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受傷
2024-05-14 12:27:46
作者: 宴傾月
夏獵除去趕來的那一日和離開的那一日,中間有足夠的三日時間讓大家去遊玩狩獵。
第一日是正兒八經的比賽,也就是昨日,而剩下的兩日,今日和明日,那就是自由的遊玩狩獵時日了。
只不過狩獵的獵物只能在這裡獵殺,這裡食用,能帶走的,就只有紀允禮這樣被特許的,自然,皇子除外,皇子這點特權還是有的。
野兔是山林里最常見的野物,也是最溫順的野物,若是想要帶走,自然不能直接射死,那樣就不新鮮了。
雖說帝王恩准,紀允禮倒也不能不知節制,畢竟帝王已經賞賜了許多財物,但帝王已經恩准,那必定也要涉獵一些,否則就是無視帝王賞賜的命令,這也不行。
而這是遊玩又不是比賽,紀允禮自然不可能自己一個人進林子,而是直接帶著陸月同騎一匹馬進了林子。
自然,這進林子的女眷也不止陸月一個,其他許多女眷,甚至一些善騎射的,直接自己騎了馬就入了山林。
當然,其或是同家中兄弟同行,或同自家夫君同行,不然就過於不合規矩了一些,畢竟這野山野林,又到處是外男的,成了婚的還好,這要是沒成婚的,要是被誰輕薄了去,可是一輩子都毀了,還連帶家族,可不合算的很。
不得不說在京都城的繁華里待久了,城外的山林清新的很,特別是在這個燥熱的天氣里,簡直舒爽到了極致。
騎在馬上窩在紀允禮懷裡,陸月直接遊山玩水了起來,青山綠水,時不時有野兔小鹿竄過,好生愜意。
耶律光躲在暗處,感受著自己的狼狽,再看著此時此刻紀允禮夫妻的愜意,真的是氣得咬碎了一口銀牙。
想他籌備計劃了幾十年,竟然毀在這麼一個小崽子手裡,真的是氣煞了他。
今日不給那紀允禮一個狠狠的教訓,他這些年都白活了。
第二隻猛虎就這麼猝不及防地出現在紀允禮和陸月的跟前。
重點是此時此刻,兩人周邊無一個護衛,甚至沒有任何一個世家子弟,也就是說此時此刻夫妻兩人需要獨自面對這突然出現的猛虎。
而猛虎出現的那一刻,完全不給夫妻倆思考的時間,直接就朝著夫妻倆沖了過來。
紀允禮抱著陸月一個翻身就落去了一側的草地上,馬兒就沒那麼幸運了,直接被老虎一口咬住了脖子,當下就喪命的那一種。
摔去地上的那一刻,陸月剛剛好看到了咬住馬兒脖子的老虎的眼睛,猩紅到不正常的雙眼讓她整個人不好到了極致。
「老虎被下了狂躁的藥,小心。」
陸月只來得及說這一句話的功夫,老虎撕扯下馬兒脖子上的一塊肉,嘴角上掛著血跡再次朝他們撲了過來。
紀允禮一邊推開了來不及起身的陸月,一邊直接朝著撲過來的老虎撲了過去,不知道何時手中多了一把匕首,直接以跪地的姿勢向前滑行,匕首順著老虎的脖子一路從它柔軟的腹部划過。
鮮血落了一地,老虎的腹部已然血肉翻飛,然而這並沒有能讓老虎停下動作,反而更加的瘋狂,轉身就朝著還沒來得及起身的紀允禮撲了過去。
紀允禮只能極力閃躲,饒是如此,還是被老虎一巴掌狠狠抓傷了肩頭。
陸月的袖箭在這個時候朝著老虎射了過來,根根入了老虎的皮肉,只是不是要害,激得老虎一個轉腳就朝著她撲了過去。
這一幕看得紀允禮瞳孔猛縮,不故一切就朝著老虎撲了過來,好在陸月就地一滾幾個翻身躲了過去。
皇家圍場自然帶不進自己的人,所以此時此刻真的就只有夫妻兩人自己,而被餵了狂躁藥的老虎除了攻擊人就只有攻擊人,哪怕被重傷都不管,直至死亡,但那又豈是那麼容易死亡的?
