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2 李樹堂、李文斌

  「蔡sir。」

  「恭喜你。」

  警務處。

  總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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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元琪穿著一身白色制服，肩戴高級助理處長銜，抬手向長官吼道和：「thankyou，sir！」

  「多謝長官提攜！」

  莊世楷卻穿著處長制服，站在對面的辦公桌後，故作隨意的擺擺手道：「阿琪，大家都是老兄弟了。」

  「你當年第一個跟我過海，誰不知你是我莊世楷的頭馬？」

  這時莊爺單手插進位服口袋，緩緩邁步繞出辦公桌，抬頭看向蔡元琪說道：「升你上副處長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回歸之後，莊爺已不需要顧及平衡，害怕上頭有人釜底抽薪，挖他的牆角。

  因為，祖國和特區政府不會幹這類下作的事情。

  只有鬼佬政府才會！

  而且以他為特區政府立下的功勳，還有莊系勢力的忠誠度，也壓根不需要害怕下級造反。

  這樣蔡sir一年升一級，連連跳，升到行動DCP豈不是理所應當？

  至於回歸之初的英籍副處長「布朗」，他則已經完成歷史使命，令警隊留下的英籍警員效忠警隊，安心做事……於是當他收到CP在聊天時不經意間透露出的信息之後，他便很主動的辭職離開警隊。

  CP自然是投桃報李，給予對方很高規格的退休待遇，並且即將為之在洲際舉辦榮休晚宴。

  只要一條心跟著莊爺做事，不管是華人、還是鬼佬、其實都能獲得獲得圓滿的結局。

  「其實很多人也有擔任行動DCP的資格，蔡元琪論能力、履歷都不足一表。」蔡元琪謙虛的敬禮說道。

  是啊，他的能力、履歷看起來都很一般。在高級管理人員中比較一般。

  但他不一般的地方可不是履歷里能看見的，比如他幫莊爺做的那些黑事。

  不管是官場、還是職場、

  長官給下屬升職絕不是升公事做的最多、最好的那個。

  而是喜歡升私事辦最多，辦最好的那個。

  只有心腹親信才配干私活，干公事的可就太多了。當然，公事乾的也不能差，這樣升職就很快。否則就是爛泥扶不上牆。

  官場裡面門道可太多，警隊、政壇更多、但始終有一點不會錯，那就是站好隊！

  這一點能頂千千萬萬……

  「阿琪，也許有人能力比較還出色，或者比你資歷更深，但是在我眼裡，沒跟我的資歷不算資歷！」只見莊世楷掏出一支雪茄，丟給面前的菜元琪，背靠書桌講道：「你也不要假客氣了！你是我的頭馬，警署上下誰不認為你該上？」

  「之前沒把你升到副處長是考慮大局，現在咱們華人為華人政府做事，哪兒還顧及那麼多，大家都是自己人，做起事情就方便很多。」

  「拿著這根雪茄去外面抽！」

  「再把行動處的下午茶包一下，滾吧！」

  莊世楷看見蔡元琪嘴角露出的嬉笑，忽然抬起腳，一腳輕輕踹在蔡元琪屁股上。

  蔡元琪堂堂一個高級助理處長，馬上要升行動副處長的四十多歲中年男人，居然捂住屁股，呲牙咧嘴的嬉笑道：「yes，CP！」

  旋即，他一邊用鼻尖嗅著雪茄，一邊志得意滿的走出辦公室，前往走廊向下屬們宣布：「今天下午茶蔡sir請。」

  他可真像個老baby。

  「噠噠噠。」

  李樹堂帶著一名年輕警員走向辦公室。

  「文斌！」

  「今天見一哥少說話，多聽話，你得記住，能見到一哥不是你有多優秀！而是一哥想要見你！」

  年輕警員留著寸頭，穿著一身黑色的督察級制服，身姿筆挺，很有朝氣跟衝勁。

  只見，年輕警員臉龐消瘦，目露精芒，高挺的鼻樑很有標誌性，狹促的目光更具殺傷力。

  雖然警員看起來比較斯文瘦弱，但卻制服鼓鼓，很有肌肉，氣質略顯張狂。

  李樹堂朝身邊的年輕警員講道。

  年輕警員整理整理制服衣領，恭敬說道：「是，父親！」

  原來莊爺交代完給蔡sir升職的事情，匆匆忙忙將蔡元琪「趕走」，便是為了留下時間接見李樹堂和他的仔。

  半個月前，李樹堂向警務處申請退休。

  手續審批半個月，今天是他將離開警隊的日子。

  李樹堂目前是助理處長，屬於警隊「處長級」的決策層成員，為警隊發展立下不少功勳，亦從各個角度參與過港島警隊的歷史發展……是警隊青壯派的核心人物之一，也是「李系」的扛旗人物。

  只可惜時過境遷，當年能和莊系掰掰手腕的「上滬幫」李系勢力，現在別說是和蔡元琪的「過海幫」、卓景全的「總署幫」，周星星的「飛虎隊」相比，就連資歷最淺的「臥虎系」都打不過了。

