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治療
2024-05-14 23:29:26
作者: 思鄉的小貓
第三百五十六章
被丫頭們扶來坐靠著一些被子的夏如鈴,可能是因為最近生病的原因,那本來倒是很白皙的小臉兒更蒼白了。
原來覺得她雖說性子不好,但長得還不錯的如冰,現在看她卻好像長變了,臉上好像都是浮腫的。
而夏如鈴看到他們進來,自然是先給夏侯爺和侯夫人行了禮。然後就看了一眼如冰,不,應該是瞪了一眼如冰,但卻馬上變成了一種嬌羞的眼神看了一眼玉樹臨風的許光遠。
而跟在侯爺夫人身後的許光遠卻正在看著如冰,好像正說了什麼,如冰卻是瞪了他一眼。
「來,光遠那,你過來。這就是我女兒如鈴,算起來,你也要叫一聲大姐。」
許光遠也認真的行了一下禮叫道:
「大姐。」
「如鈴,這位是你二妹妹如玉的夫婿,也是許太醫的孫子。他可是得了許家的醫術的真傳,你的腿現在有希望了。」
夏如鈴看向許光遠,淺淺的一點頭算是回了個禮道:
「那就要多謝許大夫了。」
許光遠又道:
「不敢。」
然後問道:
「大姐,可否容小可看看受傷的地方。」
然後轉身道:
「可用一軟布蓋著腿,只是我要捏一下,以查看骨頭在什麼地方,要怎麼調整。」
如冰很無語,在現代,不管是哪個地方生病了,讓大夫看的話,都不會在大夫面前顧及這些,但這個年代就是不同,大夫是男子,碰不得人家女子的身體。
特別是這位還是個未婚的貴女。
當然,就如冰來說,希望姐夫不碰到她更好。
有夏侯爺和侯夫人在場,自然也就不怕那麼多閒話。夏如鈴身邊的那個叫阿月的大丫頭一直悄悄的站在另一邊的,現在說要給大夫看小姐的腿了。她也就站了過來。
拿過一張先就準備好的細白布,然後打開了夏如鈴的被子,把腿上的褲腳輕輕的卷了起來。
許光遠是背過了身子沒看,但如冰是看到了。夏如鈴的那兩條腿都是腫脹的,且都帶著青紫色。
如冰是習武的,多少對人的身體還是有引起了解,只這麼一看,就知道這腿怕是廢了。
如冰知道許光遠是不能看人家的腿的,要治療,還得隔著那布治療呢。於是就在一邊念起來:
「姐夫,左腿膝蓋以下,皮膚青紫交錯,有些腫,腳不自然外翻,應該是腓骨和脛骨都無法支撐了。右腿紫黑色。看樣子比左腿嚴重。」
夏如鈴一下子就瞪了過來:
「要你多嘴,你懂什麼?」
如冰也恰當的退了一步,表示有點害怕這位大小姐的樣子。而原本聽著如冰的話帶著微筆的許光遠也冷下了臉。沒有說什麼。
阿月蓋好了布退一步道:
「大夫,大小姐準備好了。」
許光遠這才轉身來,而是從袖袋裡取出了一個布袋子一樣的東西。如冰一看就認得,這是大姐給許光遠做的手套。
許光遠慢慢的戴了起來,然後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布包,打開裡面是一個很破舊的頭皮圈起來的一包東西,待許光遠放在榻邊的小桌子上展開了。大家才看清了。裡面有兩層,一層是金針,一層是銀針。
侯爺這種多少有些見識的人知道,雖說扎銀針是好多大夫都會的事,但度金針,卻沒幾個人敢用。
因為金針軟,不似銀針硬。而軟的針要用來扎進人的穴位,不是每一個人都能辦到的。
夏侯爺只憑著這一套針,就對許光遠很有信心。
但烏夫人卻是在看到那破舊的皮圈子時,就皺起了眉頭。這鄉下的人,真的是上不得大雅之堂。看看這拿出來的東西就知道。
不由都有些擔心這人是不是個騙子了。
許光遠轉身伸出一個手指點了一下夏如鈴的一個膝蓋。
夏如鈴沒出聲。但有些不高興了。誰都知道自己是小腿骨受了傷,按自己的膝蓋做什麼?
