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找人探路

  面對老皇帝的問題，紫辰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我想，只有讓你見到神，你才會相信我所言屬實。」

  

  「見到神？」老皇帝一雙眼睛驀然睜大，呼吸變得愈加急促，「你、你真的能讓朕見到神？」

  紫辰說得很肯定：「可以，不過，見到神並沒有那麼容易。」

  「說！」老皇帝厲聲道，「說清楚如何才能見到神！你們是如何通過神的測試，又是如何讓神實現你們的願望，任何細節都不能遺忘。」

  他已經六十好幾，最近幾年又受了不少打擊和折磨，哪怕他重坐皇位，身體上和心靈上的衰老、疲憊也無法消除，他每每想到自己多吃一頓就少一頓、也許用不了多久就會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就感到恐懼。

  只有見到神並讓神實現他長壽或者長生的願望，才能從根源上解決他的憂慮。

  「父皇，你又忘了，我不能說我在神壇里的所見所聞。」紫辰微微嘆氣，「凡人想見到神，要滿足兩個條件，一，擁有見到神的資格，二，身上擁有鳳家人的血，最好是喝下一些鳳家人的血，再把鳳家人的血抹在身上，無需太多，一小碗即可。」

  老皇帝激動地追問：「什麼人才擁有見到神的資格？」

  他是天子，是人間的帝王，有這個資格吧？

  如他所願，紫辰告訴他：「只有凡人中的最強者、佼佼者才有這個資格，你身為大國帝王，肯定擁有這個資格。」

  「呼~~」老皇帝艱難地喘息著，哆嗦著手指道，「按你的說法，為什麼鳳家的國師進了神壇後出來都會失去神壇里的記憶？為什麼你能記得神壇里的事情？」

  「我也記不清楚神壇里的事情。」紫辰搖頭，「我只隱隱記得一些，你想知道神壇的秘密，只有自己去，當然，我可以帶你去。」

  老皇帝上下打量他，一臉的警惕：「你有這麼好心？」

  「我不是被迫說出實情麼？」紫辰道，「如果父皇非要去，我只能帶你去，如果父皇有所疑慮，不去最好，神並不喜歡被凡人打擾，若是我帶人去，只怕會遭受神罰。」

  他說得那麼平靜，老皇帝難以判斷他說的是真是假，半晌才道：「你可知道你若是欺騙朕，會發生什麼吧？」

  「當然。」紫辰道，「多年以前，我就已經體驗過了。」

  老皇帝站起來，保持著雙手攏在袖中的姿態，來回踱步了良久後才炯炯地盯著紫辰道：「朕要派人跟著你，沒有朕的允許，你不允許離開胡王府，否則當抗旨論處。」

  紫辰淡淡道：「是。」

  老皇帝這才讓紫辰出宮，同時派了數十名頂類的大內侍衛跟著紫辰。

  然後，老皇帝就陷入深深地思索之中，心中既滿懷希望又滿懷憂慮：紫辰的話可信麼？

  在他難得一次患得患失的時候，有宮人來報：「禁軍紫副統領求見，說是有要事相告。」

  老皇帝正好也有神壇的事情要問，當即讓紫珺和即刻進來。

  行過禮後，紫珺和將鳳家令牌和刻有「紫」與「零」的令牌擺在桌面上，恭敬地說起這兩塊令牌的來歷。

  老皇帝聽得臉都要黑了：「你可有調查過這兩塊令牌與靜王的關係？」

  紫珺和猶豫了幾秒才道：「那兩名蒙面人殺掉了屬下派去跟蹤的守衛，身份不明，面容不明，他們所言未必屬實，而卑職日夜駐守神壇，既走不開，也沒有得力的手下，實在無力去調查靜王。」

  他想了一夜，才決定將這兩塊令牌交給老皇帝，再將老皇帝的猜忌、防範引到紫容身上，至於暗中去調查靜王紫容這種事情，他一個剛剛從政的謙謙君子，怎麼會有這樣的膽量和心機？

  老皇帝耷拉著眼皮，看似不經意地道：「那你猜測，這兩人說的可是真話？他們進入神壇又是去幹什麼的？」

  紫珺和知道自己必須要說點什麼，而且還得是有用的，否則會被老皇帝認為是廢物，於是他沉思片刻後，小心翼翼地道：「鳳家令牌是真的，另外一塊令牌也非凡品，卑職覺得這兩塊令牌的來歷一定不簡單，此外，那兩人明顯是高手，經過專業訓練，應該是奉命行事，卑職覺得，他們的話有可信之處。」

  老皇帝不置可否：「還有呢？」

  紫珺和又想了想，有些不安地道：「卑職不敢隱瞞皇上，神壇的守衛中有一些人極為崇敬靜王，靜王若是想派人進入神壇，並不需要讓卑職知曉，其它的，卑職沒有證據，不敢隨意猜測。」

  老皇帝沒有再追問，只是道：「你能親自帶著這兩塊令牌來見朕，說明你知輕重，知什麼可說不可說，朕覺得這樣很好，希望你務必保持。」

  紫珺和鄭重地道：「皇上教誨，卑職謹記於心。」

  老皇帝擺了擺手，示意紫珺和退下，而後他把玩著這兩塊令牌，被眼皮蓋得只露出一條縫的眼睛透出越來越濃、越來越凌厲的殺機。

  「養虎為患。」他低聲喃喃，「明知對方是虎，暗藏殺機，就該及早剷除，不可給其機會，這事要好好謀劃……」

  「不過，見神的事情更重要，朕不能輕易冒險，最好的辦法是找人去探路……」

  「找誰才好？要有見神的資格，要對朕忠心，最重要的是依賴朕，不敢欺騙朕……」

  他沒有想太久，心裡就有了一個人選。

  這天晚上，舒王紫無憂得到老皇帝口諭，進宮面聖，父子倆單獨聊了片刻後，紫無憂簡直不敢相信會有這樣的好事：「父皇，您、您真的肯讓兒臣去見神？」

  老皇帝拍拍他的肩膀，慈祥地道：「你是朕的孩子中最孝順的一個，哪怕父皇被迫退位，軟禁於深宮，你也不曾背叛父皇和屈服於靜王，如今父皇有機會治好你的腿傷，自然要幫你。」

  紫無憂眼裡微微含淚，起身，下跪：「兒臣謝父皇。」

  他年少的時候遭到其他皇子算計，從馬上摔下來，導致雙腿殘疾，雖然能行走，但一條腿長一條腿短，且雙腿難以使力，這樣的他難以得以皇室和朝臣的認同，就此失去爭奪皇位的資格。

  這樣的一雙腿，是他心裡永遠的痛，但凡有機會治好他的腿，他絕對不會錯過。

  老皇帝扶他起來：「你好好準備，三日後，朕會讓胡王陪你進神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