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打個啞迷

  第三百五十七章打個啞迷

  

  看到許光遠一頭的汗，及一臉的疲色，夏侯爺也是知道人家是認真的出了力了。

  想想，人家剛到這侯府，還沒休息一下，就馬上來看夏如鈴的傷，然後人家就扎針。

  扎針夏侯爺是不懂，但光看到他扎金針的時候那種快速的手法，夏侯爺就覺得這個小子有點東西。

  幸好把他找到了，只是不知道夏如鈴這傷能不能真的治好了。

  如冰還是有眼力見的給姐夫倒上一杯茶來，許光遠喝了茶後，然後讓夏如鈴的丫頭壓著一點兒夏如鈴，因為他要拔針了。

  與剛開始扎針相反，這次拔針時，金針是最後拔的。銀針都拔完了。夏如鈴還鬆了一口氣，也沒有相像中的痛。

  可是，就在她剛鬆一口氣的時候，她突然覺得兩條腿如痛，那種痛就如什麼刀在裡面攪動著，慢慢的，從大面積的攪到了一起，而那種痛，把夏如鈴痛得哭了出來。實在是忍不住了。

  而烏氏看到女兒尖叫著說痛。她看看，許光遠卻是沒有動手，只是金針還扎在夏如鈴的腿上。

  看著女兒痛得兩腿直抖。烏氏著急的叫道：

  「你不是說拔針嗎？怎麼拔了一半不拔了？你把這些針都拔了呀，沒見如鈴痛得受不住了麼？」

  烏氏看許光遠的眼神都有些凶了。但一邊的如冰卻是有些無語了。扎金針是度血，這個上次自己受傷時，許光遠也是用的這個辦法給自己治傷的，只是姐夫怕自己痛得受不住。點了自己的穴道。但自己還是被痛醒了。

