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私刑之苦
2024-05-14 02:43:25
作者: 發芽的兔子
「夫人,她暈暈乎乎的雙眼無神,怕是挨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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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裝可憐,低賤的爛骨頭,把她給我弄醒!」
秦思棉是在迷糊間,被謾罵聲擾醒的。眼皮強撐著睜開,昏黃的燭光搖曳生姿,將堂上坐立的人後脊樑拉的斜長嚇人。
像個長著巨大厚爪的怪物,在厚重牆上肆意揮舞。
「唔……」冰涼的手肘狠撞向她的肚子,把秦思棉撞得眼淚橫飛。
「醒了?」高牡荷端坐上方,眼裡儘是陰險,這是之前強行將秦思棉拖出青梨園軟禁的地方。
房間昏暗無光,陰冷潮濕,接近初秋的天氣陰鬱冰涼,僅穿了一件單薄衣衫的秦思棉虛弱的半坐在地上,早已被冷侵襲了身子骨,不住地發抖。
秦思棉輕飄飄的眼神遊離不止,看的高牡荷恨得慌,她當初靠著一張人畜無害的臉進了顧家的門。現在帶著一個顧長歌,逐漸爬往顧家高地。
怨恨從心底爬出,盤踞在胸口,高牡荷起身一步一步緩慢走到她面前。將氣若遊絲的秦思棉蹬翻在地,秦思棉皺著眉咳嗽了一聲。
「往日你好生待在那青梨園,怎麼一來我幽蘭軒,就這般嬌弱。嗯?」高牡荷一邊說,一邊用腳尖踩住她的後背,努著勁一點一點在她背上畫圈。
秦思棉痛楚的悶哼,越是這樣越引起高牡荷的興致。踩得更加用力,秦思棉一把拽住她的腳踝,眼裡是對生的渴望。
她的喉嚨乾澀,已是一天一夜沒有進食入水,嘴唇泛起干皮,舌尖下意識舔舐著帶血腥味的唇瓣。
「怎麼?不服氣。看看你這張臉,老了老了還是那麼具有魅力。狐媚勁散不夠,爬到臉上,怕不是要再爬到侯爺的床上!」
高牡荷輕輕鬆鬆就掙脫秦思棉的手,勁兒小得可憐。
秦思棉胸口淤積一口鮮血,往地上吐出口中多餘,抬起頭不服輸的反駁:「大夫人早該知道,我本無心爭些什麼,無論在這兒受了什麼,不過是因為不順你心意所造成的後果。說起來,孰錯孰過,心裡都該有個分明。」
「你的錯!就是不該讓你的女兒出生!」
高牡荷衝到她面前,奮力提起她的衣領,眼睛瞪得大大的。
「顧長歌本不該出現在這個世上!一切都是因為你!她早該在十七年前死去的。」她惱怒不已,一把將秦思棉摔到地上,空洞的房間發出一聲悶響。
「早知道你們處心積慮在顧家紮根,當初不應該仁慈存愛將那個孽根留下。」
「你要幹什麼!她還是個孩子,你衝著我來。你不是一直想我死嗎,你沖我來!」秦思棉用指頭扣著地,爬向高牡荷的腳。
那是自己唯一擔驚受怕的事情,容不得顧長歌受一點傷。作為母親,女兒的安危比什麼都重要。她從未害怕過高氏的任何折磨,除了這個威脅。
「你遠不如顧長歌聰明,她現在可是有眾多保護籌碼的人,我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傷的了她。」
高牡荷的話讓秦思棉安心,她無力的癱軟在地,這一番動彈耗費了自己太多精力。連再張口說話都顯得費勁,高牡荷的繡鞋不停在眼前晃蕩。
「不過,她最在乎的是什麼。想必你比我更清楚,讓她墮入地獄的方式我輕易就能尋的到!」高牡荷嘴角帶著奸詐,顧長歌最見不得的,無非是她這個母親受折磨。
秦思棉向來身子不好,顧長歌連出遠門叮囑丫鬟的第一件事都是看好夫人,在她心裡秦思棉比誰都重要。
讓秦思棉痛苦,看著自己的至愛受盡折騰的樣子,比殺了顧長歌還讓她絕望。
這一點,誰都清楚。
「夫人,準備好了。」一旁看了很久的嬤嬤帶著嘲諷的語氣過來,按照高牡荷的吩咐布置好了一切。
「把她帶出去。」
「是。」
她斜眼看著地上氣息奄奄的秦思棉,高牡荷不打算讓她死,她要享受這個過程,最要緊的,是待顧長歌慢慢發現這有趣的「遊戲」。
初秋清冷,風漸轉涼,讓人忍不住要披上外袍。秦思棉被拖到幽蘭軒隱蔽的後院,院中放了一缸清水,裡邊放上了夏日裡存下的冰塊兒。
「你管教青梨園無方,任由丫鬟奴婢以下犯上。理應罰,現讓你以省自身,跪此思過。」
幾個人將秦思棉押解在地,都是女人,撕扯的動作用力沒有絲毫分寸,秦思棉東倒西歪,最終撐不住巨大的拉扯匍匐在地。
「跪好了!別給我偷懶!」
領頭的嬤嬤用手提起秦思棉的衣服,將她拖將起來,身虛的她已經沒有足夠的氣力支撐半分,整個人又直直向後倒去。
秦思棉以一個屈膝蜷縮的姿勢,省力輕鬆一點,她們把她最後一件外衣殘酷的剝下,扔到泥濘的草地里。秦思棉在風中瑟瑟發抖,微風讓自己警醒,新一輪的折磨即將來臨,意識模糊的暈了過去。
「給我潑!」一聲令下,婢女們揮著水瓢壓進缸里,水紋在震盪下劇烈的抖動。
「啊!」秦思棉在劇烈的刺激下甦醒,這番聲勢何其招搖,奈何沒有任何一個人來救她。
載著風意猛烈滲透進骨頭的涼,秦思棉被強拽著跪直,一陣接一陣的冰水灌入臉上,身上,淅淅瀝瀝的水花濺在地上。
「求求你們,別……長歌……」
秦思棉含糊不清,眼角划過一行清淚,嘴裡不斷叫著顧長歌的名字。
而遠在千里之外的女兒,此時什麼都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在京城受著怎麼樣的痛苦和不堪。
「夫人,她醒了。」嬤嬤揮著水瓢到躲在屋檐下的高牡荷面前,一副卑躬屈膝的樣,直忽閃著眼睛沖她邀功。
「行了,把她關到水洗房裡去。等她好好清醒清醒,把該交代的給她交代了,顧府也不是平白養閒人的地方。」
老夫人現在兩耳不聞世事,朝中繁忙顧侯爺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這日後還有更多秦思棉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時候,待到顧長歌回來,恐秦思棉早已成了那冰涼的屍身。
「是!夫人,那青梨園的賤婢該是如何處置?」
高牡荷望著青梨園的方向,眼裡泛著意味深長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