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是個女的

  「翠果，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葉錦動了動鼻子，總覺得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劣質脂粉味。

  「沒有啊……王妃出現錯覺了吧？」翠果使勁聞了聞，覺著什麼也沒有。

  葉錦站在院門口若有所思，總覺得像是有什麼人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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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突然有些不放心，一把拽住翠果的手腕，「你今夜在這兒守著明月，別讓任何人傷害她，快去。」

  翠果被她扯得一個踉蹌，回身就愣住了，「門，門怎麼是開的？」

  她們離開的時候明明關了門，可現下門卻是虛掩著，咧開的空隙正好能進去一個人。

  不對勁。

  葉錦心裡微震，快步過去打開門，就見一個黑衣人正慢慢靠近曹明月。

  「住手！」

  她大喊一聲，「有刺客！快來人吶！」

  翠果也趕緊跑出去大喊，一不留神將自家王妃留在了屋裡。

  那黑衣人嚇得想跑，葉錦果斷上前攔腰抱住，一不小心碰到了黑衣人胸前的鼓鼓囊囊。

  是個女的？

  她愣了一下，就被黑衣人甩開了。

  然而翠果叫來的護衛已經來到院裡，堵住了想要跳窗離開的黑衣人。

  正院燈火通明。

  被摘掉面罩的女子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裴景羿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雙眸冷若冰霜，「抬頭。」

  沈蓮落攥緊手帕，心慌不已。

  當那張臉暴露在眾人面前，葉錦不由驚訝，「茯苓，你不是側妃身邊的人嗎？」

  「奴婢……」茯苓在裴景羿強大的氣勢下不敢吭聲，嚇得趴在地上說不出話來。

  裴景羿徑直看向沈蓮落，示意她出來解釋。

  「妾身知道今日來了個女子，便讓茯苓去打聽，沒想到她夜裡去探查的時候被王妃當成了刺客，求王爺放了她吧，實在是一場誤會。」

  沈蓮落故作鎮定的解釋，卻緊緊掐住了掌心，暗地裡緊張不已。

  「既然想打探，幹嘛不光明正大過來問？本來就是想做點什麼被發現了而已。」葉錦低聲嘟噥，卻懶得跟這些人對峙。

  又沒有實在的證據，裴景羿一定會偏向沈蓮落，不如不折騰。

  裴景羿敏銳捕捉到她的心聲，淡淡道：「茯苓深夜潛進王妃正院，是為不妥，打發了吧。」

  「王爺！」

  沈蓮落又驚又急，「茯苓跟隨妾身多年，今夜又沒做壞事，怎能說趕走就趕走？妾身求您網開一面！。」

  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眼淚隨之而下，雙眼通紅惹人憐惜。

  葉錦心中驚訝，沒想到裴景羿處置的這麼狠，默默在旁抱著胳膊看好戲。

  「奴婢還想盡心盡力伺候側妃，請王爺饒了奴婢這一回吧！」茯苓也跟著上前哀求。

  主僕二人跪在地上，哭得楚楚可憐。

  葉錦徹底受不了了，趕緊揉了揉耳朵，「王爺，這兒要是沒我的事了……」

  「你來說吧，如何責罰？」裴景羿打斷她的話，語出驚人。

  沈蓮落的哭聲戛然而止，和其他人同時看過來。

  憑什麼讓這個女人做主責罰！

  察覺到她不服氣的目光，葉錦突然想起德妃的不滿和這個女人告狀有關係，頓時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她輕咳兩聲，緩步走到沈蓮落面前，「側妃的丫鬟太不懂規矩了，換個更好的吧。」

  「那換掉王妃身邊的翠果，你願不願意？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沈蓮落張口回懟，恨得牙痒痒。

  葉錦捂嘴，故作疑惑，「憑什麼願意？我家翠果老實忠誠，絕不會半夜做偷雞摸狗的事，你家丫鬟大半夜偷摸對受傷的人動手動腳，誰該被換掉不是一目了然嗎？」

  「我……」

  沈蓮落被懟的無話可說，臉色由白轉紅。

  眼看著茯苓就要被拉走，她咬咬牙，努力擠出眼淚拽住裴景羿的衣擺，「求求王爺看在多年情分上給妾身一個面子，不要把她送走。」

  葉錦默默翻白眼。

  又裝可憐，男人就吃這套。

  沒意思。

  「夜影，去安排個好的丫鬟送過來。」

  裴景羿說罷起身就走，甚至沒管沈蓮落被帶得侷促倒地。

  看著他的背影，葉錦緩緩眨眼。

  這情況怎麼和她預想的不同？

  兩個婆子已經抓住茯苓，抬著就要往外扔。

  沈蓮落實在沒辦法，只好起身來到葉錦面前，「王妃大人有大量，就饒了茯苓這一回吧，她不也沒傷害其他人嗎？」

  「她沒得手，不是不想傷害，再說王爺已經下令了，我也沒有違抗的餘地。」葉錦攤攤手，笑得如沐春風。

  沈蓮落氣急，恨不得將她掐死，「王妃明明可以口下留情的，只要你不說，王爺就不會把她趕走。」

  「嗯，我就是故意針對你。」

  葉錦大方承認，引得眾人倒抽一口氣，只覺兩人之間隱隱冒著火星。

  「王妃為何要針對妾身？妾身並沒做錯什麼。」沈蓮落聽得眼前一亮，沒想到她會光明正大承認對自己的惡意。

  這下原形畢露了吧！

  要是王爺聽到這話，必定會對葉錦更加厭惡。

  葉錦勾唇，慵懶地伸個懶腰，「誰讓有的人故意去德妃娘娘面前顛倒黑白呢？等著吧，這只是個開始，那個人會遭到報應的，比如……」

  她視線下移，看看沈蓮落的華麗衣裳，「比如正好好站著都能掉褲子。」

  話音剛落，沈蓮落穿在裡頭的褒褲瞬間掉落，從裙擺處露出來。

  眾人看得清楚，頓時發出此起彼伏的笑聲。

  沈蓮落震驚又覺著丟人，一時無地自容，提起褲子裹住裙身拔腿就跑，頭上的珠釵掉了一地也顧不得撿。

  葉錦毫無形象的哈哈大笑，心裡別提有多痛快了。

  她生平第一次這麼喜歡自己的烏鴉嘴。

  自然，這場糗事也傳到了裴景羿耳朵里。

  裴景羿聽完覺著好笑，壓根就沒有心疼沈蓮落的衣裳，「葉錦的嘴過於靈驗了。」

  他突然想到回京的路上被刺殺，那刺客也會莫名暈倒。

  難道……

  「咳，王爺不去看看側妃嗎？據說側妃回去以後大哭一場還暈過去了。」夜影竭力忍住，才沒笑出聲。

  裴景羿微微蹙眉，「暈了就請大夫，本王很會醫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