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7章 慕家老五

  元錦玉知道他的為難：「我不勉強你，等你想清楚了，就去找我。」

  慕連月複雜地看著元錦玉：「嗯。」

  因為慕連月的回歸，今年的新年，宮中也更熱鬧些。各地紛紛送來賀禮，拆開後發現，都是給孩子用的東西。

  大臣們帶著夫人來覲見時，說的也都是闔家歡樂一類的吉祥話，元錦玉聽著還是很高興的。

  

  她身子不太方便，每天出來見人的時間都很短，若是有晚宴，慕澤回去的也會很早。

  四個皇子總是在宮宴上出現，兩大兩小，都冰雪聰慧，看得人很是眼熱。

  多少大臣都說，皇上和皇后真是好福氣，有四個如此優秀的孩子。若是這一胎生個女兒，那兒女雙全，就湊成一個好字了。

  還有些夫人私下裡說，她們知道的偏方，都是用來生兒子的，求女兒的真是沒有。有的話，還能用來討好一下皇后娘娘。

  元錦玉和慕澤的確想要女兒，不過慕澤的期待更重一些，而且元錦玉聽說，他已經在給女兒採購修繕宮殿用的東西了。

  女孩兒不像是皇子，若是她的宮殿修好了，必定是富麗堂皇的。元錦玉縱然知道這件事也沒插手，任由慕澤去了。

  新年熱熱鬧鬧地走過，慕澤在年後，接到了一個消息。

  他的人在東域查到了慕闕的行蹤，這個人很小心謹慎，為了追查線索，朝廷還折損了不少人。

  慕澤對此非常重視，派出了很多人，想要捉拿慕闕，可惜重傷他後，還是被他逃走了。

  來和慕澤回稟的人，非常慚愧，跪在地上，承受慕澤的怒火。

  慕澤的確失望，那麼多人，都捉不住一個慕闕。

  元錦玉剛好乾清宮看他，挺著大肚子，問事情的經過。

  慕澤也沒隱瞞，一五一十，都和元錦玉說了。

  元錦玉想到了上一世慕闕和慕翎勢均力敵的場面，這個人的心計，其實遠在慕翎之上。

  如果不是在山東是暴露了蹤跡，恐怕他要成為下一個平親王了。

  元錦玉勸慕澤：「慕闕也不是一般人，狡兔三窟，他和咱們周旋那麼多年，肯定有後路。既然他已經逃了，咱們就要早做準備。」

  她說的的確有道理，慕澤冷靜下來後，給容辰寫了一封信。

  按說，東域和西北距離很遠，可他就是有預感，慕闕會在西北出現。

  元錦玉坐在他身邊，看他正襟危坐，運筆有如千鈞之勢，神情嚴肅冷靜，眼中充滿了欣賞。

  這就是她愛的男人，經歷風雨，千錘萬鑿，成就了他如今的模樣。

  誰想打敗他？不存在的。

  這封信，通過軍方專用的渠道，很快就到了容辰的手中。

  彼時他還在陪秀秀和孩子散步，他們家的兒子走路已經很順當了，就是說話還說的不那麼好。

  小娃娃的容貌，融合了他們兩個的優點，那一雙杏眼，像極了秀秀，讓容辰非常喜歡。

  抱起孩子，他將信打開，秀秀在一旁逗著孩子，沒看信。

  容辰放下信後同她道：「皇上讓咱們多留意西北的動靜。」

  衛楚秀剛伸出手，孩子就抓住了她的指尖，咯咯笑著。她眉目柔和，話語卻冷靜：「這西北平靜了這麼久，恐怕也要變天了。」

  容辰冷冷地道：「耶律真龜縮起來那麼久，也該付出代價了。」

  前兩年，皇上剛即位，大周需要休養生息。他雖然陪秀秀回京城住了一段時間，但是西北軍的操練，可從未鬆懈過。

  只要他一聲令下，軍隊馬上能像是鋼刀一樣集結起來。

  衛楚秀和容辰的目光一樣堅定，小寶貝哇嗚兩聲，衛楚秀的注意力就被他給吸引去了。

  不像是元錦玉力氣那么小，秀秀先抱孩子還是挺輕鬆的。從容辰的手中把孩子接過來，秀秀說：「二殿下到京城也有段時日了吧，錦玉這次懷孕，總算是沒太多的牽掛了。」

  容辰道：「皇上也在她身邊，會好好照顧她的。等這場戰役打完，我陪你和孩子回京去看看他們。」

  「好啊。」常年邊境的生活，讓秀秀已經徹底融入了這裡。她的孩子，也將會在這片土地上，茁壯成長。

  往遠處望去，天空高遠，雲層低垂。在遼闊的草原上，有兩個人正策馬奔跑。

  她看得清楚，那是衛楚秋和暮煙。說起來，回到西北後，最高興的當屬暮煙。

  她生長於自然，比起鱗次櫛比的京城，顯然是西北這種環境，更讓她覺得親切。

  來到西北的她，就像是魚重新回到了水中，她才是最無憂無慮成長的人。

  容辰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雖然距離太遠，聽不到衛楚秋和暮煙講話，但他都能想像到他們在說什麼。

