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顧姑娘，我們來日方長

  「楚素，你此番為何前來？」顧長歌有些突兀的插了話，原是為了緩和一下氣氛。

  卻瞥得楚素一臉的凝重，眉頭蹙得老緊，眼神複雜像是有幾分譏諷，似乎還在憤憤地咬牙：「我只道你受了驚嚇，給你送些安神的藥來，不想來的倒不是時候了。」

  顧長歌知他心中不爽，笑吟吟的好生勸慰著：「怎會？我這鋪子就歡迎你前來。」

  言下之意倒是希望楚賢能少來這店鋪里走動。

  楚賢似乎也感受到了顧長歌的不友好，卻絲毫都不在意，依舊笑笑禮貌道：「你們就先聊著罷，我有事先告辭了。」

  

  楚賢剛踏出鋪子門口，又轉身看著顧長歌，意味深長地笑著：「顧姑娘，我們來日方長。」

  楚素被他跟顧長歌說這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惹得更惱了，楚賢前腳剛走，他緊跟著也就甩甩袖子走了。

  只留下顧長歌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無奈地嘆了嘆氣，又繼續做自己手上的事兒。

  四處轉了轉，鋪子修整得差不多了，顧長歌滿心欣慰，等巡視得差不多了，便回家了。

  近日事多，顧長歌實在是疲乏不堪，需要休息一下了。

  早早的就睡下了，只是睡眠還是很淺，巴不得外頭有個風吹草動，顧長歌都能察覺得一清二楚。

  也不知又迷迷糊糊地睡了多久，門「吱呀」一聲輕輕開了，顧長歌渾身一個激靈，清醒了大半，她不敢動，只能靜靜地睡著，以不變應萬變。

  似有男子溫熱的鼻息探了過來，顧長歌已經睡意全無，慢慢伸了伸手到被角準備先發制人。

  「顧長歌……」

  竟是楚素，他的語調微慍還透著些許不耐煩，有絲絲酒氣漂浮在空氣中，顧長歌輕而易舉便嗅到了，掩了掩鼻子，坐起身子來拉了被角遮住身子：「你喝酒了？」

  楚素揮了揮手，道：「微醺，不礙事。」

  突然對楚素生了些反感之意：「你未經我的允許就擅自闖入我屋中是何意？」

  「無意。」楚素平日裡對顧長歌溫聲細語的，現下是之前的溫柔蕩然無存，冷冰冰的語氣儘是疏離，也不知他發的什麼病！

  顧長歌的語調也染上了幾分冷色：「那你還是早些離開的好，這青梨園是個是非之地，若是被人瞧見了去，說的閒話恐會污了王爺名聲。」

  楚素不再出聲，坐在她床沿露出一副乖巧的樣子，之前的反應讓顧長歌懷疑是自己花了眼看錯了。

  沉默開始在兩人之間蔓延，顧長歌只覺得困，巴不得閉上眼睛就要睡過去了。

  「長歌……」楚素突然打破了沉默，更像是在呢喃：「你為何要與楚賢走那麼近？」

  ……

  顧長歌只覺得他像是在無理取鬧，也不知該如何作答，一時間噤了聲。

  「你不是曾告訴過我離他遠些麼？我如今來就是要提醒你，要記得自己說過的話。」楚素的聲音很堅定，帶著些威脅，讓顧長歌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

  顧長歌不去看他：「嗯，說過的話我自然不會忘，那你現在可以離開了。」

  她的態度似乎是要刻意疏遠，楚素看著她線條分明，格外清俊的臉龐，嬌艷欲滴的嘴唇，一股無名火就這樣躥了上來，忽的湊近了身子，有一種想要吻上去的衝動。

  看著顧長歌寒涼的眸子，他努力克制住了自己的想法，退了身子。

  又看了顧長歌片刻，她的眼睛裡盛滿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生疏，楚素最終嘆了口氣，道：「你……好自為之。」

  轉身離開。

  顧長歌一夜無眠。

  一大清早的，顧長歌還在打掃衛生，鋪子裡就來了個熟人。

  木川旗一隻手背在身後，饒有興致地看看這兒，摸摸那兒，嘴裡還念念有詞：「不錯不錯。」

  「稀客啊？」顧長歌抬眼看見木川旗，嘴角禁不住上揚，也開始打趣他：「怎的今日會賞臉來我這小鋪子？」

  木川旗挑了挑眉，臉上浮出了一個別有深意的笑容，突然想逗逗她：「來看看也不行？」

  「當然。」顧長歌揚了揚下頜，帶著些得意頓了頓才道：「可以。」

  木川旗眯了眯眼睛，打量著她，嘴角揚起一個弧度：「顧長歌，我知道你有野心。」

  顧長歌微微一愣，旋即又恢復了淡然的神色：「是的，所以呢？」

  這個男人的眼睛太毒，是不可能騙過他的，乾脆坦白。

  「那就好辦。」木川旗看著她，笑容愈發妖冶起來：「不如擴擴你的鋪子，我和你一起做生意。」

  顧長歌剛想說話，就被木川旗打斷：「聽我說完。不管是賠還是賺，我都和你一起承擔，若是你做好了這門生意，一來在顧府更有威信力，高氏要動你會有顧忌，二來你的收入增加了，我鬼蜮門的經費也更多，如何？」

  顧長歌深思熟慮了半天，覺得他這主意甚好，剛想稱好，又突然犯了難：「我還能做什麼生意？」

  高牡荷這鋪子做的生意大多是和女子有關，胭脂水粉，布料製衣，除了這些，顧長歌大概也找不出其他自己能做的了，她把目光移向木川旗，期待著能得到一個可行的答案。

  他也跟著想了想，道：「你最近不是從我那兒拿了很多醫書看麼？如今的人也會重視自己的身子骨了，不如你就再招幾個人來，籌備一下開個養生館怎麼樣？」

  顧長歌眼睛裡都快要閃出了光來，心裡格外激動，反而有些畏懼了，害怕自己做不好，遲疑的眼光投向了木川旗：「我可以麼？」

  「可以。」

  或許是木川旗的語調太堅定，又或許是顧長歌太信任他，仔細考慮了一下便答應了他一起合作。

  雖然顧長歌做事周到，可這開養生館是她從未觸及過的領域，怕是也無法面面俱到，想了想，木川旗又開口：「改日我例個單子給你，需要什麼你找人置辦一下，以後的事都交給我，我來幫你做好。」

  「不用，我自己來就好。」在一開始木川旗提出這個想法的時候，她就已經在腦海里構建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如今他要幫，她又如何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