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太菜了
2024-05-15 01:50:33
作者: 筆生花花
搖曳的燭光之下,帳內一片安靜。
「咕嚕嚕」一個奇怪的聲音打破了這片寂靜。
蘇止渝尷尬地捂住自己的肚子,從一早出發到現在只吃了一頓飯。
「嗯?」魏景山睨了她一眼。
明知故問,蘇止渝腹誹,喪頭耷腦道:「空城計。」
魏景山嫌棄的歪了下嘴角,「杜威,準備些飯食吧,我們三人一起用餐。」
「是。」杜威領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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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有酒有肉。」蘇止渝衝著他的背影喊道,隨即看了一眼魏景山。
「淋了一天的雨,太冷了,想暖暖身子。」解釋的聲音漸漸弱了下來。
魏景山此時才注意到對面的人。
一身短打粗布衣衫倒是合體,只是半干半濕褶皺不堪。
一張粉白的小臉,因為白日裡帶著假面不曾經受風雨,此時再看顯得格外的乾淨清爽。
亮澤的雙眸如璀璨寒星,一對柳眉耷拉成八字,紅潤的櫻唇撅得老高,一副可憐委屈的樣子,卻格外惹人憐愛。
魏景山別過臉去,嘴角卻勾起了一抹弧度。
不多時,杜威將酒菜擺上。
蒸魚,窯雞,通花軟牛腸,羊皮花絲,齊雲瓜片,清蒸肉沫蛋,還有金銀肘子,還有一份紅酥皮芙蓉酥和油渣菌子湯。
雖不能說是山珍海味,但如今行軍路上能有如此美味已是實屬難得。
蘇止渝眼都直了,垂涎三尺。
那壺花雕醉,開蓋便是一股濃郁的香氣撲鼻而來。
蘇止渝不爭氣的肚子「咕嚕嚕,咕嚕嚕」地叫個不停。
魏景山示意她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杜威坐魏景山左手。
「自便。」
魏景山說完也不看她,自顧自地斟酒吃菜。
他動作優雅如謫仙下凡,連吃飯也是慢條斯理從容節制。
蘇止渝擼起袖子,露出藕節一樣白皙的小臂。
她喝了一口酒,辣味順著咽喉流入胃裡,頓時驅散了一天的疲憊和寒氣。
那叫一個美啊。
「軍中的廚子真是厲害,這手藝可與我家廚娘有的一拼了。」
蘇止渝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毫不吝嗇溢美之言。
「那是,這可是王爺親自挑選的,我們王爺的挑剔,那可是世上絕無僅有的。」杜威一臉的自豪,絲毫沒注意魏景山剜他的眼神。
蘇止渝瞥了一眼王爺的面色,心裡默默同情杜威。
一口氣悶完了酒杯里的酒,白皙的手臂夠到對面人的眼前,蘇止渝再次拿起酒壺。
在給自己斟酒之前看了一眼魏景山的酒杯,空了,便先倒上。
隨後又給杜威和自己斟滿。
一抬眼,看見那人低垂的眼睫,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王爺還在想案子嗎?」
「在想回宮之後要做什麼?」魏景山抬眸看了她一眼,「你來說說。」
誒?就不能好好吃個飯嗎。蘇止渝真想抽自己大嘴巴。
「回宮之後,王爺要先查一下關於金錠和腰牌的記檔,找出何年何月賜予何人。」
雖然不情不願,但是蘇止渝還是思路清晰敏捷,這些事情她早在腦海中盤亘許多次了,
「之後便要再找一找當年太醫院的記檔,不管是娘娘病情的記檔,抑或是娘娘平日診平安脈的記檔,總會留存一些。這些需要細細翻找。」