眼瞧著紀允禮和陸月被逼得傷痕累累,耶律光滿意了。
「主子,該走了,再遲走不了了。」
耶律光也不傻,他怎麼不知道嘉親王利用他,他又何嘗不是在利用嘉親王。
製造混亂的事他會做,也會背這個鍋,但他會趁亂從這裡離開,他要回到自己的地方去,他才不會因小失大,眼界局限於弄死紀允禮。
眼瞧著紀允禮和陸月不死也重傷,當即轉身就匆匆離開了。
而與此同時,其他地方的那些個公子小姐夫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危難,甚至直接有人遇難了。
這一次三皇子沒再那麼幸運,直接被重傷,二皇子也沒好到哪裡去。
紀允禮和陸月這邊,在藥物武力值全上之後,終於將老虎制服殺死,或者說是毒死,或許老虎很厲害,但是老虎也怕毒藥不是嗎?只不過這隻老虎被下了手腳,好幾種下去才將它制服。
而彼時夫妻倆狼狽不堪,特別是紀允禮,肩上被老虎抓了一巴掌真的不是蓋的,那叫一個血肉模糊,看得陸月心疼極了。
林子裡那麼大動靜,就算反應慢了點,那也反應過來了,護衛隊匆匆趕來,卻終究遲了一些。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皇子大臣受傷,重點是在獵場發生了這樣的事,完全就是對帝王的挑釁,帝王那叫一個憤怒。
耶律光故意挑釁,即便是跑了,還是留下了線索,以至於遞到帝王跟前的時候,帝王狠狠砸了案桌上的東西。
最後直接下令,「傳令藍州,派使者前往胡人居住地,告知其送過來和親的皇子破壞兩國和平,讓其給出一個態度,否則開戰。」
能說出開戰二字,可見帝王之憤怒。
立刻有人領命執行,而這麼多傷患,這夏獵也不得不提前結束。
到處需要太醫,太醫暈頭轉向,個個疼痛難忍,將太醫搶過來搶過去。
不是沒有人沒想起來還有一個陸月,特別是女眷,可人家陸月也受傷了,更受了驚嚇,他們就是想也沒用。
這樣的時候,官階低的就比較吃虧了。
例如李清。
這一次王倩的父母並沒有來,來得是李清和王倩兩口子,自然是要按照李清的官階辦事了。
這野獸不止老虎一種,還有野狼、豹子、黑熊,這些都是比較兇猛的野獸。
李清和王倩遇到的就是體型龐大同樣被下了藥的熊瞎子。
而這個時候人多反倒是成了壞事。
李清就愛往人堆里鑽,去左右逢源,出事時自然是在人群里的。
熊瞎子一出現當時那叫一個亂,他都沒顧得上王倩,就只顧著逃命,以至於也不知道被哪個人推了一把,直接就撲去了熊瞎子的跟前,熊瞎子那一巴掌是狠狠砸在了他的胸口,砸得他吐了血飛了出去,又撞到了樹幹上,落了地直接摔斷了腿。
這個時候的他哪裡還起得來身,眼瞧著熊瞎子又要撲過來,他便見王倩驚叫著朝著他跑過來,好在千鈞一髮之際,有利箭襲來,熊瞎子被攻擊,那巴掌轉移了方向,拍在了一側的樹上,緊接著被禁衛軍圍攻,逐漸失勢,被制服殺死。
他的妻子這時也撲到了他的跟前,拉著他拼命搖晃哭泣,他疼痛難耐昏了過去。
醒來也是在疼痛難耐中醒來的,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疼,特別是胸口和腿上。刺骨的疼讓他想昏卻又昏不過去。
「倩倩,我好疼,太醫呢?太醫怎麼說?」李清以為自己已經被治療過了,只是傷勢太重而疼。
王倩紅著眼看著他,「太醫忙不過來,還沒來看,在別處看,受傷的人太多了。我們人微言輕,沒有用。」
王倩那叫一個傷心,說著淚水直落,卻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壓根就沒去湊那個請太醫的熱鬧,只是讓丫鬟去跑了幾圈。
這個時候,太醫怎麼可能會搭理一個丫鬟,去的好多都是貴人自己。
李清一聽,只覺得心口和腿更疼了,一個抽痛,側首又是一口鮮血,緊接著一抽一抽的氣差點喘不上來。
「陸月,你去請陸月,她一定會來。」李清用著僅有的那點子力氣抓住王倩的胳膊讓她去找陸月。
一聽這話,王倩哭得更凶了,「月月和她夫君遇到了猛虎,她夫君被抓傷了,傷得很重,她自己也受傷了,我喊不了,喊不了……」
李清一聽這話絕望極了,疼痛讓他再也壓不住平日裡假裝出來的好脾氣,當即暴躁怒吼,「哭哭哭,就知道哭,現在這個時候哭有什麼用,不會去求人嗎?你去求人呀,在這裡哭有個什麼用?不是說那陸月跟你很好,你不能去叫她過來嗎?她能救你為何不能救我?是不是你沒去好好求人?是不是你不想我好好活著?是不是……」
就算受了傷,這喊聲卻還是中氣十足,直接傳出了營帳,傳出了老遠。
這真的是字字句句戳人心,若還是以前的王倩,必定被傷得極重,就好似心頭插上了鈍刀子在那裡拉扯。
但如今生死路上都走一招了,「我沒有,你冷靜一些,你……」
王倩低眉順眼低聲下氣的辯駁安撫著,而對此,李清除了氣焰更甚罵得更凶之外,並無半點收斂,卻不知這邊是王倩想要的效果,她毀了他有什麼意思,他自己毀了自己那才足夠他後半生躺在那好好的悔恨。
儘管這會兒大家都亂,也一點也不妨礙李清傷後脾氣大變的傳聞傳出去,並且還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傳了出去,必要讓所有人都瞧瞧何為患難下看清一個人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