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護院曹留

  方然大師自己住了一個簡單的小院，院子裡有一株銀杏樹，這會兒銀杏樹的葉子跟道拐山那裡的銀杏樹一樣葉子都掉光了，整個樹光禿禿的，他也並不嫌棄樹丑，曬著太陽，自己與自己在銀杏樹的石桌這兒對弈。

  聽見有人進院子，耳朵動了動。

  「師叔，有施主想要見您。」

  方然大師放下一枚棋子方才抬頭，先是看了看陳瑾，而後看了看陳茂，看陳茂的時候也就看到了陳茂懷中抱著的李瑞，見李瑞雙目空洞，面容呆滯，大概知道了這一行人是為何而來。

  他沖那僧人點了點頭道：「你去忙吧！」

  「是。」僧人一禮過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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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然大師招呼著陳茂他們過去：「可是要讓我幫忙看著小孩兒？」

  「大師英明。」陳茂道。

  方然大師道：「此乃心病，藥石無用，但不必擔心，契機一到，她自然就恢復。」

  何氏他們聽到前半句話的時候嚇得人都不好了，聽到後面半句話心才放了下來，順便也高興了起來。

  「大師的意思可是，瑞寶不會一直這般？」陳茂忍不住確定了一番。

  方然大師微微頷首。

  陳茂和何氏相視一笑，均鬆了一口氣。

  二人拉著陳瑾起身對著方然大師一禮：「多謝大師。」

  這些天來，也總算是聽到個好消息了，陳茂陪著方然大師手談了幾局，在東林寺用過素齋，又給寺廟添了些香火錢才抱著李瑞離去。

  東林寺距離瀘水縣不過大半個時辰的距離，何氏便道：「我們去找一找孫掌柜，讓他幫我們尋一尋人。」這會兒時間還來得及，去了縣城可以坐馬車回余田村。

  陳茂知道功夫厲害的武師傅不好找，早些說了可以早些瞧著，便同意了。

  他知道這個鋪子是岳父給秀秀的嫁妝，只是秀秀不說，他也裝作不知。

  出了寺廟，何氏問陳瑾：「阿瑾，可還能走得動？」

  陳瑾道：「娘，我不累。」

  「累了就跟娘說，娘背你。」

  陳瑾點頭。

  孫掌柜聽到何氏的來意之後，笑著道：「小姐，姑爺，我這邊剛好有一朋友想找個護院的活計，我跟你們說說他的情況，你們看是否願意要他。」

  何氏眼睛一亮：「竟然這麼巧嗎，孫掌柜您說說。」

  孫掌柜道：「我這個朋友先前是個當兵的，但因為受了重傷腿瘸了，所以就退伍了。他家中有一個眼睛不好的老娘，若是給人去當護院他要求要帶著他娘一起，所以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活計。」

  「小姐和姑爺若是想找個武夫子教小少爺拳腳功夫，他還是可以勝任的，雖然不是那種江湖高手，武狀元，但尋常情況還是能應對一二。」

  「若是小姐和姑爺不嫌棄他要帶著老母，可以用護院的名頭聘請他，但讓他幫著教導公子。」

  自家這個小少爺是個讀書的料子，孫掌柜可以預見他往後能夠走很遠很遠。自己那朋友的情況自己清楚，若是能跟著小少爺往後也算是安定下來了。

  陳茂道：「我們可否先瞧一瞧人？」

  孫掌柜道：「這是自然，姑爺和小姐稍候，我去找他過來。」他說完，下樓吩咐了一聲讓人上些茶水點心上去，就麻溜的回自家了。

  如今他這朋友和他娘都暫住在他家中。

  孫掌柜住的地方距離鋪子並不遠，所以很快就將人帶了過來。

  陳茂打量著隨孫掌柜進來的男子，目光清正，正氣凜然，身姿挺拔。

  孫掌故給他們互相介紹：「小姐，姑爺，小少爺，這位叫曹留。」

  「曹兄，這位是我的東家家的小姐和姑爺以及小少爺少夫人。」

  曹留進屋的時候就發現了屋內不同的李瑞，聽到李瑞的身份心中震驚，面上卻沒有什麼表情，恭恭敬敬的跟陳茂他們見禮。

  陳茂他們也跟曹留回了一禮。

  陳茂禮貌的問曹留：「不知您可否方便展示一下您的功夫？」

  曹留道：「這房間略窄了。」

  孫掌柜便道：「我們移步到後院吧！」

  這鋪子後面是有個小院子的，尋常鋪子裡的活計就是住在後頭的院子裡的。

  一行人到了後面的院子，孫掌柜同曹留道：「我來給曹兄餵招。」

  然後何氏就震驚的發現，孫掌柜竟然還會功夫，且功夫還不低。

  「……」她突然就想到了她的父親，父親竟然把這麼厲害的人留給了她，可她還未曾來得及孝順父親，父親就走了。

  陳茂感覺到了何氏的異樣，見她眼眶發紅，柔聲問：「可是想念岳父了？」成親這麼多年，枕邊人是何心思，只要一個動作，彼此都能明白。

  何氏微微頷首。

  陳茂道：「過些日子我們就去給瞧瞧爹和娘。」年前雖然忙，且發生了很多事情，但夫妻二人都是去看了何員外和何夫人的，但他們那會兒並不知道孫掌柜如此厲害。

  當然，跟孫掌柜對打的曹留也十分厲害，陳瑾在一旁看得眼睛閃閃發亮。

  等二人停手，陳瑾就拉著何氏道：「爹娘，我們聘他吧！」

  陳茂他們都沒有請過這一類的人，為表誠意，陳茂主動問：「曹留，你每月的月錢想要多少？」

  曹留道：「每個月給我一百文，包我和我娘的吃住即可。」

  說完他還有些緊張，雖然孫掌柜說了何氏和陳茂都是良善的人，但他先前被拒過太多次，因為他瘸腿，有些人就覺得會損了府上的面子，但看著他的功夫就會努力壓價，但一百文是他的底線，那是他娘每個月要用的藥錢。

  在加上要包兩個人的吃住，相當於白養一個老太太，幾乎就沒有人樂意了。

  陳茂和何氏沒有想到曹留要價竟然這麼便宜，這麼便宜竟然沒有人收，當真是奇怪。

  陳茂道：「我們家是莊戶人家，大概沒有什麼大魚大肉，我只能說我們吃什麼，就給你們吃什麼。」

  莫非是因為他們要吃得太好，所以人家不樂意？

  這是陳茂唯一能想到的，所以他要提前言明。

  曹留道：「我知道。」

  「那這樣吧，我們給你兩百文一個月，然後包你和你娘的吃住。」何氏道。

  一百文的月錢，這麼厲害的人，她總覺得有些拿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