「之後呢?」杜威問。
「之後,還要查一下七星海棠在宮中是何人在種植養護,甚至會提煉成毒。」
」還有呢?」
「還有,就是要查一查惠妃娘娘的留存物品記檔,必定會有蛛絲馬跡。至於這假物證,我有一個想法,不過還沒有想好。」
「說。」魏景山眼中閃過一絲亮光。
「送回去。」蘇止渝的眼中透著狡黠的光,「只是,以何種方式,還要等我想想清楚。」
「嗯。」
魏景山看著她,眼中儘是未盡之詞。
「你們……在說啥?」杜威愣愣地看著這二人,「怎麼一會物證一會假物證,怎麼還有毒?」
兩人四目相對,都能從彼此的目光中感受到不言而喻的默契。
蘇止渝瞧著他默默喝了口酒,垂下的雙睫在燭光的映襯下,在臉頰上投下陰影,顯得那張俊美出塵的面龐更加幽深晦暗。
蘇止渝出了下神,收回自己的目光,「至於這幅畫,應該是目前最大的線索,只是一時無從下手。」
「不會太久,一定能查到。」魏景山接話。
「是。」蘇止渝又喝完了第二杯酒。
「還有呢?」魏景山見她默不作聲,再看過去,那張潤白的小臉已然泛起了紅暈。
艷若桃李,眼含秋波,顯得格外嫵媚俏麗。
魏景山瞥了一眼她面前的酒杯,給自己斟滿了一杯酒,然後不動聲色地將酒壺挪到距離蘇止渝遠的地方。
又給她的杯中倒了一杯清茶。
杜威還在糾結於剛才他們的對話,呆呆地出神。
「還有?」蘇止渝一手托著腦袋,柳眉緊鎖。
她托腮冥想,不覺喝掉了眼前的清茶,便隨手又去夠酒壺,自己斟了滿杯。
魏景山看著她行雲流水的動作,垂眸。
「方才吩咐你的事情這就忘了?」魏景山說著,瞥了一眼滿臉通紅的她。
「哦,那……那自是不會忘的。」蘇止渝說完才看向他,眼神有點不聚焦了。
「王爺其實早就盤算好了子丑寅卯吧,是想考驗我?」
她已經喝大了,開始原地打晃。
「本王還沒說完,你先別醉。」魏景山看著她迷離的眼神,覺得無奈。
這種酒量還哭著喊著要喝酒。
「屬下……知道。就是屬下也有一件事……是屬下自己的事情……
不敢勞煩王……爺,屬下……自己會查明。」
蘇止渝舌頭大了,說話也不利索了,她努力搖了搖頭,衝著眼前的人咧嘴傻樂。
「你是說你義父顧大人的下落?」杜威看著她問道,
「魚大夫,你不會醉了吧,你沒喝酒怎麼就醉了。」
「那是一樁事……我……說的是……另一樁……事。
是我查了八……八年的人……」
話沒說完,蘇止渝一頭倒在桌上醉了過去。
看著眼前不省人事的蘇止渝,杜威有點慌,
「魚大夫……魚大夫……」杜威急得臉都紅了,「王爺,她這是中毒了嗎?」
「醉了而已。」
魏景山淡淡的說道,簡直無語。
那么小的酒杯,兩杯酒,有三錢嗎?竟然醉得不省人事。
「醉了?」杜威眼睛瞪得老大,看看倒在桌上的蘇止渝,滿臉通紅一身酒氣。
再看看自家主子,一副無奈的表情。
「看她剛才要酒喝的氣勢,屬下還以為她是千杯不醉的量呢。就這……也敢喝酒?」
杜威簡直無法理解,「太菜了。」
「你可知,她方才說的人是誰。」魏景山看向杜威。
「屬下明白,前幾日王爺讓屬下去辦的,已經有消息了。」
杜威附在魏景山耳邊悄聲訴說著什麼。
魏景山點點頭,繼續吃飯,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
「那……屬下送她回營帳。」
魏景山點頭示意。
夜色茫茫。
順京的一所宅院內。
一身黑紫色錦服的人漏夜悄悄從側門進入。
宅院內充斥著極濃重的血腥味。
高牆邊一個個鐵籠里一雙雙凶獸的眼睛,在暗夜中透著陰森恐怖的光。
滿地的鮮血和骸骨……
還有不時發出的嘶鳴聲,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