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樂靈

  楚心然卻淡然一笑，「既然非本宮所長，本宮還有點事，先走一步，風使臣吃好喝好，別噎著。」

  高座之上，皇帝並未阻攔，默認她離開。

  走前，楚心然見元卿雲才剛剛上好藥，瞪著她的目光實在是看著都吃不下飯。

  便留下她道：「你就留在這裡，伺候王爺吧。」省得打擾她呼吸新鮮空氣。

  後半句話楚心然沒說出來，元卿雲估計也猜得到，但能留下來獨自待在李修寒的身邊，於她而言就是有益無害。

  楚心然和夜雨一前一後地走出朝暉殿，已經入夜，夜風吹過來有些涼涼的，楚心然抬頭深入口氣，真是渾身輕鬆。

  不得不說，古代最好的就是空氣格外的清新，空氣中都帶著縷縷花草的清香。

  「夜雨，你看這星空真好看。」

  夜雨跟著抬頭看了下，「這夜空不是一直都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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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古人的快樂，現代人感受不到。

  楚心然無奈地揉了下她的頭，「反正殿裡面待著悶，去找個高點的地方，咱們吹吹風再回去。」

  「小姐，那個使臣太討厭了。」夜雨跟著她一路往前走，「您千萬別往心裡去，那個舞姬穿成那個樣子，根本就有傷風化。」

  楚心然抬手一下敲在她頭上，嚴肅地說：「什麼是風化，女孩子想穿什麼就穿什麼，與任何人都沒有關係，懂嗎？」

  見夜雨呆呆的樣子，楚心然無奈嘆氣。

  「你要知道，女子與男子都是人，是平等的，你身上的衣服，你的妝容，又或者是你身上的任何一處，都不必去遵循男人的想法，因為我們都是平等的。」

  兩人一邊聊著，一邊往御花園的方向走。

  楚心然正拿著當年學校里教導主任的架勢，諄諄教誨，勢必要把夜雨從封建古代的男尊女卑思想中拯救出來。

  才說到一半，楚心然耳尖微動，立即停下來，一把將夜雨拉入假山背後。

  「噓！」她豎起一根手指抵在嘴間，示意不要說話。

  假山另一邊，很快傳來響動，約摸三五個太監打扮的人，正拖著個麻布袋往宮側門口拖。

  其中一名太監揉著嘴角上的淤青，「這小姑娘，看著柔弱，動起手來，還真狠。」

  「快些，快些！別叫人聽見咯！」

  偷偷摸摸的樣子，楚心然好奇心起來了，隨即對夜雨說道：「剛剛跟你說的，女子艱難，一定要懂得互相幫助，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啊？」夜雨沒反應過來。

  而楚心卻已經出手了。

  隨手撿起幾個石子，明明是黑夜，楚心然擲出石子的動作卻絲毫沒有阻礙，一顆一個，將外面幾個人砸得嗷嗷叫。

  「誰！是誰！？」為首的一名太監很快鎮定下來，朝著四周大罵。

  楚心然並沒有露面的打算，反而玩上了癮，再次扔出一顆直直打中他的鼻子，很快一股鼻血猛地往下噴出。

  「哎呦！」為首太監捂著鼻子，這下不敢叫囂了，連忙揮手指揮其他的太監，道：「快些快些，這個女的，今晚必須......」

  後半句話，楚心然沒讓他說出來，輕鬆閃身幾下將人全部打暈。

  夜雨趕忙出來，將麻布袋打開，裡面躺著一個身姿窈窕的女子。

  楚心然微微挑眉，只用一個小瓶子在女子鼻下揚了幾下，女子很快甦醒過來。

  「嗚——」女子輕哼一聲，有些迷茫地張開眼，又忽然像是想起什麼驚恐的事似的，猛地一下縮成一團。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想要做什麼？」

  楚心然沒回答，只看了下周邊幾個昏倒的太監，淡淡反問回去，「你跟這個太監，有仇？」

  女子渾身忍不住地顫抖，猶豫好一會兒後，她終於伸手扯住楚心然的衣擺，哭泣道：「求主子救救奴婢，奴婢是一名舞姬，今日特奉旨為宴會獻舞助興。」

  她不認識楚心然，僅僅從穿著打扮上來看，必然是某位貴人，這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了。

  而此時，夜雨驚訝出聲，道：「難道，你就是樂靈？！」

  「正是。」樂靈哭得梨花帶雨，聲音有些沙啞。

  楚心然疑惑了。

  夜雨這才連忙解釋道：「宮裡的宮人們早就私下說，皇宮裡有一位舞者，名喚樂靈，是整個皇宮跳舞最好的新秀一代，聽說一舞能迎來百鳥朝鳳。」

  樂靈擦著眼淚，小聲地說，「奴婢也不知這些是何人，奴婢本來是在後殿準備上場獻舞的，可現在......現在，奴婢若是沒有上台，那奴婢可就是死罪啊！」

  怪不得剛剛皇帝沒有直接喚舞者上台比試，原來是人丟了。

  楚心然見樂靈年齡也不過十六七歲，真是風光無限的時候，卻不想竟會被人如此暗害，非要置之死地。

  「放心，你先回後殿，換身衣服。」

  楚心然最看不慣的，就是暗中使這種陰謀詭計對付一個小女孩。

  若是嫉妒他人風光，就應該是光明正大地比試競爭，用這種方式，根本什麼都不配得到。

  樂靈勉強在夜雨的攙扶下站起身，眼中的淚水像線珠一樣往下掉。

  「主子，您能幫奴婢嗎？」

  楚心然抬手幫她整理下凌亂的衣服，「能幫你的，只有你自己。不過該是你的機會，我倒是可以想想辦法。」

  安撫好樂靈，楚心然讓夜雨將人送回去，安心等待著。

  而自己則轉身回了朝暉殿。

  進入殿內時，風遇沙正在說些什麼，眉宇間很是得意，周遭氣氛十分冷淡，因此也無人注意到她的歸來。

  只有李修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的眸子太深，楚心然看不懂他的意思。

  而讓她有些吃驚的是，元卿雲仍舊彎著身站在侍女那一排，她走之後，李修寒竟然沒把人放到身邊來護著，真是稀奇。

  「天子陛下，酒已半酣，貴國怎麼還沒有舞者上台，不會是不敢了吧。」

  風遇沙十分得意地挑釁著。

  高座上的皇帝臉色極其難看，顯然樂靈失蹤的事，讓他現在根本拿不出人來比試。

  楚心然適時開口了。

  「風使臣，別那麼著急嘛，俗話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