  只屬於警隊較弱的小派系之一。

  莊爺倒沒有刻意打壓李系，相反，李樹堂無論是家族資產、還是警隊地位、一點不比蔡元琪、卓景全等人差。

  警銜也僅比蔡元琪低第一階梯，依舊屬於第一梯隊者，家族資產甚至要超過蔡元琪、卓景全等人的總和。

  畢竟，李樹堂是有很深厚政治根基的，背後有整個「上滬幫」支持，怎麼可能差錢、差人？

  只不過，自從李樹堂併入莊系以後，深得低調做人，潛心發展的精髓，既不主動擴張李系，又不維護李系勢力。李系經過十幾年的變遷，照樣是當初那批人，還無新血液的流入，自然要輸給其他派系。

  當然，李樹堂敢不敢發展李系，為什麼不發展李系，裡面的門道就很多了。也許他不發展李系才能活到今天，發展李系反而會迎來厄運。

  而警隊內部莊爺獨一檔，是警隊天花板，歷史級的天花板！

  蔡元琪天花板的頭馬！一個人一檔！

  下面的李樹堂、卓景全等人則並列第一梯隊，仍然是警隊的頂尖層次。

  可惜，李樹堂「根基深厚」的另一面，便是年齡較大了。

  畢竟，沒有年齡怎麼經歷風雨歲月，怎麼積累政治根基？而在政治上「年齡」很重要！

  年齡代表未來！

  李樹堂年齡要比蔡元琪、莊世楷更大一輪左右，現在自然要該退休的年齡。

  呵呵，再熬幾年又怎樣？他也熬不到警務處長的位置啊！高級助理處長、乃至副處長退休和助理處長退休又有什麼區別？

  李樹堂當年那一跪可謂是跪出智慧了！於是他果斷選擇主動退休！

  莊爺挽留他幾次被拒絕之後，很愉快的就同意了李樹堂的退休申請。

  另外，他決定給予李樹堂一些獎勵，比如培養下他的兒子？

  這時李樹堂站在辦公室門外，抬手輕輕叩門：「處長！」

  「進來。」莊世楷出聲講道。

  李樹堂得到長官首肯之後，推門帶兒子走進辦公室站好，舉手立正敬禮：「長官好！」

  「長官好！」年輕警員站在旁邊，啪嗒立正，氣勢更加高昂的喊道。

  莊世楷站起身看向面前的「父子倆」，面色和煦的上下打量他們一番，目光特別焦距在「年輕人」的面孔上，最後呵呵笑道：「上陣父子兵，李sir，你生了一個好孩子啊。」

  這位「年輕人」可一般，按照背景而言，將來是能做到警務副處長，乃至成為警務處長的有力競爭者！

  背後更有一股龐大的利益集團！

  且手腕、能力、威信都是一等一的強！

  現在呢？

  年輕人真滿臉嚴肅，一板一眼，不苟言笑的站著聽話！

  只聽，李樹堂滿臉謙虛的推辭道：「長官謬讚，犬子文斌缺少歷練，還需要多在一線學習、做事、積累經驗……」

  「誒……」莊世楷卻很不以為然的抬起手，勸道：「李sir您就別謙虛了。」

  「文斌。」

  莊世楷喊出旁邊年輕人的名字：「你是警察學校90屆畢業生，當年銀笛獎的獲得者吧？我記得你調往新界重案組實習的命令還是我下的呢。」

  某種意義上，今天見「李文斌」才是主題。

  這比見即將退休的李樹堂、比見升職DCP的蔡元琪更加重要。

  因為，「李文斌」代表未來！

  這個小伙子很有潛質！

  「是！處長！」此刻，年輕幹練的李文斌挺胸抬頭，非常嚴肅的大聲喊道：「多謝長官掛懷！」

  「我參加警隊便是以長官與父親為目標！打擊罪惡、為港島市民而服務！」

  「感謝長官給我實習的機會！」

  「前線給了我很大曆練！」

  李文斌目不斜視，眼神篤定。

  李樹堂卻在旁心中暗道：「話又多了。」

  年輕人，總是很多分寸把握不好，但處處把握好分寸，又哪兒有年輕人的朝氣？

  此時，莊世楷轉過目光，眼神大加讚賞，好似很喜歡李文斌的性格，抬手誇讚道。

  「不錯！懂得在一線歷練的警官才有前途，只有經歷過最一線才配做最高層！那些磨磨唧唧，抄錄文件的傢伙總是差些意思。」

  「這些年你破案的很多案子，我都有看過檔案，你配得上肩膀上的三粒花！」

  只見李文斌的督察制服肩膀上，赫然是三粒花的總督察肩章。

  這是何等的升級速度？

  李文斌不愧是李文斌。莊世楷目光眯起，流露精芒，轉頭再看向李樹堂，李樹堂便立即扭頭看向李文斌：「文斌，去外面給處長沖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