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暗自竊喜

  「可如果現在動手，小雨的實力還不夠，最後豈不是就便宜了左化苑？」左太吉皺眉。左化雨雖然有潛力，但是實力相比左化苑還是太弱了。

  如果左太恩突然死亡，繼任者不大可能由左化雨來做。他不甘心。扶持了左化雨這麼久，最後一切努力都是為了他人做嫁衣。

  經左太吉提醒，龍涵玉也陷入了深思。左化雨是支撐著她活下去的兩大支柱之一，她也不願意看到，左化雨像左太吉一樣，長時間活在長兄的陰影之下。

  「原來心中還有牽掛，那就很好辦了。」楊龍暗自竊喜。

  「對了！」沉默中的左太吉突然驚醒。「我得先走了，不然一定會讓大哥他生疑。你的計劃，還需要從長計議...」

  

  左太吉迅速離開了，只留下龍涵玉一個人，呆呆地謀劃著名三個人的未來。她的心就像風中飄零的樹葉，沒有一個確定的方向。

  這時，楊龍終於從暗處走了出來，在龍涵玉背後輕咳一聲：「你好，玉妃娘娘。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龍涵玉猛地轉過身來，瞬間恢復了平日裡的儀態，怒視著楊龍：「你是誰？你是怎麼進來的？你有什麼目的？」

  「老實招來，不然我現在就讓外面的侍衛進來！」

  「玉妃娘娘何必要為難我呢。」楊龍呵呵一笑。「如果讓其他人進來，知道了剛才發生的事，對你恐怕也會產生不好的影響吧？」

  其實，龍涵玉心裡已經露怯了。在正常情況下，有人未經許可闖入，她早就喊救命了。她不知道楊龍是否聽到了什麼，但在沒搞清楊龍的身份和來意之前，她也只敢用言語嚇唬一通。

  楊龍的話奏效了。龍涵玉馬上泄了氣，眼神慌亂起來：「你胡說！你...你知道了什麼？」

  無論是偷情還是暗殺，都是真正的大事，以她的定力，也不免出現一瞬間的失態。

  「不好意思，不該看的，我全部看到了。」楊龍和善地笑了笑——然而這份和善在龍涵玉眼裡完全變了一個味。

  「現在，我們可以好好地談一談了嗎？」

  「你到底是誰？」龍涵玉冷靜地反問道。

  察覺到楊龍沒有告發她的意思，她總算稍稍鬆了口氣。楊龍有談判的意圖，她就能趁此機會拖住楊龍，伺機反擊。

  在最初的慌亂後，她迅速找到了自己的破局之法——只要把楊龍這個闖入者幹掉，那一切都還有挽回的餘地。

  「我是誰不重要。」楊龍高深莫測地說道。

  「重要的是，我只要將我聽到的談話傳出去一小部分，玉妃娘娘，還有很多人就會人頭落地...」

  「玉妃娘娘想要殺我？」楊龍感受到了龍涵玉那若有若無的淡淡殺氣，輕笑著說道。

  「娘娘還是耐心一點為好。若是我死了，左太恩就能馬上收到消息，知道這裡發生過的一切。」

  龍涵玉沉默片刻，突然說道：「原來...你並非聽命於陛下？」

  「當然了。不過，這和我們的交流有什麼關係嗎？」楊龍很爽快地承認了。

  開玩笑，他敬語都懶得用，會向左太恩臣服？左太恩跟著他混還差不多。

  「既然你並不是陛下的親信。那麼，他為什麼要相信你？」龍涵玉氣勢洶洶地逼問，試圖拿回主動權。

  她有自信，自己與左太吉沒有留下任何證據。如果不是最信任的人進言，左太恩只會把它當成是流言蜚語，甚至看作對自己的侮辱。

  「玉妃娘娘可曾聽說過，皇宮裡來了一個神秘人。不僅大皇子七皇子要討好他，就連左太恩都對他禮敬有加？」

  「你是說？」龍涵玉的聲調降了回去。

  「我就是那個神秘人。」

  「你說，如果我向左太恩告發，他是會相信我，還是相信你們兩個呢？」

  龍涵玉臉色再變，先前的鎮靜也維持不住了。她深吸一口氣，壓制住了自己的殺意，微笑著問道：

  「你想要什麼？」

  楊龍的身份，同時也澆滅了她心中殺掉楊龍的念頭。

  「我想要知道，玉妃娘娘和華國公交往的諸多細節。」楊龍回答。

  「不可能！」龍涵玉斷然拒絕，羞得滿臉通紅。這種私密的事情，怎麼可能講給別人聽？更何況，這不就是繼續給楊龍遞刀子嗎？

  「玉妃娘娘已經下定決心了？」楊龍皮笑肉不笑地問道。

  「玉妃娘娘就算自己視死如歸，不用擔心華國公的命運，也得為七皇子殿下考慮一下吧？」

  「你在威脅我？」龍涵玉的殺氣忍不住又現了出來，朝著楊龍壓迫而去。

  「這哪裡是威脅呢？我只不過是說了一句大實話。」楊龍若無其事地笑了笑，就像沒感覺到對方的殺意。

  「如果是以前還好，現在玉妃娘娘頭上多了一個謀反的罪名，左太恩再寵愛七皇子，此時也會生出反感，疏遠他。」

  「而且，他與大皇子已經徹底對立了。沒有陛下的寵愛，又沒了你們兩人的庇護，恐怕...結果會比死還難受。」

  「我從不騙人。」楊龍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我只是把事實說出來，讓你自己選擇。」

  「你為什麼會對這種事感興趣？」龍涵玉在沉默後問道。她也知道楊龍說的都是實話，她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已經開始妥協了。

  「怎麼說呢...我是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至於我到底喜歡什麼，玉妃娘娘就不必操心了。反正，這是一筆很划算的交易，不是嗎？」

  「我只需要了解一些細節，就會為你們保密。從此以後，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哦，還得加上一個華國公。」

  「萬一你不遵守承諾，反手就告發我呢？」

  「告發？」楊龍不屑地撇撇嘴。「我是什麼人？我和左太恩一點關係都沒有，我為什麼要幫他處理這些家務事？」

  「哪怕他要死了，我也不會插手。對我來說，安羽國皇室出再大的亂子，也不會影響到我，明天的太陽還是一樣的溫暖。」

  龍涵玉無言以對，楊龍確實有狂妄的本錢。當然，就算楊龍是裝的，她也沒了其他選擇，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