  而現在，明明姐夫也可以點了夏如鈴的穴道的，可能就是因為她之前說話不好聽，所以姐夫生氣了就沒給她先點穴止痛，生生讓她受一回。

  如冰在一邊看得心裡頭正爽，聽到烏氏的話冷笑了一下，沒說話。

  許光遠沉下臉轉頭說道：

  「夫人確定要我拔出來嗎？」

  烏氏看到許光遠那眼神，又頓了一下，自己也不知道該說拔還是不拔。一邊的夏侯爺沉聲道：

  「你什麼都不懂，你就不要干擾治傷，拔不拔，他是大夫，他才知道。拔錯了。那可是要人命的。」

  侯爺都這麼說了，烏氏也只能伸手拉住女兒的手，也不怕女兒把手指甲緊緊的掐在她的手上。只是擔心著女兒受疼了。

  可憐天下的父母心！

  「冰兒，你看看布下的青紫，現在是不是都圍繞著針了。」

  許光遠是隔著布扎的針，他不好看，所以，叫如冰看看。如冰才不久才被他扎過，當時如冰可是清醒的。

  如冰輕輕掀起布的一角，看了一下，又轉到另一邊，又看了一下後點點頭道：

  「左腿的凝得好一些，右腿的還有一點點兒的散。」：

  許光遠點點頭道：

  「嗯，因為剛才扎針時，她右腿動了。」

  許光遠對一邊的小丫頭道：

  「去準備一些熱布。用熱水打濕後擰乾了拿來。多準備一些。」

  「是。」

  小丫頭下去準備了，許光遠也開始準備取針了。自己拿帕子擦了一下汗，拿過丫頭拿來的熱布，輕輕的放在夏如鈴的腿的周圍。然後道：

  「夫人，請按住大小姐，我這次拔針很重要，但會很痛。不要抖，不要晃，更別說動了。」

  烏夫人就坐到了榻邊來，把女兒抱在懷裡。而阿月就伸手壓住了夏如鈴的腿。

  如冰抬頭道：

  「青月，你來壓，一定不能讓她的腿動。我見過姐夫拔金針的。會很痛。」

  「是」

  青月出手，自然就力道更大，夏如鈴直接叫道：

  「呀，你壓痛我了。」

  如冰出聲道：

  「別動，別出聲。」

  許光遠也不理他們了，認真的開始拔金針。

  只見他拔起一根金針，那拔了針的地方，馬上就冒出團的血印，那種感覺，要不是有布蓋著，那血會噴出來一樣。

  第一根針不痛，但接下來的針，就讓如鈴痛不欲生了！

  剛拔第二針，她就痛得叫一聲就暈過去了。但大家都看到了，又是一股血沖了出來。

  許光遠的手法越快，那夏如鈴是痛得暈過去又痛得醒了過來，然後再痛得暈了過去。

  如冰知道，這次，會讓她以後都怕針的。

  終於把金針拔完了。而夏如鈴的兩腿也成了血腿。蓋上的白布現在全是紅色，而兩邊圍著的熱布，也都染紅了。

  許光遠收好金針，然後說道：

  「冰兒，你見過我拔了金針是怎麼處理的，你來，拿著熱布，把大小姐的腿給擦乾淨。然後讓夫人看看，剛才為什麼我不提前拔針。」

  「是！」

  如冰很是乖巧的回應著。然後從丫頭手上拿過乾淨的熱布一下接開了那蓋著的布。再輕輕的擦乾淨夏如鈴腿上的血印。

  「咦，大小姐的腿上不紫了！」

  丫頭發現了這樣擦過的腿完全是不一樣了，大叫了起來。其他的人看了過來，看到被如冰擦乾淨的腿上，沒有那種青紫色了。之前聚的瘀血現在全沒有了。只是兩腿上還有一些紅印，應該就是扎了針留下的。畢竟，這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

  如冰在侯爺和夫人的看著下，倒是認真的擦了一回夏如鈴的腿，然後說道：

  「大伯父，大伯母，你們看，我姐夫可是真的厲害吧。這瘀血只扎一次就清理出來了，不過，明天還要扎，不然，那腿上的經脈不轉回去，那就不好治了。」

  如冰自然要表揚一下自己的姐夫。許光遠還是背對著說道：

  「剛才夫人叫我拔的時候，是那些血正往中間聚的時候，所以會很痛，但同樣，這些經脈也是反轉了一下，所以，我明天還得扎一針，把經脈拔正。不然，這皮下還得積血。」

  烏夫人現在也見識到了，這個大夫是有真本事的人。之前看了幾個太醫了，還有傳說中的院判，都沒把這個治好。倒是兩條腿越腫越大。最後昨天李太醫來看，還大膽提出要鋸掉，不然會傷了夏如鈴的命。

  看來，那些都是個沒本事的人。

  侯夫人感嘆一下，站起身來親自賠了個不是道：

  「許姑爺你都別生我的氣，我也不懂醫，亂開口，只是看著女兒痛得受不住了，我有些擔心，我說得不對的，你也別介意。」

  這位倒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一邊說，就把這個歉給道了。然後就讓秋香馬上去把外書房旁邊的院子收拾好，給許姑爺住。

  整個夏如鈴院子裡的丫頭們都展開了笑臉，這些日子以來，她們這個院子壓抑得大家都不好過了。

  特別是上次春草的死，讓大家每天都過得膽顫心驚的。

  就連秋萍這種大丫頭，都不知道自己哪天就被小姐給處死了。

  秋萍可是知道，這府里的丫頭，除了七小姐的青月是個會武的，大小姐買回來的這個阿月也不是個簡單的人。自己就親眼見過她直接就跳出圍牆過。也就是說，這侯府里，根本關不住人家的。

  「光遠，不用開藥麼？」

  夏侯爺看到許光遠收拾好了針袋。然後上前問道。

  「不用，明天再扎一下針，然後就看大小姐要不要接受開刀了。左腿反正是不行，只有開刀取碎骨頭看看能不能拼好，還要儘快的開，要不然，那些碎骨都與肉長在一起了。那就再受些痛了。」

