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如臨大敵

  顧長歌腳步輕盈，借著月光照著前行的路，她控制好了氣力，踏著輕功幾步就過去了。

  前方火光沖天，在黢黑的夜裡顯得尤其突兀，為了安全起見，顧長歌沒有再前行，挑了一處視野好的地方，躲在房頂上觀察著。

  下方是一群黑衣蒙面的人團團圍住了一名身著盔甲的男子。

  男子背對著顧長歌，在微微喘息著，一隻手捂著胳膊，長歌看出點端倪。這人器宇不凡，應是受了傷，一邊靈活閃躲另一隻手也緊緊握著一把劍。

  那劍是玄鐵所鑄，整個劍身都閃著寒光，看起來鋒利無比。男子背對著著自己，只能看看出身材精壯，有傷不表於面，是細緻的長歌偶然間看見。

  一人氣勢勝過周遭，看起來年紀不大，卻使得一套精準有度的劍法。步法穩重，不慌不亂，由此看來，這男子並不簡單。

  周圍的人不少，個個如臨大敵，不過看他們的樣子，好像受傷的人也不少，一些人手中舉著火把，想來火光就是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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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未細看，那為首的人又舉起劍來直直朝著男子去，男子雖受了傷，反應倒是也快，一個側身揮了劍瞬間躲過去。

  他這一躲，倒是讓顧長歌看清了他的臉。

  男人劍眉星目，氣宇軒昂身強體壯的樣子，古銅色的皮膚並不算細膩，應是常年在外風吹日曬著，渾身都透著強勢。

  顧長歌看得清楚，男子的腳步慢慢有些虛浮，以他的體力不像是困獸猶鬥。

  瞪大了眼睛再仔細看過去，那人腹部似乎有血在汨汨流出，不由得愕然。

  對，那才是要緊的傷口，只是先前他一身黑袍，未曾細看時也沒察覺到。

  對方沒再給男子喘息的機會，反手撥劍，眼中已浮起殺意，寒氣森森的劍再次指向男子，男子吐出一口氣，退了兩步，抬起劍迎擊。

  清脆的一聲響後，兩劍相交竟惹得火星四濺，足以看出來對方有多大的殺意。

  顧長歌緊張得快要屏住呼吸，這樣的圍攻饒說讓人難以招架，可他始終屹立在前方。

  男子逐漸有些吃力，不過還尚有餘力勉強應付。

  其他人也不再站著看，一擁而上都要取男子性命，刀光劍影之間，男子不慌不忙地起劍，凌空一騰，用力一踩就踏碎了兩個小嘍囉的肩胛骨，男子趁著力道用劍直取對方咽喉。

  他動作太迅速，看得周圍一眾人都愣了神，來不及反應，為首之人便在他手下停了動作。

  劍鋒抵住對方的喉嚨，男子稍微放下心來，眼神狠戾：「你們可知我是誰？」

  對方也毫無畏懼，迎著他的眼光直上，回答乾脆，絕不拖泥帶水：「知，所以才要你死。」

  男子蹙了眉頭，冷笑道：「既知還敢這樣對我痛下殺手？狗命不要了？！」

  話語中無一不是威嚴。

  「我是犬類，那麼……」對方頓了頓，氣勢絲毫不輸那陌生男子，揚劍迎風揮起，劈開了男子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劍，瞬間反客為主。

  「被我打倒的你，又算什麼？」

  對方輕浮笑著，好似不再留手，手臂一振再出劍時已經處處指向要害，那男子起初還能勉強擋一擋，隨著體力慢慢流逝，也有些支撐不住，陸續著被刺中了好幾處。

  男子只覺得頭腦開始發昏，抬劍抵禦時，看對方的劍好像有些發黑，心下一沉。

  是了，那是淬了毒的劍，方才不慎被刺中第一劍時，就已經感覺到了火辣辣的疼痛，想來也不會簡單，如今看來果然是了。

  連續的打鬥早已讓他喪失了大部分氣力，再加上毒氣攻心，他身上受的劍越來越多。

  突然腳下一空，男子只覺眼前有寒光晃過，那一抹寒意已經躥上了脖頸，那蒙面人眼中滿是狠毒：「對不起了，我們也是奉命行事。」

  顧長歌看得清清楚楚，男子的招式已經有些虛晃了，若是再這樣下去，怕是小命真要折了。

  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顧長歌隨意從身上的裙子撕下一大塊布條，蒙住了臉部，揭了人家房上的瓦片，踏著輕功沖向了那男子。

  顧長歌手腕一用力將瓦片甩出去，不偏不倚正好打偏了掛在那男子脖頸上的鐵劍。

  男子反應極快，抓住這個機會一腳踢開了那蒙面人。

  顧長歌與周圍的眾人打鬥起來，留下那黑袍男子和對方為首之人纏鬥，霎時輕鬆了不少。

  有了顧長歌相助，沒了多餘人的打擾，男子的優勢漸漸找回來了。

  等顧長歌把那一群小嘍囉解決完，那男子也已經打退了蒙面人，跪在地上用劍支撐著身體大口喘息著。

  顧長歌朝著男子走過去，想問一下他傷口情況，男子感知能力還不錯，硬撐著扭過頭來道謝：「多謝公子……」

  有這般好的身手，想來多半是個男子。他們的言語裡，這不是個簡單的江湖蜀客。方才苦於打鬥，也沒細看，如今轉身看去，分明是女子的裝扮，只是臉被遮住了，看不見她面容。

  男子立馬改口：「多謝姑娘相助。」

  顧長歌指著那邊的柳樹下：「無礙，方才我留了一手，我未對那人下狠手，你將他喚醒說不定可尋著有用信息來。」

  男子似是沒想過一個女子竟有這般心思，表情透著驚訝，隨即又會意，很是感激：「我實在無以為報，唯有多謝姑娘了。」

  顧長歌以搖頭示意不必言謝，指著樹下：「先過去問問那人。」

  顧長歌蹲下身子，用力拍了拍那人的臉頰，可是他卻一動不動，胸腔也沒了起伏。

  難道是自己記錯了？

  可顧長歌記得自己只是將他打暈，一定是留了他一條命的。

  男子也疑惑地湊過了身子來看，剛準備有進一步的動作，顧長歌已經察覺到有人在逼近。

  她立刻起身，下意識擋在男子身前，擺出了防備的姿態。

  顧長歌的功力長了許多，她隱隱覺得來人的步伐和她有幾分相似，戒備心更盛了。

  不出所料，未待片刻，就有兩個高大的身影往這兒趕了，細細看去，竟是木川旗和招雲。

  顧長歌驚詫極了，木川旗的眸光掃了過來，顧長歌扯下蒙在臉上的布，伸手晃晃示意他們過來。

  「跑了！」男子突然驚呼。

  顧長歌轉身卻看見本來躺在地上沒有反應的蒙面人，趁機偷溜走了，男子站起身想追但腿一軟又跪了下去。

  顧長歌本想追過去，還是木川旗更快一步，迅速趕過來按住她的肩膀。

  「你這多管閒事的命，膽子也不知哪練的，我去吧。」

  長歌俯首，木川旗瞬間消失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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