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突變

  劉小六站在舞台中央，下身穿著牛仔褲，上身穿著羽絨馬甲，沒一點要上春晚的自覺，這得虧是她沒穿我媽那件紅棉襖，六公主自從臉部出了事故以後衣著也十分低調，幾乎達到了有啥穿啥的地步……

  但就算如此也無人能抵擋她此時的美貌，當音樂響起劉小六唱第一句歌詞的時候人們仍然處在如痴如醉的狀態，沒人注意到她唱了什麼，然後唱到第四句詞的時候劉小六明顯愣了一下，用若有若無的哼哼聲給過度過去了。

  我捂臉道：「真哼哼啊！」

  呂洞賓道：「哼哼就對了，我看梁佩雲的『宅男女神』要不保了。」

  楊戩道：「此話怎講？」

  呂洞賓道：「宅男女神嘛，就是幹啥啥不行光長得漂亮，能歌善舞的沒有親和力，誰見過IT精英被人叫宅男女神的？」

  娃娃道：「難為她能把廣場舞大媽的衣服穿出鄰家小妹的范兒來。」

  我感慨道：「一言以蔽之，六公主就是長得好啊！」

  劉小六一段唱完，忘詞加跑調，第二段愈發舉步維艱，觀眾們自發地拼命鼓掌，顯得氣氛空前熱烈，他們的目的很明確，要用掌聲幫劉小六文過飾非，這是我第一次見觀眾幫演員打馬虎眼，以前明星唱歌跑調的事兒不是沒有，觀眾們這會該喝倒彩了，現在的觀眾可不比以前的追星族，明星放屁都是香的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許你不敬業就許我們起鬨，可是對於劉小六，誰也沒指望她能唱出天籟來，只要她站在台上一分鐘，就能養一分鐘的眼，這就足夠了。

  我已經意識到梁佩雲會完全被劉小六取代，梁佩雲作為明星也就是長得漂亮而已，唱歌跳舞三流，演技沒有，光憑臉蛋博眼球以前是行得通的，可山寨嫦娥遇上正版六公主那結果就不言而喻了，人小六可是沒有爭議的天界第一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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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一首歌唱完，不少觀眾都情不自禁地站起來，好像生怕再也見不到劉小六似的。

  劉小六鞠了一躬道：「唱的不好，讓大家耳朵受苦了。」這是大實話，不過觀眾們眼睛都享福了就是了。

  眼見劉小六要退場，台下有人喊：「再來一個！」頓時得到了幾乎所有人的附和。

  劉小六尷尬道：「我不會別的了。」

  台下有人喊：「你唱丟手絹也行！」

  劉小六道：「丟手絹也不會。」

  又有人喊：「你就站那讓我們看看就行！」

  這時王錚跌跌撞撞地衝進後台道：「火了火了，這妞火了！」他手裡拿著一張紙沖我一晃道，「這是剛才幾分鐘的網絡數據，幾乎所有人都在討論劉小六！一些大的貼吧、論壇、網站都被這個名字占據了。」

  我沖銀角大王揮手道：「你趕緊把妞弄回來吧，這也太喧賓奪主了。」

  銀角大王揮舞著雙手衝出去道：「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一首《月亮屋》勾起了無數人的回憶，讓我們欣賞下一個節目，小品《買房》。」

  觀眾們本想再鬧事，一聽《買房》要上了，也就暫時按兵不動，這就是我們這台晚會的壓軸小品，由我改稿完成、寧波王宇主演，蘇墨虞投資的那個曾經被泄露的節目。

  本來這個節目是在整台晚會的黃金段播出的，但是梁佩雲的事一耽擱也就耽擱到了現在，劉小六這一鬧騰，別的節目也壓不住陣腳，我索性上殺手鐧了。

  寧波和王宇在這個節骨眼上被派出去也是老大不樂意，劉小六的威力他們也見識了，這時候上去確實有點填充時間的廁所節目的嫌疑，我好話說盡，兩個人才嘀咕著登台。

  這裡面最扎眼的道具依舊是那面「河苑華墅」的牌子，代替劉安妮的女演員穿著工作裝在向人兜售房子，王宇上場，女演員問：「老先生，您買房子嗎？」

  王宇兩眼直勾勾問：「你們這最高的房子幾層？」

  不等女演員說話，下面的觀眾一起回答：「35層！」

  女演員愣了一下，心虛道：「35層。」

  觀眾們得到了心理上的勝利，頓時樂不可支。

  這個節目早在前一個多月就在網上泄露了，各大視頻網站隨便一搜滿把都是，要說觀眾基礎那是很紮實的，節目裡人物的台詞也被觀眾們倒背如流，劉安妮為這事兒找過我，希望我在原有的基礎修改一下，我故意拖著沒辦，改也改不出花來，還不如現在這樣讓大家跟演員搶詞玩，你得揣摩觀眾心理，好不容易有個自己能背出詞兒來的小品，你把詞兒改了那就是得罪觀眾，歌星開演唱會為什麼老歌必須占一半以上？得讓歌迷們有個跟著哼哼的曲目，全是新歌誰也搭不上茬兒那有啥意思？

