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3 家養的狗才忠心

  「莊sir。」

  處長辦公室。

  

  李樹堂恭敬的朝莊sir問候道。

  這時李文斌已經離開辦公區去外面倒咖啡了。不過他早已經得過父親的囑託，沒等裡面事情談完，不會把咖啡端進來。

  好歹，李文斌也是三十左右的人了，有著充足的社會經驗，一個眼神就能收到父親的指示。現在辦公室里只剩下李樹堂和莊世楷兩人。

  雖然，今天莊世楷主要是想見下李文斌，但是見也僅僅是見見，隨便過過眼就足夠。

  他堂堂一名警務處長不可能會和下面一個總督察交談太多。

  畢竟，這又不是在前線執行某些任務。辦公室里有什麼好談的？若李文斌有晚輩的身份，想要進入處長辦公室可不容易。

  起碼得有公事，不可能跟父親來辦公室走一趟，就和逛親戚一樣。

  當然，這也是李文斌首次來到警務處長辦公室！

  莊世楷在私下裡倒也有機會見到李文斌，只不過機會不多，前兩次都是李文斌還小、或者警校的時候。

  他想見見工作鍛鍊之後的李文斌，乾脆就在辦公室見！正好李樹堂退休，可以給李樹堂吃顆定心丸。

  此刻，辦公室里只剩下莊世楷、李樹堂二人。

  莊世楷拿起一份文件夾，起身遞向李樹堂道：「李sir，你的榮休申請批准過了。」

  這時二人沒有談論李文斌的升級速度。

  因為，警隊內部有一定的「社團」情節殘留，再由於港警的決策層、高層圈子不算大，人情錯綜，網絡複雜，更無法像大盤口一樣形成全面、健康、複雜的晉升渠道。

  所以，警隊內部決策層大佬、高層警司的小孩若是從警、立功、又有良好的學歷履歷的話，那麼升職速度將會很快。

  這不僅是決策層和高層大佬之間的默契，就連警隊上下的夥計都有一種認同，對於大佬的孩子會有優待、或者特別的尊敬。

  畢竟，背景本身就是一種實力！

  而從某種角度看，決策層、高層大佬的孩子之內，確實更容易出優秀、有能力的警官。

  且，這些大佬的孩子無論學歷、見識、手腕、往往都強過普通人家出身的警員。

  倒不是說普通人家的孩子差，只是缺乏家庭底蘊，天生起跑線底，需要通過更多的歷練、拼命、爭鬥才能出位。

  當然，這不是指每個高層大佬的孩子都優秀，都會加入警隊。相反，廢材、律師、醫生等也有不少。畢竟他們有足夠的家庭積累、完全可以讓小孩選擇自己的人生道路，反正都會過的健健康康，無憂無慮，何需要來警隊拼命？甚至還有去做罪犯的！