  許光遠這麼說，夏侯爺重重的嘆口氣道：

  「你看到的，她這麼怕痛，會不會受不住？開刀可能比扎針更痛吧，扎那么小一個針都痛得大叫，那刀口？」

  夏侯爺知道自己的女兒的德性，只是平時有點什麼碰著了，都會哇哇大叫不說，還要罰一眾的丫頭這些。現在要是給她動刀，她不會更怕呀。

  許光遠認真的說道：

  「那就看大小姐了，如果打定主意不再走路，可是說不再站起來，那麼，我可以想辦法就讓她裡面的骨傷直接就痊癒了。但要是痊癒了再開刀，那可就更麻煩。」

  烏夫人也聽到了許光遠的話，垂淚道：

  「你有多少把握能讓她站起來？」

  許光遠想了一下說道：

  「想要恢復到以前，是不可能了。但右腿是可以救的。可以把右腿恢復到以前。當然，還是要開刀，還是要續骨膏。」

  「左腿最好的辦法，就是開刀，如果碎骨能拼，就有一半的可能恢復。如果不能拼，那就只能短了一截。」

  烏夫人點點頭道：

  「好，我明白了，我再勸勸她。明天什麼時候扎針？」

  「還是這個時候就好。」

  侯爺就陪著許光遠往外院走，如冰也跟著出了夏如鈴的院子。出來後做一個小姑娘狀的跑到許光遠面前道：

  「姐夫，要不要到我院子裡坐一會兒？」

  侯爺看看兩個人，點頭道：

  「你先坐一會兒吧，我還是去勸勸鈴兒，最好接受手術。」

  許光遠就跟著如冰到了她的小院，只是她也知道這些大戶人家的顧忌，只是讓丫頭們把凳子都搬出來，都不坐在廊下，直接坐在對著院門的院子裡。

  林嬤嬤和幾個丫頭都站在身邊。碧荷泡了一杯茶來，又端來了一些糕點。

  許光遠倒是真的餓了。拿起糕點就吃。如冰輕聲問道：

  「家裡都還好吧？你出來時有沒有跟周子其說好。他說了等我回去把我養的小白給我的，你有沒有看看小白？」

  如冰說周子其，許光遠就知道她是要問四皇子。

  「他有些偷懶，自己天天都收拾不好自己，擔心你呢。所以，你的小白他也沒餵得很好。不過等你下次見到時，可能都會嚇一跳。」

  他這是在告訴如冰，四皇了非常的擔心她。

  如冰伸伸舌頭說道：

  「那我大姐二姐好嗎？還小妹，上次我走的時候，她那麼調皮，不然，我都帶她過來了。她在家不會把師父給折磨了吧？」

  「還好，你知道村裡的那幾個小孩子，現在師父都收在一起，師父天天帶著在山上跑，有時打點兒獵，家裡還過得去。你就不要擔心他們了。以後，你得擔心一下你。看看你以後怎麼辦？」

  兩人打啞迷一樣的聊天，聊得還很來勁，聽得一邊的丫頭們一頭的霧水。

  「那我是現在回不去了，你還要去雲遊天下行醫麼？我反正在這京城裡暫時不走了，你去哪裡都不會影響到我。」

  「對了，姐夫，過兩天你給她做了手術後，我帶你去見見我義父義母。」

  「你有義父母？」

  「是呀，就是吳王府的吳王爺和王妃，我跟你說，他們對我可好了。我這次進京，都是他們在照顧著我，然後到大伯娘知道我，把我接了回來的。」

  說起京城裡的事，如冰倒是沒有瞞著，把所有發生的事，一一的說給許光遠聽，也有助於他判斷一下接下來，他是去還是留。但如冰是表態，希望他把他的醫術發揚光大，還是多去治病得好。

  也就是想趕他走最好，但他想了一下說道：

  「我也好久沒來京城了。以前只是聽說過太醫院的太醫們很厲害，還有些好藥都是絕世好藥，你知道的，姐夫就好這一口。我就想有一些好藥來自己制一些有用的藥丸子。」

  如冰翻了一下白眼，你這樣留在京城有何用？不如先回景城去，你不是都來看過我麼了？我好著呢。

  如冰的眼神如抽經一的不停的晃著，但許光遠淡淡的笑道：

  「周子其說，他的小白跑了，怕傷著了小白，所以，讓我看到後，就得好好的給她逮回去，可是我出來一直都沒看到，回頭你知道了，就告訴我，我去逮。」

  如冰翻了一下白眼，這是說要把自己帶回去？

  「你們一個個的，只想著養著鳥好看，但沒想到，鳥喜歡的是天空，飛得越高飛得越寬，就越是高興，你總想逮回去讓他關了起來，要是我，我就把他的籠子打開，放出去，是他的小鳥的話，一定是會飛回去的。再說，那小鳥出去玩，說不定還是辦正事呢。」

  許光遠笑道：

  「就你知道，小鳥有什么正事？」

  「我不是小鳥，我哪裡知道，但是只鳥都不喜歡被關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