「許大夫,膝蓋沒受傷,受傷的是這邊。」
烏夫人也看到了。還以為許光遠不知道這傷到了哪裡。忙指了一下下面的踝關節以上一點點道:
「當時馬車輪子就壓到她這裡了。」
許光遠點了點頭,也沒說話,又伸手指壓了一下另一個膝蓋。然後皺眉說道:
「之前是誰給用的藥?這邊的血脈都沒通順。所以才會腫得這麼大。我壓膝蓋,是想確定膝蓋這邊的經脈還能不能通順了。」
侯爺看了侯夫人一眼,沉聲說道;
「我們都不懂這些,你看著怎麼治就怎麼治吧。」
夏如鈴看向父親,父親這話的意思是把自己隨意的就丟給這個人治了。能不能治得好也無所謂了?
夏如鈴從母親那裡知道了父親的打算。不就是因為這個夏如冰入了皇上的眼。父親想著放棄了自己還有夏如冰可以進宮上位。
夏如鈴又看看如冰,這小丫頭,怎麼斗得過自己的表姐!
回頭自己就要給表姐寫封信,把這件事提前給表姐說,好讓表姐給她個下馬威。還想進宮?等自己好了,會讓她知道京城不是她這種鄉下女子能呆的地方。不用表姐出手,自己就能把她趕出京城去。
夏如鈴如是想,就這樣瞪了如冰一眼。如冰被瞪得莫名其妙。自己就之前給姐夫提示了兩句。她不讓自己說,自己就沒開口了。乖乖的站在一邊了。這又是哪裡惹到了這位大小姐了?
如冰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到了大小姐。但如鈴瞪如冰的眼神,卻是被許光遠的餘光給掃到了。
許光遠很不客氣,直接用手指點了一下她的痛處。
夏如鈴就直接啊的一聲,兩條腿直抖。
這一抖,讓人看了害怕。因為那腿斷了的地方抖起來,讓人覺得很彆扭。
許光遠也就在她抖的時候,伸手拿起一邊的銀針,一針就扎了下去。
「啊!」
這一針,扎的不是穴位。而是實實在在的扎進了肉里。
要是真的扎在穴位上的,不會這麼痛,只會有些微的酸痛脹這樣的感覺,但這種一根長針一下子就扎進去,本來這裡就有些紅腫的地方。那種痛自然是很痛很痛的了。
而許光遠還坦坦蕩的站直了身子對侯爺和夫人道:
「小姐這腿要想恢復走路很難。除非同意我動刀。」
許光遠指了一下扎在那裡沒有拔起來的針道:
「我剛捏了一下,這左腿的骨頭全碎了。右腿這可能還有一根腓骨只是破了沒碎。但脛骨碎了。脛骨是受力的骨頭。這個碎了就沒法站起來。」
也不等侯爺開口。許光遠道:
「剛才冰兒妹妹說腫脹青紫色,這些是因為血脈沒通。這個倒是不難,我只施兩次針,就能治好這人,但骨頭碎的,沒辦法,只有開刀,就是把這個腿這邊的肉打開,看到裡面的骨頭,再把碎了的骨頭給想辦法看能不能拼起來,要是碎得太多,拼不好,這也沒用。但我估計,右腿開刀應該可以救。左腿我也不敢說一定行,找到那個續骨膏藥的話,也只能想辦法開刀續骨,但可以及是續好了,會比右腿短一截。」
烏夫人看著痛哭倒在丫頭懷裡的女兒,急道:
「不是說你們許家有什麼針法,可以續骨正位麼?」
「夫人,你也知道,那只是續骨正位。面不是拼骨頭。這腿裡面的骨頭碎了。且這些碎骨現在插入了肉裡面,回頭就是把紅腫治好了,那些碎骨也會生長在肉里。最後可能這腿上會長出一些小疙瘩。」
侯爺在一邊聽得也皺起了眉頭道:
「開刀有幾分把握?」
「如果開右腿,我有把握把右腿治好。左腿我不敢說有把握,但那些碎骨還是開了拿出來好,要不然,以後也會成後患。不過可以開了再看看,如果能拼回去就最好。拼不回去,那就只可能比右腿短一截了。」
「不,我不要。爹,我不要兩條腿一長一短。我也不要在腿上開刀,那是要割開我的皮肉,誰知道他是什麼心思,居然要想割開我的皮肉。這樣不就給我的腿留了疤麼?」
