在眼裡,低眉淺笑。
「如何?」
杜威方才回過神來。
「回稟王爺。那所宅院一共豢養稚童108人,都是……小太監。每日酉時晨起練功,早中晚餐後均是練功時間,一直到亥時就寢,幾乎沒有休息。」
魏景山微微蹙眉,在房間裡踱著步子,杜威跟在他身後匯報。
「他們的一日三餐均有生食。而且還有百姓不斷地將孩子送過來。」
魏景山猛然止步,回頭,杜威一怔。
「為何?他們難道願意自家孩子被閹割?」
「不,都是些吃不上飯的流民。」
「這京中哪裡來的那麼多流民?」蘇止渝驟然起身,一臉詫異。
在她的認知里,順京富庶繁華,從未見過吃不上飯的人甚至流民?
「最近南方洪水,災民一路過來,便來到順京。」
魏景山神情冷冽,鳳眸微斂,眸光微沉。
「那些禿鷲呢?」他的聲音微微暗啞。
「禿鷲一共49隻,每日活雞活鴨拱食,甚是兇猛,屬下還看到它們每日都會訓練,似在準備什麼。」
杜威的聲音暗了下去,「還有……」
「說。」
「是。那些小太監若是犯了錯將會被投入禿鷲籠中……」
「啊。」蘇止渝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畜生。」
南錦如今已然如此不堪入目了嗎?
良久,房間裡一陣靜默。
「顧大人的下落還未明,但是我們已經發現了可疑之處。」
魏景山說道,「我覺得我們三人有必要再探漪瀾小築。」
蘇止渝不置可否,看了一眼魏景山,心想,至於嗎,還找個保鏢。
你是怕我坑你嗎?我可不敢了,還有多少俸祿夠你這樣剋扣。
「你先休息,我們晚上再去。」
「是。」
杜威話音未落,門外傳來兵甲鐵靴的聲音。
像是士兵軍隊的齊齊腳步聲。
有人重重拍門。
魏景山給了蘇止渝和杜威一個眼神,自己換了個位置坐,杜威立在旁邊。
蘇止渝去開門。
「幾位可是上午去過漪瀾小築了?」
打頭進門的士兵問道。
「是。」蘇止渝上前應答,「不知何事……」
「幾位不知嗎?」那人一臉鄙夷和不信任的眼神,從上到下掃了一眼蘇止渝。
又同樣打量了魏景山和杜威。
「奉命搜查。」那人打著官腔,「還望配合。」
幾個士兵分散在屋裡,翻箱倒櫃。
蘇止渝很是不滿,「這是何意?我們可犯法了?」
那人斜睨了她一眼。
「嗯。」
蘇止渝一怔。
「我等大理寺,來捉拿嫌犯。」
「嫌犯?」
「漪瀾小築上午發生一起命案,幾位不會不知吧。」
蘇止渝愣住了。
她看向魏景山,四目相對的一剎那,各自心知肚明。
杜威留在客棧。
蘇止渝和魏景山跟著官差回漪瀾小築。
漪瀾小築里里外外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裡面儘是官兵,所有客人盡數在此,大家都聚在大堂里。
蘇止渝和魏景山被帶到案發的房間,就在一樓正堂邊上。
嬌娘,翦盈,還有一眾人等都在此等候,姑娘們嚶嚶抽泣。
二人走到裡面這才看見正中間有一人,一身玄色錦袍身姿清瘦挺拔,純淨的瞳孔和妖媚的雙目極盡風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鄭景。
地上一具女屍,看到死者的時候,蘇止渝心中咯噔一下,大呼不妙。
那具女屍正是魏景山曾經一掌推開的女子。
蘇止渝隱約覺察到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屍體雙腳已被砍斷,露出錚錚白骨,鮮血一地,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是你?」鄭景也看到了蘇止渝。
「鄭大人。」蘇止渝作揖行禮。
「小漂亮?」
蘇止渝:「……」
「我換了東家,今日跟著我家公子一起出門來。不想遇到這種事情。」
鄭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一雙眼掃了掃魏景山。
上一次鄭景見的是魏景山的真容,如今已經是喬裝改扮過的,蘇止渝不由得暗自揣度,不要被他看出來才好。
見魏景山仍舊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蘇止渝無奈,上前開口。
「不知此案究竟是何情況?」
那鄭景雙眸一挑,瞥了一眼蘇止渝。
「該女子是這漪瀾小築三等姑娘,死於巳時,具體時辰還不好判斷。是一起惡性兇殺,兇器是短刀,摸斷脖子而亡,之後砍斷雙腳。如今屍體殘存不全。」
鄭景皺眉說著兇案情況。
「那雙腳可曾找到?」蘇止渝問道。
「不曾。如果沒猜錯應該是讓兇手帶走了。」
說著,鄭景的眼神落到了魏景山身上。
蘇止渝趕忙轉移話題,「那大人可曾有線索?」
「這不是叫你們來問話嗎。」
蘇止渝陪笑點點頭,看了一眼魏景山,心說不妙啊,來者不善。
魏景山看了看他,一臉淡漠。
「而且,就兇手殺人手法來看……鄭景眉頭緊鎖,似乎與前幾日的連環兇殺案如出一轍。」
「誒?」蘇止渝一愣。
前兩日在涼州見到五哥的時候曾經聽他提過一嘴,說順京近日發生連環兇殺案,頗為殘忍,不想今日就碰上了。
「那兇手截止目前已經殺死了三名少女,分別摘取了頭顱和兩臂。今日這個,又是雙腳。」
眾人「啊」的一聲,驚悚的氣氛瀰漫大堂。
膽小姑娘已經嚇得暈了過去,還有不少哼哼唧唧哭個不停。
再看嬌娘,畢竟是經歷過風浪的人,同為女子卻一派從容淡定,一邊安撫著姑娘們,一邊留意著鄭景的審案過程。
眼神還是不是掃向眾人。
蘇止渝順著她的眼神掃了一圈,周圈都是她的打手和小廝,時刻待命,一個眼神便心領神會。
如此場合竟能如此從容不迫,的確不凡。
蘇止渝皺了皺眉頭,猛然覺得似乎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她倏然抬頭看過去,一個身影頓時消失。
但她還是抓到了這一切。
蘇止渝灼灼的目光盯著三層的那扇窗戶,那裡面藏著什麼人?為何如此鬼鬼祟祟?
魏景山看她看得出神,順著她的目光看上去,卻對上了一雙美麗的眼睛。
秋波瀲灩,灼灼欲燃。
就是這雙眼睛,剛才目送他們出門,如今又在那裡盯著他。
對上魏景山的目光,那姑娘並不慌張,盈盈一禮,轉身消失在窗後。
蘇止渝回過神來,看了一眼望著樓上出神的魏景山,再看過去,什麼也沒有。
「王爺可是瞧見什麼了?」蘇止渝低聲詢問。
「嗯,一個人,藏在窗後。」魏景山低語,「上午探查的時候也曾看見過。」
「那人頗為古怪。」蘇止渝繼續詢問,「一直躲躲閃閃。」
魏景山微不可察地點點頭。
二人對視,心領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