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劍上有毒

  木川旗速度很快，一路追趕著沒了影子。留下招雲一個人，長歌忍不住問出了聲。

  「你大晚上的和木川旗在這兒幹嘛？」

  長歌雖蒙著面，招雲也看出了她眼中的好奇。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身後「撲通」一下，長歌把視線從他身上移開轉過頭。

  「哎，這人怎麼說倒就到啊！」

  受傷的男子見顧長歌友善，也沒多想，身子越發搖晃，盯著倆人的背影倒了下去。

  「……這可怎麼辦啊，大晚上的，把他送哪兒去啊！」長歌驚恐上前，翻著他的衣裳查看他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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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色的衣服被血染成了暗紫，傷口邊緣卻泛著點點白，沒有被血液浸到。

  「劍上有毒，招雲，快點兒！救人要緊！」

  招雲站在一邊，思考著這人的臉怎麼那麼眼熟。完全在狀態外，聽到顧長歌叫自己，指指自己又指指地上的人。

  「你不會讓我弄他吧。」

  「廢話！難不成我背的動一個大男人啊！他現在情況危機，顧府是去不了了，客棧也沒有營業的。咱們得把他移到安全的地方！」

  長歌探他的脈，細速微弱。她沒猜錯的話，這是江湖上慣用的清風散。一般用的人都是江湖散客，大幫派都有自己研發的毒藥。

  清風散藥效慢，後勁極強。用來對付像這位壯士一樣的人一時半會兒起不了多大作用。看他們有條不紊的模樣，不像是隨意的刀客。

  從他們的對話里多少也能得知這是許久的恩怨，可就算是清風散這樣的藥，耗時太長內力再深厚，也足以剝奪人的意識。

  那些刺客把毒塗在刀刃上，打鬥之時他已經受傷。毒性慢慢滲透，這人已經是堅持到最後了。

  再不能多耽誤，就算她用藥理之術吊住他的命，救回來怕也成了半個傻子。可這節骨眼的，他們能去哪呢。

  招雲聽從長歌的號令，把人背起來，雄壯暈倒的漢子費了他不少力氣。見長歌無頭蒼蠅一樣亂竄，招雲伸手把她攔住。

  顧長歌這丫頭偏愛多管閒事，現在叫他把人撇下也無濟於事。當初若不是她的多管閒事，自己也不會同她有後來的淵源。

  「我知道一個地方，咱們去那兒。」

  招雲認真嚴肅，把人在背上掂了掂，真真是個練家子，背起來沉甸甸的，滿是肉。

  招雲速度很快，長歌因為心思不在他身上，忽略了自己運著輕功還勉強跟上招雲的腳步。

  回京城來才一晚，像是過了幾天那麼漫長。心思飄到了九重外，再抬頭時，已經到了招雲口中所說的地方。

  「翠香園？」那塊眼熟泛著紅光的匾額刺著自己的眼。

  「愣著幹嘛啊，現在快進去。」

  招雲身上還掛著個人，見她躊躇不決，以為是她女兒家恥於到這種地方。心裡還埋怨，這時候她到侷促起來了。

  長歌替他扶著男子，不情願地跨了進去。才將到門口，老鴇就悠哉搖曳著身軀過來。

  「喲，二位爺，怎麼來逛窯子還帶個姑娘啊。」

  老鴇斜著眼瞅著顧長歌，眼神不時上下打量，長歌不自然的咳嗽兩聲，在身後狠狠掐了招雲的背。

  「哎喲！」招雲吃痛皺著眉，轉而對著老鴇抱歉的笑笑。「不瞞您說媽媽，我家兄長今日吃酒飲的有些多了，非要吵嚷著來這兒。我家小妹不放心，好說歹說就是得跟著來看看，媽媽您通融通融。」

  說著招雲給長歌使著眼神，從兜里掏出兩錠白銀拍給老鴇，一個勁兒討好的笑著。

  「嗨，開門做生意的，哪那麼多講究。」媽媽捏著銀子笑得合不攏嘴，市儈的樣子真是應了這幅德行。

  「不過嘛，要再給這姑娘單獨尋個房間的話，這可不夠。」老鴇搓著手指頭，在兩個人身上掃來掃去。

  長歌不說話，把整個荷包給了她。眼下最要緊的是將人先安頓好，其餘的也顧不得和她討價還價。

  「喲嘿嘿，好說好說，姑娘真敞亮。樓上請，轉角雅間，這就讓夥計帶你們去。」拿著沉甸甸的銀子，老鴇美滋滋，幾個人隨著夥計往樓上去。

  招雲背著人幾步奔上了樓梯，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顧長歌在拐角處停了下來。

  「長歌姑娘，別來無恙。」

  柔雲從另外一道門內走出，步伐緩慢，她方才早已在樓上窺的一清二楚。

  長歌沒說話，隔她遠遠的，柔雲著一身霧紗透裙，把女人的魅力顯露的一覽無遺。風情從骨子裡發出，她承認無論見柔雲多少次都能被她的美麗驚艷。

  「這夜深人靜的，不知長歌姑娘到翠香園何事。我還是頭一次見個姑娘家逛青樓那麼上癮，說起來，招雲太子背上的人，像是受了傷吧。」

  以柔雲的能力，長歌不驚訝她能知曉招雲的身份。可能一眼看出受傷的人，卻是讓長歌吃驚，柔雲是何居心長歌就不明了了。

  「既然來的都是客，男的女的又有什麼分別。莫不是柔雲姑娘還對這種事情過於講究了。」

  楚賢的人怎麼說都對自己無益，與她少接觸為好，屋裡的人招雲一個人可應付不過來。

  「別人於柔雲來說沒有什麼分別，可長歌姑娘可是特別的客人。」

  柔雲特意將客人兩個字咬的很重，不知是不是錯覺，長歌總覺得她的眼神像極了楚賢。

  深邃的背後，是言說不明的別有用意。

  「柔雲姑娘，既然沒別的事，長歌先行告退。」

  她的注視讓自己深感不適，那雙眸子不像尋常姑娘，倒像是楚賢在緊盯自己。渾身汗毛直立，難受至極。

  「長歌！」招雲隔著房門喚她，語氣裡帶著著急。

  有一絲藥味在空氣中四散，清風散在極力發揮它的作用。似是聽到男子的呻吟，或低或淺，從房間裡傳出。

  清風散雖為江湖中常用，可毒性難解，看來得耗些時辰。她不想浪費時間在與柔雲的口舌之爭中，救人最重要。

  長歌一直不見跟上來，招雲盯著床上的男子，這臉像是在哪裡見過，腦子裡猛地出現一晃而過的畫面。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