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美貌的力量

  美女這個詞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就被人用爛了，理髮館的小弟、路邊的黑車司機、菜市場的小販、他們一律管五十歲以下的婦女都叫美女，可是毋庸置疑美女其實還是一種稀缺資源，你住在幾千萬人口的大城市，出去逛四五個小時的街，未必每次都能發現亮眼的。

  所謂美女，你得有長相有身材還得有氣質，四百來斤的肯定不是美女，就算你長得漂亮又有好身材，浮誇得像塑料糖紙一樣最終也就是個當小三的料。我面前的劉小六，容顏絕世，前凸後翹小蠻腰，氣質清麗脫俗——我以前從沒覺得她氣質好，可能是因為我以前從沒敢認真看她的緣故，正如我以前也不在意她的身材一樣，可現在完全不一樣了，如果你非要我詳細細緻地描述出她美成什麼樣子那我是做不到的，我只能籠統地說劉小六帶了一層天境才有的神秘和光環，正如價值連城的美玉已經不能用一般的評測手法去估價一樣，六公主的美不是能用凡間美女的標準來對比的。

  最先發現劉小六變化的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看我奇怪的表現眾人也把目光集中到劉小六身上，隨後相繼陷入沉默。

  楊戩如夢如幻道：「表妹，你的容貌恢復了？」他以前當然是見過劉小六真容的，只是這麼長時間過去之後，如今再見也有些惘然。像呂洞賓這些屌絲出身的半路神仙恐怕是今天才真正近距離見識到了六公主的天仙之貌。

  劉小六聽楊戩說完把頭探在鏡子裡看了一眼，有些驚訝道：「咦，怎麼回事？」然後她緊接著又說了一句差點把我氣死的話，「嗯，差不多恢復了八成了。」這妞以前得傲嬌成什麼樣啊？

  有這麼一個美女在身邊，在場的男同志們都顯得有些尷尬，幾乎都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處了，還是娃娃最先反應過來道：「難道是梁佩雲的面膜有什麼古怪？」

  李靖清清嗓子道：「不錯，不然玉兔精下界為什麼會以嫦娥的面貌出現？」

  呂洞賓道：「想來那張面膜應該是嫦娥之物，她長年累月地用它敷臉，所以面膜有了靈性，甚至有了記憶。」

  有來有去忽道：「難怪梁佩雲每天用大量時間說是要做面膜，原來不是敷臉，是用模子把自己的臉再拓一遍！」

  我說：「那難道不該是誰用了它就變成嫦娥的樣子嗎？為什么小六恢復了自己的容貌？」

  

  呂洞賓和李靖一起搖頭：「這就不得而知了。」

  「我得研究研究那張面膜！」我衝到桌子邊一把抓起劉小六用過的面膜，沒想到它在我手指間應聲而裂，原先水滑鮮活的面膜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一張薄薄的脆片，就像是自動風乾的木板，斷裂之後繼而碎成了一小片一小片的。

  李靖吃驚地用指頭捻起一片碎末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張面膜上真的有靈氣，小六把靈氣都用盡了？」

  「別動別動！」我把他推在一邊，小心地把那些碎末都抹在自己臉上，希冀能直接把我變成藍采和。

  這時王錚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闖進來道：「甄導，節目沒法往下演了，觀眾們徹底不幹了！你……你幹啥呢？」他見我這當口還有心情敷面膜，懷疑我已經在巨大的壓力下崩潰了……

  我把剩下的粉末都拍在臉上，擠個笑臉對劉小六道：「小六，下面就看你的了！」不就是想看美女嗎？我撤下一個山寨嫦娥，換上一個正版仙女，這難道還不是業界良心？別人家的導演？