夏如鈴大叫了起來,她不肯接受開刀看骨頭的治法。
其實,就是侯爺也沒聽說過開刀的事,但許光遠這麼說,一定是行的。
其實,許光遠也是跟著如冰後才在如冰的提示下,可以開刀看人體內是什麼樣的這種治療辦法的。
而眼前這位,正好用她開刀,算是給自己做一次試驗了。
不管她們接受不接受,他現在這個腿是真的治不好的。
許光遠沒有把握治得好。這是因為這個傷是真的太重了。
許光遠也不再多說,就等著他們的回覆,伸手把那根紮下去很深的銀針給拔了起來,這一拔,自然又讓夏如鈴痛得哇哇叫了。
許光遠把銀針放好後。又說道:
「請給我備一根凳子來,我要先給大小姐扎個針,先把這些血脈給疏通,不管你開不開刀,這個血脈再不疏通,你這兩條腿就真的沒救了。」
這個倒是可以。烏夫人其實也是聽其他的太醫說過,也是說要疏通這個血脈,但其他的太醫不敢下針,只給開了些藥,但好像吃了沒管用。
烏夫人卻是不知道,那些太醫開的藥,只有一兩次是被吃掉的,其他的時候,都是被夏如鈴給倒掉的。因為她天天脾氣爆燥得很。
丫頭們端藥來,她一般都是不吃的。那吃下去的兩三次,還是因為正好夫人也在。
所以,烏夫人覺得太醫沒有用,開些藥女兒吃了也沒見效果。
一個小丫頭端了一個凳子過來,許光遠就抬起了手。如冰倒是上前就幫姐夫把姐夫的袖子給扎了起來。
這個動作她們都習慣了。許光遠給那些人治傷的時候,如冰或是大姐如玉,就算是許光遠的助手。所以他一抬手,如冰就知道是要做什麼。
烏夫人看著如冰那麼自然的動作。這也就相信了,許光遠真的是如玉的男人的事,看來,他們是真的是一家子的事了。
而被紮好了袖子的許光遠這次是把手套取了下來,拿銀針的手,要是隔了手套,那種手感就沒有了。
許光遠先扎了夏如鈴的大腿上。夏如鈴想要開口說怎麼扎大腿上了。但卻覺得很奇怪,這兩針紮下去不痛。
而許光遠讓丫頭按住夏如鈴,不能讓她動。
然後許光運就動手把夏如鈴的腳給擺正,不能是外翻著,這樣不利於紮好穴道。
只是這麼一擺弄,自然就要弄到傷口,這一弄,自然就痛了。夏如鈴又是哇哇大叫。
而許光遠回頭看了一下一個丫頭道:
「你過來,把你家小姐的腳就這麼穩住,這樣才是正的。」
被點了名的,正好是秋萍,眾目睽睽之下,她不得不上前來扶住小姐的腳。許光遠就開始了扎針。
而夏侯爺看到許光遠開始兩針是拿的銀針,紮下的速度很慢。
雖說夏如鈴沒有叫痛,但看她臉上的表情,肯定還是不舒服的。
而越扎越下去,快到斷了骨頭的地方的時侯。許光遠就沒有再拿銀針,而是拿起了金針。
夏侯爺瞪大了眼睛,雖說是聽說過度金針,但自己這也算是第一次親眼見到。
而當許光遠抽出金針的時候,夏侯爺也看出來了,這金針比銀針還長還要細。
而許光遠一抽就是三隻。而接下來看得夏侯爺目瞪口呆了。只見許光遠兩手翻飛,快到你看不清楚他是怎麼下針的。就只看到夏如鈴的兩條腿上,不一會兒就全扎滿了針。
而當許光遠停止了快手後。那金針都扎完了。
許光遠又拿起了銀針,又慢慢的扎了起來。夏侯爺覺得,他們許家的針法,可能剛才扎金針的手法,就是他們的精華了。
其實,他多疑了。
許光遠開始和最後扎的銀針才是最關鍵的。所以才要慢慢的下針。然後紮實了,扎到深度夠了才行。
如冰在一邊看著許光遠額頭上都冒起了汗也知道姐夫這次是認了真不說,還真的是費了力了。
當許光遠袋子裡的針全扎完了。他才鬆口氣說道:
「等一下取針可能有點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