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他叫陳默

  正想著呢，原本緊閉著雙眼的小姑娘，突然睜開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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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小姑娘睜開雙眼的剎那間，葉虹雨被小姑娘漂亮的眼珠子給驚艷住了。

  漂亮！非常的漂亮！

  就好似那璀璨的藍寶石，散發著點點的亮光，又好似那天上碧藍的天空，清澈無比。

  在注視著她的時候，葉虹雨感覺這雙眼睛在跟她說話，好似在問她，為什麼不怕她。

  我為什麼要怕呢？

  這麼漂亮的小人兒，她稀罕來不及呢。

  葉虹雨笑眯眯地誇讚小姑娘，說道：「你的眼睛很漂亮，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眼睛。」說著，捂著嘴，偷笑了幾聲，並用餘光觀察了下人牙子，見人牙子收到了錢就收工了，不在台上了，葉虹雨放心了，不用擔心人牙子會覺得自己賣虧本了，大大方方地對小姑娘，說道：「遇到了你，感覺是我賺到了。」

  沒說「買」這個字，葉虹雨是擔心會傷害到小姑娘。

  畢竟十個銅板就把自己的下半輩子給交到了陌生人的手裡，不少人會感到彷徨和不安。

  「你……」小姑娘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話，但是她始終說不成句子。

  葉虹雨把手指放在了小姑娘略帶慘白的嘴唇上，說道：「別說話，把力氣省下來，我現在帶你回家。哦，對了，你叫什麼的？」

  聽到這個問話，小姑娘的眼神瞬間變得暗淡了下來。

  葉虹雨見了，就問小姑娘道：「不方便說嗎？」

  猶豫了好久，小姑娘使出全身剩餘的力氣，擠出了兩個字「陳默。」

  「沉默？陳默？」葉虹雨覺得這個名字有點怪怪的，感覺不像是名字，也不像是女孩名。

  不過，葉虹雨也沒有計較，她跟陳默才剛剛相識，對她有戒心也是正常的。

  姚氏他們已經走上了台上，都圍在了葉虹雨、陳默的身邊。

  福伯蹲下了身子，抓著陳默的手腕把了下脈搏，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臉色漸漸地凝重了起來，眉頭皺得都快可以夾死蒼蠅了。

  「怎麼樣？」葉虹雨問福伯道。

  福伯嘆息了聲，說道：「這個小娃子遭罪了，也不知道惹到了誰，身上有好幾種毒，每種毒不會讓他立即死掉，可卻活著還不如死了痛快。每當毒藥發作的時候，他的五臟六腑會痛得就跟有人在拿刀子捅他，身上的皮膚又痛又癢，逼得人想直接把身上的肉給割掉。也難為這小娃子意志力夠堅毅了，竟然還能夠硬生生地挺了下來，活到了現在。」

  「這……太慘了吧。」葉虹雨好似能夠感到陳默的痛苦那般，整張臉都擠成了包子樣，「那她身上的毒能夠解嗎？就算一時解不了，可以緩解下她的痛苦嗎？」

  福伯沉吟了會兒，說道：「我的醫術也就這樣，得要慢慢地琢磨了。」

  也就是說，解毒的希望挺渺茫的。

  「不管怎麼樣，先醫治吧，總會把她給治好的。」葉虹雨鼓勵福伯，也是說給陳默聽的，希望給她點生的欲望，這人要是有了求生的欲望，有時候堪比靈丹妙藥。

  福伯也知道葉虹雨話里的意思，也跟著說了句，道：「對，總會把他給治好的。」

  陳默聽了，微微地撩開了眼皮，瞄了眼葉虹雨，隨後又重新合上。

  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可他眼皮下的眼珠子卻折射出強烈的欲望來。

  那是生的欲望。

  原本以為他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活著也是苟延殘喘，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但現在，他想要活下去，不僅要活，還得要好好的。

  人已經買到了。

  而這個人又病懨懨的，隨時都快斷氣的樣子。

  這逛集市就沒有辦法再逛了，得先把陳默給弄回去再說。

  葉虹雨就對多嫂這家三口子，說道：「多嫂，我們要先回去了，你們慢慢逛。」

  旺財不等多嫂說話，連忙搶話說道：「我跟你們一起回去，這集市也沒有什麼好逛的。」

  多嫂怒其不爭地狠瞪了眼旺財，強行扯著旺財的胳膊，說道：「什麼沒有什麼好逛的呀！你忘記我們要買果苗了呀！這莊稼可是頭等大事，栽了果苗，等你到了快娶媳婦的日子，這果苗也差不多長成大樹，可以結果子了。結了果子，再拿到集市上一賣，積少成多的，你將來娶媳婦的銀子就來了。真是的，你現在也不算是小孩子了，是半大個大人了，你總得要為自己的今後划算划算，別老是這樣沒有個成算，只知道玩了。」

  「娘……」旺財拉長了臉，非常地不高興。

  明明知道他是喜歡虹雨的，可老是阻撓他。

  虹雨有什麼不好？

  明明她之前也不喜歡的嗎？

  就因為虹雨的娘希望虹雨招婿，就不同意他們的婚事嗎？

  招婿就招婿唄，可以肩挑兩家的，反正兩家住得近，招婿不招婿的也沒有差別。

  他覺得，也正是因為他娘老是阻撓他接近虹雨。

  虹雨的娘看起來也是不同意他跟虹雨的事情。

  他的心裡就不免有些埋怨多嫂。

  旺財是多嫂生的。

  自己生的兒子，自己知道。

  旺財一擺臉色，多嫂就知道旺財在想些什麼了，這心裡頭就不免有些生氣，還有些埋怨葉虹雨，怨葉虹雨太勾人，把她家兒子的魂給勾走了，心中還想著，為了自家兒子著想，今後還是少跟葉虹雨來往為好，免得越走越親近，旺財就越發地割捨不下葉虹雨。

  姚氏看了看旺財，又望了望多嫂，知道他們母子之間出現嫌隙了。

  看多嫂的樣子，眼神時不時地射向了她家的虹雨，好似有些埋怨的樣子，姚氏的心裡挺不爽快的，畢竟自家的閨女可是什麼事情都沒有干，是你家的兒子倒貼上來的，但是心裡不舒服歸不舒服吧，多嫂畢竟是幫過自己的，不能夠因為這件事情，就讓倆人從此成了仇家。

  遠親不如近鄰嘛。

  多嫂總體來說，還是挺好的。

  於是，姚氏就當做自己沒有看懂那樣，勸說著僵持著的多嫂和旺財。

  她先對旺財說道：「旺財呀，你娘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的，莊稼的事情的確是大事，莊稼弄不好的話，你們今後吃什麼，用什麼的？而且，你娘也是一番苦心，為了你著想。常人都說，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你得要體諒你娘親，明白你娘親，你娘親把你拉扯大不容易。不管什麼時候，你都別惹你娘生氣，有什麼話好好說。」

  未完，還勸說旺財道：「男子漢得要有男子漢的肚量，快跟你娘道個歉，歡歡喜喜地隨你娘去買果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