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暗生情愫
2024-05-14 02:43:58
作者: 發芽的兔子
「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長歌揮墨灑下幾筆,她的字含著小女子的娟秀,又不失蒼勁。
楚素在月光下肆意揮舞的身軀,一幕幕刻進眼底。長歌豎起來給他看,他笑著,將宣紙捏過來攤在手中。
小心翼翼對著燭光,墨跡還沒有干全。長歌見他滿意,也露出一副欣慰的笑容。
「好字,本王收下了。」
楚素說著要把宣紙收納起來,長歌抬起胳膊攔住她的去路。
「誰說要給你了,這可是本姑娘的字。只是借王爺閱覽一番,我可是要帶走的。」
楚素抬眼,這丫頭鬼靈精怪衝著自己做鬼臉,手便要伸過來奪。他仗著個高,舉過自己的頭頂,看著鼓著臉肉肉的顧長歌。
「那看看你有沒有本事拿走。」
「你可拿好了。」
長歌不示弱,整個身子蹦起來,踏在書桌上。腳尖點面,未沾到一絲墨硯。
借著輕功的巧勁輕而易舉躍過了他的頭頂。可在取到宣紙落下的時候,楚素卻一把摟住了她的腰身。
他盯著顧長歌,倆人在靜謐的書房裡輕微喘氣。微風不燥,輕飄飄鑽進來。楚素看她的眼神逐漸變得曖昧起來,一時想到母親的話,長歌忽地臉就竄的通紅。
微妙的氣氛肆意擴散,她整個腦子發蒙,攥住宣紙的手指收縮的厲害,紙張在安靜的環境裡發出輕輕摩擦的聲音。
「楚……素。」她幾乎是從嗓子眼裡擠出聲音,這樣的姿勢她懸在半空,腳不著力,根本無法使勁。
全靠著楚素的手掌支撐,那股暖意從腰肢襲來,楚素看著她歪著腦袋只是在笑。嘴角含風,溫柔帶著挑逗,看的長歌緊張不已。
「你……放我下來。這樣子,我夠不著地。」她的腳尖離地面還有段距離,楚素撐起她卻絲毫不費力。
她忽略了在自己面前的是個內力深厚的大男人,自己的掙扎在他眼裡成了無濟於事的小動作。
「不是挺有底氣的嘛,有本事自己下來啊。」楚素嘴快咧到了耳朵根,看著小丫頭手足無措的慌張樣,他更加想蹂躪她。
長歌被看的沒臉,低著頭不去瞟他。自己活像個傻子一樣被舉到他頭頂,宣紙在手裡越揉越小,她暗自運氣手也慢慢伸到了楚素的後頸。
楚素被她突然的親昵嚇了一跳,轉而笑得更加開心,這丫頭是服軟準備溫柔攻勢了。誰知長歌趁他無防備的片刻捏住他的肩膀,楚素吃痛鬆開,小人兒趁著間隙蹦噠出了他的包圍。
「哎!你這個死丫頭!」長歌手勁大的出乎他的意料,自己還害怕她跌倒,做好了扶穩她的準備。誰知她靈活的跟個小跳猴一樣,一個魚躍翻了出去。
「吶,我讓你鬆開的,你不鬆開我只好採取措施了。」
楚素皺著眉,長歌揮著手中的宣紙做出勝利的姿勢。兩個人現在是越發親密無間,不過看她沒事,自己也高興起來。
「整天鬼靈精怪沒個正經,趁我好好說話的時候把字兒拿過來,聽見沒有。」
楚素向她討要自己題的字,整副字跡已經被捏的皺巴巴,些許墨點在慌亂中還飄到了空白的地方。
長歌看著手裡被毀了的紙,心疼不已。她只是逗楚素玩,原本就是要給他的。這下可好,這還怎麼送出去。
「這都不能看了,我給你重新寫一副吧。」
「不用,這個挺好的。」楚素接過來,疊的整整齊齊,收納進木質的匣子裡,和那副畫像放在一起。
收整好一切,他注視著自己,暗暗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讓你學功夫對你來說是利是弊,你這丫頭沒個輕重,什麼時候傷了自己都不好說。」
長歌見他揉著肩膀,自責湧上心頭,她過於自信和強勢,對一切東西都覺得有把握。說起來,楚素從一開始就對她練武不聞不問,他對自己充滿了擔憂。
「我會控制好的,收入囊中的東西,自然會依數變成我的。放心吧,你就別擔心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楚素越來越喜歡叫她丫頭,言語間透著親昵和溫柔,他們倆之間也沒有隔閡。
她也樂意和他重拾上一世的友情,兩個人親密交好,比什麼都好。
楚素看著她,眼睛裡化著水,夜色撩人,他的眼睛比月光更清亮。
撓撓頭,長歌都有些不好意思。母親也看過了,也陪他寫了詩,賞了良景。
再沒有了留下的理由,離宵禁時間不遠,第一天回家這青梨園該是去住的。自己出來的久了,她還需要替母親報仇,讓高牡荷不要心生疑慮。
「時辰不早,我該回去了。母親在你這裡挺好的,待我安頓好顧府那邊,就把母親接回去。」
長歌盯著自己的繡花鞋面,她在楚素麵前總是容易露出小女子的羞怯。許是和他關係近了,兩個人的戒備都拉低了。
「我送你。」
長歌抬頭,楚素眼裡竟是擔心。他正正身子,怕她誤會,規規矩矩的數落起她來:「這麼晚了,一個女子,獨自在路上引人矚目。我擔心你……秦伯母也不放心。」
她將才意識到,縱使上一世自己經過數十載的風霜。現在的身體也不過十幾歲的年華,在任何人眼裡都只是個小姑娘而已。
這個身體用久了,自己的舉止也變得溫柔嬌俏,這是沒有飽經過摧殘的顧長歌。她以後的路該怎麼走,不會再像上一世一般艱難。
「寧王府和顧府離得不算遠,我運運輕功一會兒就到了。現在我也不是最開始的顧長歌了,一般小毛賊還入不了我的眼。」
她一再堅持,楚素也不再多言。走到她身邊替她繫緊衣領,披了毛氈斗篷,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長歌只覺得心頭溫暖,楚素的手停在她的肩頭,那是她受過傷的地方。
她一個人吞了多少委屈,自己不知道,一切消息來源全靠別人口中言說。他拍拍長歌的肩膀,送她出了門。
「你且放心吧,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