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醫藥費，想習武

  何氏給李瑞熱了一碗粥，煮了一截臘腸，還給她蒸了個蛋。

  黃大夫和縣城的大夫都說了，若是李瑞知道吃飯睡覺，說明往後可能還有機會恢復正常，可若是李瑞連吃喝睡覺都不知道了，就可以準備後事了。

  

  如今李瑞能吃能睡，在李瑞的吃食上，何氏就準備得精心一些，今年的臘腸大家都還沒有捨得吃呢。

  吃食弄好了，何氏就抱著李瑞，把這些吃的一口一口仔細的餵著她吃了。

  天黑之前，黃氏從她娘家回來了，順道帶回來了五件有福之人的衣裳，陳婆子數了數衣裳，一共二十七件。

  黃氏拿回來五件，陳婆子在她娘家那個村裡頭找了三件，二奶奶發動自己的媳婦兒和女兒孫女找了十一件回來，剩下的都是村里人幫忙找的。

  陳婆子數著日子，還有兩天就過年了，明天咱們去附近沒有去過的村子跑一跑，餘下的就只有過了年再去找了。

  一家子都點了點頭。

  李氏道：「娘，李老三回來了，咱們是不是要去找他們家要醫藥費？」

  陳婆子厭惡的道：「不去要了。」她現在對李老三一家可謂是厭惡至極，厭惡得連李老三家裡的人碰過的錢都不樂意碰的。

  李瑞這病，實際上並沒有話什麼錢，大夫沒辦法治療，只是讓他們好生把人養著，開的藥也都是敷臉的藥，不過二十幾個銅板。

  陳婆子不樂意為了這二十幾個銅板去見那一家子人。

  李瑞的臉搽了藥已經消腫了，但那巴掌印還是在臉上，可見當啊是周氏打得有多狠。

  李氏便道：「那就不去要了。」她雖然摳門，卻也不是什麼東西都非要要的。

  黃氏厭惡的道：「我今天回來的時候，聽人說李老三回來之後就跑去李童生家鬧這讓李童生賠醫藥費了。」

  「周氏明明只是些皮肉傷，黃大夫也是開的些搽的藥，不過三十幾文錢，他們竟然要訛李童生家五兩銀子。說若是李童生不願意給他們五兩銀子，就把李小花許給李長貴但媳婦兒。」

  李氏有些幸災樂禍：「李童生癱著這麼個孫女也是倒霉，不過李小花嫁去李老三家裡倒是合適，都是一窩子爛了心肝的，小小年紀就不學好。」

  陳婆子冷哼：「若是瑞寶一直好不了，李小花和周氏這樣都是便宜了她們。」

  年前陳婆子她們都出門跑了十里八村，找了有福之人的衣裳，統共四十六件，還遠遠不夠，餘下的只有等年後再去找了。

  過年了，大家都穿上了新衣裳，何氏也給李瑞換上了新衣裳。

  上次李瑞醒來喊了幾聲不要之後，陳瑾就再也沒有聽到李瑞開口了。

  他隱約覺得自己上次錯過了什麼，但又想不出來錯過了什麼，為什麼錯過了。

  陳家今年過年，都蒙上了一層陰霾，但該走的過場和流程還是要走，初二這天，所有人都回娘家了，何氏的爹娘都去世了，她的哥哥舉家離開了瀘水縣，所以她不用回娘家。

  最後家裡就只剩下了三房一家四口在家中。

  何氏便提議：「聽說東林寺的方然大師似乎也會些醫術，我們不若抱著瑞寶去試一試？」

  陳茂尋常是不相信這些的，這會兒也還是點頭：「去試試吧，順道給神仙上幾炷香，請求神仙保佑瑞寶一二。」

  何氏給李瑞穿上了厚衣裳，用水囊裝了些開水，帶了些吃的在身上，陳茂抱著李瑞，何氏牽著陳瑾，一行人就出門去東林寺。

  余田村到東林寺步行要一個時辰，去東林寺要經過道拐山那處，經過那顆葉子掉光了的光禿禿的大銀杏樹的時候，何氏溫聲同李瑞道：「瑞寶啊，這可是你賺第一桶金的地方，當時你發現了白果可以賣錢，咱們就撿了白果去賣錢。」

  她說這些，是希望能夠觸動李瑞，但李瑞聽著她的話並沒有反應。

  三人到東林寺的時候，時間還算早，今天才初二，大家都顧著走親戚，所以來寺廟的人並不多，陳茂他們上了香之後就問寺廟裡的僧人：「大師，方然大師在嗎？」

  「施主找方然大師有何事？」

  陳茂抱著李瑞，道：「家中小孩子受了驚嚇，變成了這般，所以想找方然大師幫忙看看。」

  僧人看著李瑞雙目呆滯，形如木偶的樣子，上手合在一處道：「善哉善哉，施主隨我來。」

  僧人領著陳茂他們往寺廟後面走。

  「哎喲，抓小偷……」一個長得白白胖胖的婦人追著一個瘦筋筋的男子喊道。

  給陳茂他們領路的僧人當即飛身而起，幾息之間便從十幾級台階之上，到了幾丈之外的地方，一個動作就擒住了那小偷。

  見對方面熟，面上有些慍怒之色：「大膽小賊，竟然還敢來。」

  這個偷兒，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他捉到了。

  小偷求爺爺告奶奶：「哎喲，大師大師，您要慈悲為懷啊，我家中上有七十歲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田裡的糧食沒了，所以才出門偷東西的啊！」

  他也是想著，來寺廟的人都要供奉香火錢，誰身上不得帶點錢，所以才定準了來寺廟的人下手，哪裡曉得這麼倒霉，每回動手都被抓了。

  僧人第一次上了他的當，這次自然不會再上當。

  將婦人的錢袋子歸還之後，就喊了幾個小徒兒來押著小偷扔了出去。

  陳瑾見到那僧人俊俏的功夫，眸中生輝，同陳茂和何氏道：「爹，娘，我想習武，娘您幫我請個武師父好不好。」

  何氏看向陳茂。

  陳茂看著陳瑾：「你可想好了，習武可是很辛苦的，而且，你原本的功課也不能落下。」

  陳瑾篤定的點了點頭：「我想好了。」

  周氏毆打李瑞，拎著李瑞要把她扔河裡的那一幕，不僅僅嚇壞了李瑞，陳瑾也被嚇到了。

  那天，如果沒有其他人，他肯定看不住周氏。

  陳茂便同周氏道：「孩子想學，便請吧！」

  僧人處置了小偷，繼續回來跟陳茂他們領路：「讓施主久等了。」

  「大師行善去了，我們等一等也是應當的。」陳茂客氣的道。

  他倒是不知道，東林寺竟然還有這麼厲害的僧人，或許那個方然大師當真能治李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