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救人
2024-05-14 02:43:33
作者: 發芽的兔子
秦思棉滴水未進,食了許久的剩飯。整個人被高氏折磨的不像樣,披頭散髮雙眼渙散,楚素匆促搭著她的脈搏。
楚素心一提,細弱無力,秦夫人臉上無一點生的氣息。
「秦夫人,別害怕,我來帶你離開。」
楚素厚重的雙手將秦思棉一把撈起,她已經撐了很久,被扛在肩膀上往外迅疾離開。
來時由於楚素把握足,分配的人到位。看守的人敵不過武功高強的影衛,幾下就被清理的乾淨。出來的過程輕鬆,煥司掩護著楚素馬不停蹄地離開了顧府。
秦思棉只覺得頭重腳輕,意識不知飄到了哪裡,自己的手腳冰涼,仿佛看見了長歌白衣飄飄在自己面前的樣子。
「主子,秦夫人已經堅持到最後一絲力氣了。」
影衛們幾乎是瞬間消失在夜色里,來去匆匆無影。煥司護著主子,打算替換過楚素將人攬過去,被楚素一把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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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動,你在前面開路,咱們去攬簇樓。已經快探不到她的脈,快點!」
秦思棉氣若遊絲,身子癱軟的靠不穩在楚素背上,全靠他運氣用掌拖住。自己力大,猛烈奔波也有些吃力。
若是遲去一步,恐秦思棉已是水房遊魂。
楚素態度堅決,語氣里還有些許慌張。處理過大大小小事情的楚素也有緊張的時候,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秦思棉連這口氣都保不住。
「是。」煥司雖有疑慮,不問一句依著做了。
說來奇怪,這放在以往,怎麼會輪到他們倆親自出動做這麼簡單的事情。一個婦人的安危無論是放在寧王還是攬簇樓樓主的身份上,對他來說都是微不足道的。
可楚素此刻認真的表情,讓煥司不敢喘個粗氣。雖然知道是顧長歌的母親,可一個婦人能因為病弱帶去攬簇樓,看來主子是真的擔心。
他知曉楚素的意思,憑秦思棉現在吊著的一口氣,只有攬簇樓的環境能讓她復甦。
倆人輕功遊走在半個京城裡,楚素儘量穩住她的身子,不讓她往後倒。
不一會兒摸到攬簇樓,楚素撥開機關直奔樓中密室。
房間四角立著大理石柱子,每根柱子上砌著油燈。四周的牆壁上全是藏秘術的暗格,以攬簇樓特有標誌雕砌而成。室中有一青色石床,在昏暗的燭光里散著熱氣,上有油布至頂,紗簾拖地而下。
這是楚素的寶貝,火山石製成的石板床。常年熱燙,處在滿是藥物的密室里有極好的治癒效果,躺上去能讓人凝神聚氣,對意識不清體內淤積寒毒的人最為有效。
黑暗中燭火惺忪,煥司迅疾地添著油燈。搭著手和楚素一起穩當將秦思棉放在石床上,躺下的她感受到身後炙熱的溫度,煩躁不安地在床上翻滾。
沒有意識但整個身軀扭作一團,痛苦的掙扎,已是面紅耳赤,鼻翼不住地煽動。
「把藥拿來!」煥司聽到命令,從兜里翻出一個黑色小藥瓶遞給楚素。
這是雲山至冷之物雪介子研磨成粉調製的藥丸,單獨使用可讓人如同跌落冰凍的深淵。同時能抑制住火山石的燒灼感,讓人冷靜下來。
秦思棉只覺得喉嚨划過一顆細小冰涼感的東西,渾身不再如火灼熱,思維也不像方才煩躁,自己躺著的床散發著令人安心的氣息。
見她呼吸慢慢平緩,楚素才從床邊走開,讓煥司去把冰絮丹取來。
「主子,秦夫人在那個環境裡受了太多濕冷寒氣,身子太虛,雖然沒有顯著外傷,可咱們現在用藥藥性與體內氣息相撞,夫人身子該是吃不消,結果不可奢望。」
楚素背著手,他比誰都清楚這後果是什麼。可秦思棉受到的虐待,不是簡單的懲罰。高牡荷做事陰險,不傷筋骨就能讓人慢慢在極度痛苦裡死去,用顧長歌威脅她數次,秦思棉對求生的欲望少之又少。
「冰絮丹藥性烈,能最快的把體內寒氣逼出來,我給秦夫人把脈的時候,探到她的病由來已久,寒氣早已是遍布體內。這次對身體是始料未及的傷害,僅靠火山石的薰陶起不到太大的作用,我要用冰絮丹拼一拼。」
這不光是他,也是顧長歌的期望。若是那丫頭在跟前,定急紅了眼殺將到高牡荷那裡,將人大卸八塊。
煥司望著楚素,冰絮丹何止是藥性烈,它能讓人在短時間內將所有氣凝聚,保持一個精神的狀態。
那是以刺激耳目為目的達到效果的藥。對於練武數年的人來說是一味增強劑,在丹田化作蠻勁流竄於體內。對普通人而言雖然能續住命,常人承受不住那麼大的力量,在體內耗過十二個時辰會由救人變成害人。
「主子,這……」煥司看著他,楚素捏著瓶子躊躇不決。
十二個時辰,不知道秦夫人能不能挺過去。他會用上最適合的方法讓她好起來,但怎麼也需要一天的時間。
「給江南去封書,說一切順利,現已安穩。」
楚素冷靜沉著,思考著接下來的措施。
以他的能力,一天之內調配出最好的藥劑,能讓秦思棉很快好起來。最重要的,是這十二個時辰等她自己靠意識挺回來。
許是瞞著長歌很久,秦思棉患疾良久,像是多年的病症,加上在顧府里歷經折騰,畏寒不是大問題,可在秦夫人身上就顯得有點棘手。
「歌兒……」秦思棉恍惚醒來,眼前的環境陌生密閉,她心心念念的女兒不在,只聽到兩個男子的交談。
她便要支著身子蹭起來,胸口悶重,動彈扯著渾身疼痛,力氣是散的,無法集中。
「秦夫人,是長歌讓我把你救出來的,你在這兒安心歇息,儘量不要說話。存著力氣,咱們一起等長歌回來。」
楚素語氣輕柔,把秦思棉扶穩躺著。
「寧王殿下,有勞。」聽到長歌的名字,秦思棉眼裡流出溫和的光芒,她明白過現在的處境,虛弱的吐出一句話。
長歌遠在江南,還要憂心自己,胸口隱隱發熱,不想讓女兒擔心。
「您安心休息,長歌那邊我會瞞住夫人的狀況,只報平安。」
秦思棉輕聲「嗯」了一句,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