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坐實罪名
2024-05-14 06:23:55
作者: 守北
「二小姐,咱們能快些嗎?等下還要熏艾草,當心老爺等急了。」小廝見她不慌不忙的樣子就是心焦,又不敢伸手去推,只得走在她前面催促。
「我知道了。」紀夢夕步子比先前快,沉吟的模樣看得出來她這一路都在思索是什麼樣的情況,馮氏手上的信是誰寄來的,又為什麼在她手上,那藥是這麼一回事。
眼瞧著要到了,小廝們把她關進一件別屋,裡面有濃濃的艾草味,還有一件素白衣裙,兩名嬤嬤站在內中,捂住口鼻,舉止談不上恭敬,連虛禮都懶得敷衍:「二小姐,快些沐浴更衣,淨淨晦氣,別衝撞打夫人腹中胎兒。」
紀夢夕抬眼掃視她二人:「你們要伺候我沐浴?」
兩名婆子你看我,我看你,顯然都不願意,一人道:「二小姐,這……!」
話還沒說完,就被紀夢夕不耐煩的打斷,勉強適應了濃郁的艾草味,皺眉道:「那就給我出去,別耽擱我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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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柱香後,老奴會再來。」說完婆子們迫不及待的離開,半刻都不願久留。
煙霧環繞的屋子,熏得她頭暈腦脹,紀夢夕伸手抖了抖衣裙,輕微銀針掉落的聲音想起,她的眉頭蹙得更厲害了,仔細檢查沒有其他地方遺漏,伸手觸碰浴桶的水。
她放不下心,懶得沐浴,直接換衣,將地上打濕些水跡,坐著等了會兒,推開門走了出去。一名婆子進屋查看,另一名觀察她髮鬢濕.潤,與屋中檢查的人相對頷首確定是沐浴過,才開口。
「二小姐隨我來。」
小廝站在紀夢夕面前,又將點燃的艾草上下熏身,嗆得紀夢夕掩面輕咳,低喝道:「夠了,已經淨過身,熏過艾草,帶我去見父親。」
這番舉動不過是加深紀池的懷疑,馮氏想坐實她帶瘟疫進府的事情。
「二小姐,後面其他步驟,跪拜、淨面等,最後還要帶上面紗。」走來的張嬤嬤上下打量她,顯然是覺得折磨她還不夠。
「怎麼?現在父親等得不急了嗎?」紀夢夕冷笑一聲,越過她就要走。
「攔下她!」張嬤嬤吩咐身邊的人。
「小月身上的病還沒太醫診治,誰給你的膽子妄下結論?」紀夢夕冷冷掃視面前的人,「你們無禮的舉動,我記下了,最好期望馮氏能扳倒我,否則的話……。」
未說完的話眾人心知肚明,不由自主的退後一步,紀夢夕的報復心強,若最後查出來不是瘟疫,她定然不會輕易放過她們。
然而張嬤嬤並不擔心,她清楚大夫是誰的人,神情不變的吩咐:「壓下她,繼續!」
冷銳的眸子落在張嬤嬤身上,紀夢夕按捺住沒有動手,任由婆子擺弄木偶一樣強行制住她。
紀池等了半響,早已等得不耐煩,終於聽見紀夢夕姍姍而來的身影,濃郁的艾草味隨即而來,他低哼了一聲,對著面前包裹嚴實的紀夢夕深感氣惱。
「見過父親。」紀夢夕快速的看了一眼,並沒有見著馮氏,只有紀欣然與紀池,欠身行禮。
「看來你也不是全然不知分寸。」紀池並未因她的舉動而寬慰,甚至大大不悅,她既然知道是瘟疫,還敢不顧他人死活,將丫鬟帶回府邸。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類似的情況發生,紀夢夕明知道紀池不會相信她的話,仍解釋道:「小月和玉清的身上沒有瘟疫。」
紀池怒極反笑:「沒有瘟疫,你身上的艾草又是怎麼回事?」
紀夢夕百口莫辯,若他說這是馮氏的安排,紀池會覺得她更加放肆,若她應下,紀池會罵她自私,不論從什麼角度回答,紀池都有話反駁。
「怎麼,沒話說了?」紀池揚手拍案,頓時站了起來,他不能打死紀夢夕,處死兩個下人卻是輕而易舉,「來了!去將那兩名下人綁起來,拖到荒郊野外,一把火燒了!」
「且慢!」紀夢夕心焦,連忙攔下出門的小廝,望著紀池解釋,「出了城就有瘟疫嗎?我一直與她們待在一起,她們真若染上,我早就死了!」
啪!
紀池揚手一巴掌打到紀夢夕臉上,指著她的手指微顫,氣得渾身發抖:「你你你……!好個不孝女!為了兩名丫鬟,不顧府內幾十人生死!你當真以為我沒有證據嗎?!」
紀夢夕的右邊臉頰一陣陣疼,面紗也被打歪,她乾脆的扯了下來,無視紀欣然幸災樂禍的模樣,面無表情道:「還請父親拿出來。」
閱微樓內,紀承聽見風聲,連忙想去替紀夢夕解釋求情,還沒出門,就被紀雯瓊帶著幾名小廝婆子攔下。
紀雯瓊掩嘴輕笑:「小弟這是要去哪兒?父親可是讓你在房內看書。」
「讓開!」紀承懶得與她們多費口舌,遞給子玉與子明一個眼神,讓他們找機會動手。
紀雯瓊明白他們的厲害,畏懼的看著他二人,口中仍是不留情:「小弟,你只有兩個人,你是救小月她們,還是救二姐姐?」
小月她們身上的病他知道,不是城外的瘟疫,卻不知道具體是什麼。紀承狠狠的剮了她一眼,剛要下令,就被紀雯瓊打斷。
「要考慮清楚哦,夏禾可不在府里,就算你的下人再厲害,也不可能同時去兩個地方。」紀雯瓊滿意的看著他心焦卻又無可奈何。
紀承被她挑燃怒氣,冷厲道:「打敗你們,綽綽有餘!」
「小弟呀,你怎麼能確定夫人只派了我們攔截?」紀雯瓊笑得花枝亂顫,眼底流露出譏諷,「哦……對了,最好打暈我,否則的話……我也不能保證身上出現什麼傷口。」
說著,紀雯瓊取下頭上的髮簪,抵在小腹,臉上的笑容仍是未變:「小弟,不如就聽三姐的話,與我一起看這齣熱鬧,或者……一起入局?」
紀承怒罵著她:「瘋子!」
紀雯瓊笑得燦爛,眸中帶著孤注一擲的狂熱,與深沉的恨:「我可是跟你姐姐學的,能拖你二人陷入更深的沼澤,這一點兒傷,值得了。」
「小弟,你要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