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難以捉摸

  墨山承諾只是讓他試一試，無論成功與否，都會給出高額報酬，這才讓他動了心思。

  「請吧。」老者還在沉思，墨山已經下達了命令。

  「嗯嗯。」

  老者不敢拖延，強笑著走到墨雲天屍體的面前，開始運轉起自己的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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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雲天的頭頂，一個殘缺不全的命運之輪緩緩浮現。看到它的第一眼，老者就知道，自己基本不可能從中找出什麼有效的信息。

  裡面的東西，早就該消散得差不多了。

  但自己來都來了，至少要做個樣子。於是，老者開始裝模作樣地搜尋命運之輪，試圖努力一下再交差。

  然而，他不會注意到，墨山嘴角微微上揚，在背後掐了一個神秘的手訣，口中也是念念有詞。

  結果正如老者所想，墨雲天命運之輪裡面剩下的東西都是殘缺不全的，他甚至沒找到楊龍的信息，更別說順藤摸瓜，找出楊龍的位置了。

  「墨山大人，恐怕...這樣不行啊...」老者遺憾地嘆了一口氣。

  「不是我偷工減料，令郎留下的東西太少了...我也無能為力。」

  說著，他就想停手，趕緊離開。

  「再找找。」墨山冷冷地說道。

  老者的身體一抖，墨山給他的壓力太大了。他苦笑著搖了搖頭：「這樣做，也沒有什麼意義吧...」

  「再找找。」墨山重複了一遍。他的冰冷眼神意味很明顯：你敢不聽我的話？

  老者臉色大變。墨山是在威脅他，一點也沒有正常交易的樣子。這已經開始偏離墨山先前的承諾了，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可不是他的地盤。

  老者深吸一口氣，又開始慢慢尋找。在繼續了一段時間的無用功後，他終於忍不住了，怨氣十足地說道：「墨山大人，這樣做真的沒有用！我們只是在消磨時間！」

  「我知道。」墨山平靜地回答，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我需要你消磨這點時間。」

  「你你你...」老者傻眼了。「你知道？」

  既然墨山知道他的嘗試沒有用，那還為什麼要逼他繼續？他突然覺得，其中藏著很大的陰謀。他心中跑路的想法，從未像現在這樣強烈。

  「墨山大人，我還有事，我恐怕得先走一步了...」

  「走？你走得了嗎？」墨山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時間到了。」

  聽到這句話，老者渾身冰涼。他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斷不開與墨雲天命運之輪的聯繫。

  「放開我！」老者憤怒地大吼。這時候，傻子也能猜到是墨山在搞鬼了。

  「放了你？」墨山殘忍地笑了笑。「可我想復仇。我做了那麼多努力，就只差這最後一步了...」

  「你到底想做什麼？」老者不想放棄，色厲內荏地怒視墨山。

  墨山無視了他的仇恨眼神，輕聲說道：「放心，你馬上就會知道的...」

  正說著，墨雲天的命運之輪中伸出了一根肉眼看不見的絲線。這根絲線目前還很淡，很柔軟，似乎風輕輕一吹，就能把它吹斷。

  「命運絲線？」老者一怔。「你已經召喚出了命運絲線，那現在你總可以放我走了吧？」

  「還不夠啊...它太模糊了。」墨山盯著老者說道。「我還需要古大師助我一臂之力。」

  人與人之間有了聯繫，也就有了因果，命運絲線就是把有因果糾纏的兩個人連接起來。一般來說，因果糾纏得越深，兩者之間的距離越短，命運絲線也就越明顯。

  楊龍與墨雲天之間的因果...不算深也不算淺，墨山找起來相當費勁。但更大的問題是，墨雲天死了。本體都沒了，這種「連接」當然會變得更加脆弱，難以捉摸。

  墨山不願意就此放棄。他研究了很多書後，找到了一種非常惡毒的方法。

  「只要你做出一些小小的犧牲，填補上我兒命運之輪的破損，它就可以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重現輝煌...」

  「而用你這種命運一道的大師當祭品，會有更好的效果...」

  到那時，命運絲線將回歸正常。他就可以順著命運絲線去找楊龍的麻煩了。

  他準備了這麼久，就是在學習這個方法，同時尋找自己的目標。

  老者的命運之輪不受控制地出現。看到這一幕，老者眼中儘是絕望，他已經猜到墨山想要做什麼了。

  墨山想用他的命格，來修復墨雲天的命運之輪，讓墨雲天在命運的意義上「復活」。

  「你個瘋子！放了我！你會遭到報應的！」老者對墨山恨之入骨。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靈魂正在衰敗，命運之輪也有了崩潰的趨勢，似乎下一刻就會成為墨雲天的養料。

  「報應就報應吧。」墨山興奮地看著眼前的景象。他的七竅都流出了一縷鮮血，但他已經顧不上這些反噬了。

  「我都已經絕後了，我還會在乎什麼報應？」

  「我悔啊...」

  老者緩緩閉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無論說什麼，都不可能改變墨山的決定。

  不如，給墨山留一份大大的驚喜。

  我死了，你也別想好過。

  老者的氣息逐漸消失。他的命運之輪自動分解，融入了墨雲天的命運之輪。

  這一刻，命運絲線光芒大放。雖然這個異象很快消失，但它比起原來堅韌、明顯了不少。

  在遙遠的安羽國，楊龍一下子睜開眼睛。他莫名感覺自己的身體沉重了一些，就像是背上多了一個行囊。

  「怎麼回事？」

  楊龍思來想去，也找不到這個異變的來源。

  墨山流下了激動的淚水。他將墨雲天的屍體收起，看向了命運絲線指明的方向。

  「我來了...」他神經質地笑了一下。

  「希望你，不要那麼快就死了啊...」

  天劍門強嗎？這個問題，每個人有不同的答案。

  像安羽國皇室這樣的龐然大物，自然對它提不起什麼興趣。而像楊龍這樣，深深糾結於它過去輝煌的人，更是從心底瞧不起現在的天劍門。

  但對於天劍郡的其他勢力來說，天劍門這三個字，代表了無可匹敵的力量。而那些地位低下的人，則是把天劍門看作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