  「你哥哥準備什麼時候娶暮煙？」容辰問。

  衛楚秀抱著孩子晃悠了兩下：「哥哥說暮煙還小，準備再等兩年。」

  「都已經和咱們生活這麼久了，該懂的她肯定都懂了，再拖下去，你哥哥不擔心她會嫌棄他老？等她跟別的年輕人成親了，有你哥鬱悶的時候。」

  衛楚秀瞪了他一眼：「好像不是你哥似的。他們兩個的事情，哥哥心中有數，你就別擔心啦，我的老夫君！」

  最後一句話，讓容辰眉毛抽了抽：「你竟然說我老？」

  衛楚秀哈哈笑著，抱著孩子就跑，容辰追上去：「晚上你讓你看看我老不老！」

  她有些惱怒：「當著孩子的面，你說什麼呢！」

  容辰一臉無辜：「反正他又聽不懂。」

  剛說完，孩子就指著他笑：「老爹爹！老爹爹！」

  衛楚秀：「哈哈哈！」

  容辰：「……」

  遠處，衛楚秋和暮煙還在追逐。起因是城中又有嬸子過來，想給衛楚秋牽線找夫人。

  暮煙得知後，就不高興了，質問衛楚秋：「咱們不是說好了，等我長大了，就給你當夫人的麼？你怎麼可以娶別人呢？」

  衛楚秋很無奈，他這還沒說上兩句話，沒來得及回絕呢，她聽到消息就衝來了。

  暮煙很是生氣：「你肯定還忘不了方秀秀！」

  衛楚秋回到西北後，只和方秀秀通信過一次，就是方秀秀告訴他，她要成親了。衛楚秋也獻上了自己的祝福，這些事情，暮煙不是都知道嗎？

  女人就是如此，你惹我生氣一次，以前那些管你錯沒錯的事情，我都能給你翻出來。

  暮煙自己說了一通，生氣地跑走了，衛楚秋自然要追上去。

  至於那個要給他做媒的嬸子，還在客廳中坐著，連口茶都沒喝呢，這事就黃了。

  一路疾馳，總算是大雪覆蓋的草原中把她追上了，衛楚秋策馬到她身邊，一把抓著她的手腕，給她摟在懷中。

  暮煙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就已經到了衛楚秋的懷裡了。

  他和暮煙道：「還和不和我鬧彆扭了？」

  暮煙其實已經不氣了，但還擺著架子：「非常彆扭！」

  衛楚秋失笑：「彆氣了，我真的沒準備娶別人。」

  「沒騙我？」

  「肯定不騙。」

  暮煙抿唇笑了起來，抬頭亮晶晶地看著他：「那你親我一下。」

  「……」衛楚秋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話。

  暮煙又說：「我看話本子裡面，男人喜歡女人，都是要親親的，為什麼你不親我？是不是不喜歡我？」

  「不是……」承認自己的心意，對衛楚秋來說並非是難事，只是暮煙太好搞定了。

  「那你親我啊！你不親我，就是嫌棄我！」

  暮煙這樣纏著他，他還能拒絕，就不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了。

  捧著她的頭，低頭便封住了她那張聒噪的小嘴。這回好了，世界只有唇齒交纏的聲音，沒有其他。

  許久後，衛楚秋放開她，額頭貼著她的，輕聲問：「滿足了嗎？」

  暮煙甜蜜地被他抱著，不講話。

  「我總擔心你年紀小，見到的世界太片面，所以我想等你走很多的路，認識很多的人後，再做決定。遲遲不碰你，就是怕你有天會後悔。」

  暮煙著急地解釋：「我才不後悔呢！我就是要纏著你！從京城一路纏到西北，這還不算是喜歡嗎？」

  衛楚秋和她十指相扣，溫柔地看著她：「嗯，我現在明白你的心意了。咱們的婚禮，開始籌備吧。」

  暮煙驚喜地差點兒從馬背上跳下來，哈哈，總算是要嫁給衛楚秋了，太好了！

  衛楚秋嚴肅地告訴她：「點了頭，你就是我的人，不管你以後會不會後悔，我都不會放你走了。」

  暮煙迫不及待地點頭：「千萬別放開我！」

  衛楚秋喉結滾動，又低頭親吻住了她。

  ……

  時間走過幾個月，元錦玉的第三胎足月了，有過兩次經驗，一切都準備齊全了。

  這個寶寶很乖，是準時出生的，沒有早也沒有晚。穩婆給元錦玉接生，風葉白在房間中坐鎮，慕澤這次帶著四個孩子在另外的房間等著。

  前兩次元錦玉陣痛了很久，這次很順利，她疼了沒一會兒，就開了三指。

  風葉白和慕澤回稟的時候說：「娘娘這一胎胎位很正，應該沒多久就能生出來了，請皇上放心。」

  慕澤早就知道元錦玉這一胎懷的是一個，所以早就叮囑元錦玉別怕。

  雖然元錦玉覺得，慕澤似乎比她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