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綠茶就很好

  這時眾人才算是注意到楚心然也回來了。

  風遇沙在楚心然這裡吃了大虧，如今終於要扳回一局，語調控制不住地高傲，「怎麼，王妃這是想通了，準備與姬瑛比試一番。」

  楚心然無奈撇嘴，一臉淡然，「這倒是沒有，剛剛使臣話確實也讓本宮反思了一番，覺得您說得很對，本宮這樣的就不自取其辱了。」

  

  她分明是自己嘲笑自己，可是這語氣，這臉色哪裡有半點軟弱的樣子，反而好像似乎還有點逗著玩？！

  「那王妃還算是有自知......」

  「對，本宮不僅是非常自知，而且還挺能挖掘別人的長處的。」

  都沒等風遇沙說完，楚心然直接接過他的話，笑眯眯道：「就比如本宮手底下的侍女綠茶就很好，除了武藝高強之外，其實她還有一項，不好多項絕技。」

  這話一出，連身後的元卿雲都是一副吃錯藥了的表情。

  說起來，自從元卿雲在太后宮裡鬧了一場，整個京城貴族圈子誰不知道，她是李修寒養在王府中的女人，而且還甚是得寵，出門都帶著。

  如今跟在楚心然院裡當丫鬟，也不過是太后偏愛著。

  可楚心然在這樣的場合推薦元卿雲，這是在給自己的情敵加戲？

  就連高座之上的太后都弄不清楚緣由，朝她這邊凝視了好幾眼。

  沒有理會眾人的目光，楚心然一副心寬體胖的模樣，接著道：「尤其是跳舞這一項，那簡直，不誇大地說，十個姬瑛加起來......」

  後面的話，楚心然抬起一根手指在空中橫向晃了晃，表示「根本不夠看。」

  風遇沙咬牙，「南林王妃未免也太狂妄了！」

  「是否狂妄，奴婢願意為王妃正名。」

  說話的是元卿雲，只見她順勢將外袍脫去，露出一身飄逸的舞服，很明顯是有備而來。

  她本來就提前了解到西域使臣帶了一位舞姬進宮，估計其意就是想要當場比試一番。

  就算是沒有太后強行從王府裡帶她入宮，她也會藉機入宮來一展舞技。

  只要她能在這樣的場合為北朝贏得榮譽，那麼日後至少在名聲上，任何都不能在明面里抹她的面子，而暗地裡，說不準誰才是魚肉。

  元卿雲主動站了出來，先朝著楚心然的方向屈膝行禮，道：「多謝王妃舉薦，奴婢舞技也算是得了王爺幾次誇獎，如今能與西域舞者一較高下，實是幸事。」

  「多大點事，不必放在心上。」

  楚心然說得那叫一個大度，甚至還揮手示意她走近些。

  眼看這兩個女人低頭私語，兩場比試，又是一個為一個幫襯的場面，不少王公大臣沒忍住揉了好幾下眼睛。

  果然天下之事，無奇不有！

  李修寒坐在一旁，表情始終令人看不清。

  也只有楚心然坐在近，隱隱能感受順著背脊爬上來的寒氣，真的她都懷疑這個人是不是修煉了什麼寒冰大法之類的。

  那邊皇帝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沉吟片刻點頭允准，「既然如此，那就開始比試吧。」

  眼前就是觸手可及的舞台，元卿雲挺直腰背，緩緩往前走，姿態既端正又嫵媚，很明顯就是從小練舞的氣質。

  「綠茶，你可得爭氣呀。」

  楚心然話說得很慢，眼底一抹涼意閃過，這條魚或許是太過於期待，上鉤的速度比她想的，還要快上許多。

  彼時風遇沙還站在殿中，眸光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元卿雲。

  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過去，誰都沒有注意到，一個細得近乎透明的細線帶著個小小的酒杯緩緩移動著，楚心然寬大的袖子中捏著終端。

  元卿雲才踏上殿台，時機到，楚心然快速抽動銀線，酒杯順勢滾入元卿雲腳底，頓時她失去所有的平衡。

  「啊——」

  隨著一聲尖叫，失去平衡的元卿雲下意識要抓住什麼東西，結果一把抓住風遇沙，兩人失去平衡竟雙雙跌下台，被台下的酒菜撒了一身。

  元卿雲穿著的本就是輕薄的紗衣，為了舞姿優美，紗衣上帶著很多絲帶，一下子全卷在一起，兩個人掙扎了半天，反而越被纏越緊，十分狼狽。

  最終還是風遇沙一把拔下元卿雲頭上的簪子，將絲帶全部劃斷，才終於得了脫身。

  「卑賤的東西！」

  狠狠一巴掌甩到元卿雲臉上，將本就狼狽的她再次打倒在地。

  此刻的她還是滿臉的不可置信，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風遇沙，你太放肆了！」

  李修寒一掌拍在桌子上，在看見元卿雲被打時，楚心然感覺到他動怒了。

  無論如何，也是他自己從江南帶來的女子，衣衫不整地被人打到在地，終究還是會牽動他的心緒。

  風遇沙狠狠地擦掉一身的污漬，一把推開身邊過來攙扶的奴才。

  話音中明顯也壓著怒氣，「臣不過是氣極了，在天子陛下面前失禮，還請恕罪。」

  「雲兒不過是不小心，你如此羞辱她，難道想一句話『氣極』了事？」李修寒沒有打算放過他，眼中的陰鬱越積越深。

  風遇沙冷笑，動作卻更加有禮，拱手道：「不過是個丫鬟而已。只是不知道南林王想怎麼了結一個丫鬟的事。」

  「風......」

  「夠了！」皇帝神色已有不悅，直接打斷李修寒的話。

  繼而道：「雖說只是個丫鬟，但無論如何都是北朝女子，當不能受辱。只是，今日也沒必要就傷了兩國和氣，風使臣日後還是多學些北朝禮數才好。」

  風使臣得意勾起嘴角，「自然，我西域與北朝長安修好，臣日後自然會多多拜訪學習，兩國之間互惠互利。」

  「只是，現在綠茶這個丫鬟怕是沒見過什麼場面，辜負南林王妃的期望了，這場比試是否就算是我西域獲勝。」

  楚心然一手撐著腦袋，臉色如常，顯然剛剛的風波並沒有影響到她。

  只見她似乎真的像是沉思一下，笑道：「那自然......不能。」

  一個大喘氣，在場的人都跟著差點沒喘上來。

  「父皇，臣妾還有一個女子可以推薦。」說著，楚心然站起身朝皇帝處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