  「小六？那是誰？」王錚真以為我傻了，他環顧左右，剛一轉頭就看見了劉小六，頓時瞠目結舌，隨後臉上緊急徵集了一個諂媚的表情，極盡討好道，「這位小姐是什麼時候來的啊，怎麼先前沒看見你呢？」我心裡一點也沒怪王錚，這就是普通男人見到劉小六之後最正常的表現，之前在場的人雖然震驚，但有的是見過以前的劉小六的，有的也有心理準備，天庭第一美女嘛，仙女中的世界小姐，王錚就是個二流導演，錐子臉大美瞳見過不少，在劉小六面前本質上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土鱉，傻眼一點也不意外。

  我咳嗽了一聲，王錚這才強自鎮定，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刻搞副業是很不負責任的，況且看劉小六的架勢估計也不是區區一個副導演就能潛的，急忙調整表情道：「劉小姐準備表演個什麼節目？」其實劉小六他一早就見過，現在衣服都沒換呢。

  劉小六多少有點緊張道：「真的讓我上啊？」

  我可憐巴巴道：「我們的晚會就全靠你了！」

  王錚也沒口子道：「你上准行，我保你一上我們的節目准火，哦不，我的意思是你一上我們的節目我們准火……梁佩雲算什麼，長成那樣還敢耍大牌！」

  劉小六問：「梁佩雲表演什麼節目？」

  王錚道：「《月亮屋》，聽過嗎？」

  劉小六道：「會哼哼。」這首老歌現在多用於各種電視節目背景音樂、懷舊視頻配樂，有時候街邊咖啡店也會放，所以劉小六接觸的次數不算少。

  王錚和我對視了一眼，最後我們異口同聲道：「會哼哼就行！」

  劉小六道：「可是歌詞我都沒記全。」

  我說：「到了不會的地方你就哼哼！」

  劉小六道：「觀眾們不會打我吧？」

  王錚抄起一面鏡子對準劉小六的臉，深情道：「看看這張臉，誰捨得打你啊？」那卑顏奴膝的樣子實在噁心極了——我接過鏡子對劉小六說：「好好想想王導的話，他說得是對的！」

  這會觀眾的起鬨聲已經越來越響，躲在後台準備上場的演員不敢出去，孫苗和銀角大王更不敢登台——只要他們宣布下一個節目不是梁佩雲的勢必會引起最終的混亂，導播為了掩蓋起鬨聲，正在用頒獎典禮上的那個曲子配上晚會鳴謝名單給電視機上打字幕呢，我們得感謝他，這台鬧鬧哄哄的晚會多虧了機智的導播，這就是弱隊出門將啊！

  最終劉小六振奮精神道：「上就上吧，我先說好了啊，觀眾們要是衝上來打我我可得跑！」

  我示意主持人去報幕。

  孫苗和銀角大王偷偷摸摸地溜達到台上，觀眾們暫時停止起鬨聽他們說什麼，孫苗鼓起勇氣道：「精彩的節目一個接一個，下面是歌曲《月亮屋》，演唱者——」

  台下瞬間安靜，觀眾們知道梁佩雲的曲目。

  銀角大王在旁邊偷襲一樣快速道：「演唱者劉小六！」說完也不管孫苗撒腿就往後台跑。孫苗這個時刻反應一點也不慢，以後來者居上的姿態超過了銀角大王搶先抵達安全區……

  觀眾這下可不幹了，譁然道：「梁佩雲呢，我們要梁佩雲！」「劉小六是幹什麼的？」「聽著像鍋爐房的啊！」最後他們一致吶喊：「劉小六滾下去！」

  我把劉小六拽到台口對她說：「看見沒，還沒上台呢你就火了！」我揮手讓音樂起，一把把她推了出去……

  劉小六被我一個大力金剛掌推得踉踉蹌蹌來到舞台中央，倉惶之下勉強綻放出一個笑容。

  然後全場就安靜了！

  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孩子含羞帶愧地站在舞台上，讓多少人置身夢幻，而且是生平最美的那個夢，只是在夢裡不會有女孩子漂亮得如此具體。

  劉小六一亮相就鎮住了全場，她的一個趔趄就讓所有人都忘了梁佩雲，你不得不承認，美貌也是一種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