  只是高層大佬孩子加入警隊之後，晉升速度、上位機率更高而已。

  而在高層、底層都有晉升渠道的情況下，不管是難是易，雙方自然都會擁簇這個遊戲規則，畢竟底層也有想要成為高層，享受規則福利的時刻。

  因此，莊世楷沒有覺得李文斌升職過快，連提都沒提，李樹堂更覺得正常，沒什麼好掖著藏著的。

  如果「莊子維」未來加入警隊的話，那麼他一定是升職最快的一個，而且還會是「太子黨」的領袖人物。

  「多謝處長。」李樹堂拿過退休文件，面色紅潤，抬手敬禮，略有放鬆的說道：「這些年多謝處長扶持，樹堂深知自己能走到今天這步，離不開處長的用心培養、廣闊胸襟。」

  「全賴處長之恩。」

  李樹堂悄悄拍了一記馬屁。

  話卻說的一本正經！

  莊世楷呵呵笑道：「我想過親手把你幹掉，卻還沒想到會親手將退休令交給你。」

  「你當年跪的很乾脆，讓我詫異，卻更加欣賞你！」

  「今天我要你跪，你還跪不跪？」

  忽然，莊世楷眯起眼睛望向他，李樹堂則凝視著莊爺的目光，手中拿著退休令，腳下卻緩緩放低膝蓋，令白色制服觸到地面。

  只見李樹堂先跪左腿，再跪右腿，最終，穿著白色制服跪倒在「莊爺」面前。

  他表情非常鄭重的緩緩說道：「莊爺，樹堂當年只是一個不識大局的探長，現在卻港島警隊的助理處長，一切都承蒙莊爺不棄！而今境遇天差地別！」

  「莊爺，沒有你，就沒我李樹堂的今天！我當年跪下來是求活命，現在跪的則是心甘情願！」

  「因為回顧往昔，我那一跪，我不以為恥，心以為榮！只要莊爺開口，我什麼時候，什麼地方，都能為莊爺跪下！」

  此刻，李樹堂明明是位五十多歲的中年大佬、警隊決絕層，卻好似一條老狗般，卑微到塵埃。

  然而，他知道自己別無選擇。

  因為，別看和蔡元琪、卓景全等莊系下屬地位相等，同屬警隊第一梯隊。

  可是，他和蔡元琪、卓景全等人的位置不一樣。

  蔡元琪、卓景全等人和莊爺是兄弟，莊爺可以叫他們去死！但絕對不會叫他們跪下！

  而他則是孤立無援，真真正正的一條狗！莊爺可以讓他死，也可以讓他跪下！不管怎麼羞辱他，他都得搖尾巴。

  狗就是狗，不乖是會被主人打死的！

  不管是你主人養來看門的看門狗，還是被主人養著玩的寵物狗，本質上都無差別。

  現在李樹堂就是在給主人「搖尾巴」呢。

  果然，主人給老狗逗得哈哈大笑，暢快的笑出聲道：「我沒收錯風的話，李系現在是由苗志瞬接班？」

  「是的，莊爺！」此刻，李樹堂跪在地上，抬頭答道，滿臉忠心耿耿，一腔真誠的說道：「苗sir現在擔任行動處警司，負責處理危險罪案。」

  莊世楷抽出一支雪茄，叼在嘴上，用打火機點燃之後，再吸著雪茄出聲講道：「我下個月就提拔苗志瞬做高級警司的，以後李系就交給苗志瞬來帶。」

  「警隊內部的平衡早已搭好，每一塊都是基石，包括李系！因此，可以有提拔、有調整、乃至有刻意削弱、打壓、但是每一塊基石都不能少，否則就會影響到平衡穩定。」

  「李系也是基石之一啊。」他略有一些感嘆，呼出口氣，吐出長長一道白色箭氣。

  「啪嗒。」緊接著，他又抬手將一隻雪茄丟到李樹堂面前，出聲給李樹堂一個許諾：「你走吧！」

  「你的仔我看過了，是個人才，很適合在警隊當差。」

  「以後，我會好好培養李文斌的，你也可以讓李系的力量大力支持他。不用怕，我話的。」

  雪茄跌落在李樹堂面前又緩緩滑到李樹堂膝前……李樹堂沒有聽見莊爺令他起身之前，便一直跪在地上聽大佬話事。

  這時他目光略帶欣喜的拿起地上雪茄，站起身，滿臉喜色的朝長官躬身道謝：「多謝處長照顧！」

  旋即，李樹堂不再待在辦公室里，而是轉身走出辦公室，離開話事人的視線之外。

  未來，他不可能再以助理處長的身份前來處長辦公室見處長了。

  乃至，他都不能再來到處長辦公室。

  不過，他能夠把一輩子的政治資產完美過渡繼承給孩子，那也無異於是對政治生涯的完美結束。

  這宛若一次重生！

  而對於莊世楷而言，他只是覺得看門狗？家生的可能比較好！起碼夠忠誠！

  何況，李文斌與李樹堂一樣是有野性的看門狗！而真正大佬的家裡不需要哈巴狗，就需要具有野性的狗看門，如果是條狼狗最好！

  當然，他只能狗，不能是狼！

  「呼……」莊sir再吐出口白霧，繞回到辦公桌後，坐下審閱文件。

  兩分鐘後，李文斌便敲開辦公室門，端著一杯咖啡進門，乖乖放下講道：「處長，您的咖啡。」

  「呵呵。」莊世楷抬頭看向他笑道：「文斌，以後沒人的時候叫我uncle就好。」

  「是，處長！」李文斌抬手敬禮，轉身走出辦公室。

  莊世楷安排完李系的未來之後，對總署目前的人事調動安排，暫時告一段落。

  不過對《國安法》，國安部的成立才剛剛提上日程。

  首先，港島特區政府以及國內方面，對於國安法及國安部門的設立抱有強烈興趣。

  雖然，目前港島警隊把社會治安維護的很好，一時間令國內都沒想到特別為港島設立一個國安部門。

  某種程度上，港島警隊已經充當、且履行著國安部門的職責。

  但是，港島警隊主動提出要建立國安部門，並且覺得危害國家安全罪較輕、沒有明確量刑等等，向國家提出要推動《國安法》的設立、頒布。

  祖國方面自然是大為欣喜、堅定支持、心中暗道：「莊仔果然是個好同志！處處都為國家和人民著想！」

  但在《國安法》與國安部道設立，在律政司方面卻遇到極為強橫的阻礙。

  新界。

  馬會。

  前律政司長、鬼佬「唐英時」正身穿馬甲、腳踩馬靴、跨著馬鞍、駕馭一匹純種的棕色賽馬在馬場裡跳躍、奔跑、穿越障礙。

  另有兩名兩名面孔，一名鬼佬面孔正跨著昂貴、漂亮的賽馬等後在旁。

  「噠噠噠。」

  唐英時嫻熟地駕馭馬匹完成障礙，便輕輕抖著韁繩、牽引馬匹、來到旁邊的休息區。

  「馬科長。」

  「聽說特區政府正在推動《國安法》的成立？」只見，唐英時用手撫摸著愛馬漂亮的毛髮，抬起頭朝面前的三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