  我的預期效果達到了——台上的演員每說一句台詞之前，台下都是異口同聲的提詞機，演員就像是跟著觀眾的提示在往下表演，觀眾們邊跟演員搶台詞邊樂，連過度台詞都能引起一陣鬨笑，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這個小品帶來的快樂比以前多多了。

  最終，印著「第六精神病醫院」字樣的醫生把寧波和王宇帶走了，這場盛大的狂歡也告一段落了。

  我問王錚：「反響怎麼樣？」

  王錚道：「跟各大衛視黃金檔節目收視率持平了，咱們這台晚會，基本上就是一期加長版的《非誠勿擾》、《中國好聲音》！」他努力做出平靜的樣子道，「也就是說，我們非常成功！」

  我問娃娃：「你那呢？」

  娃娃卻頗為遲疑道：「我這……效果很一般啊。」

  「怎麼會這樣？」有收視率就代表著有人看，觀眾們笑也笑了，樂也樂了，我們的情緒幣接收信號也該很強才是。

  娃娃道：「小強我剛才發現一個對我們很嚴重的問題，現在我覺得是時候告訴你了。」

  「怎麼了？」我提心弔膽地問。

  娃娃一字一頓道：「哪吒和皮皮不見了！」

  「啊？」我、李靖、楊戩、呂洞賓同時大吃一驚。

  我忙問：「什麼時候的事兒？」

  娃娃道：「就在你們去找梁佩雲不久之後我就發現我接收不到場外的情緒幣了，開始我還以為哪吒有什麼事情暫時離開了，現在可以確定——他和皮皮就是失蹤了。」

  楊戩道：「是蘇妲己搞的鬼！」

  呂洞賓道：「能悄無聲息地把哪吒帶走，魔族那邊有這麼厲害的人嗎？」

  楊戩微微搖頭：「不太可能！」

  李靖聲音異樣道：「那他能去哪？今天晚上對我們有多重要他不是不知道！」我們明白他主要還是擔心兒子，天庭元帥此刻都有些發顫了。

  我馬上通過導演渠道問各個位置的工作人員有沒有看見一個抱狗的少年，回復都是沒看見，哪吒和皮皮就這樣莫名其妙地不見了！

  這如同一記悶棍把我們所有人都打暈了，晚會成不成功對我們來說也沒有了意義，李靖失魂落魄道：「現在怎麼辦？」

  楊戩鄭重道：「看來，我們要做好戰爭的準備了。」

  呂洞賓道：「總之這事兒一定和魔族有關，梁佩雲失約只不過是他們埋伏下的一招，最後的絕殺在哪吒身上，也就是說哪吒的失蹤是他們早就預謀好了的。」

  楊戩道：「這太可怕了，如果九州鼎能起到娃娃的作用，那麼他們現在又擁有了皮皮，這就意味著主動權全到了他們手裡。」

  李靖不悅道：「二郎神這話什麼意思？你是說哪吒和魔族暗通一氣？」

  楊戩道：「李天王想多了，我只是陳述事實而已。」

  呂洞賓道：「打對我們來說也不是上策，先不說我們能不能找到對方，就算硬碰硬我們也不占優勢，哪吒的失蹤對我們來說又少了一員大將，人家以前不怕我們，現在更不怕。」

  李靖道：「難道我們就這樣坐視不理？」

  我有氣無力道：「無論如何，先把晚會弄完再說吧。」

  王錚又興沖沖地跑進來道：「甄導，網上和現場的觀眾呼聲強烈，要求讓劉小姐再來一個節目。」

  我無奈道：「哪有下去了再上來的，以往的晚會有這樣的先例嗎？」

  王錚擺手道：「你管那些先例幹什麼，觀眾的要求最大嘛。」

  李靖憤憤道：「不行，反正我們也收不到情緒幣了。」

  我問劉小六：「你還想不想登台？」

  劉小六無所謂道：「隨便。」

  我嘆了口氣道：「要不你去客串個主持吧，這樣觀眾們就能老看見你，也就不嫌晚會結束得快了。」人們不就是想看個美女嘛，李靖也太小心眼了，觀眾何辜啊。

  就這樣，劉小六又臨時充當了主持人，可謂將花瓶作用進行到了極致。

  在這個萬家歡聚的日子裡，我們的節目得到了巨大的成功，只是我這個本該最開心的導演顯得有點不合時宜的愁雲慘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