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自然不會讓白白讓別人坑了

  開館所需甚多，木川旗只能提個指導意見。木川旗想幫長歌把一切都辦好了，她來接手就行。可長歌覺得既然這店是自己開的，沒理由讓他一直照顧著。

  木川旗對長歌的行動力毋庸置疑，她是個心思縝密的丫頭，能自己動手的絕不向別人妥協低頭。顧長歌是真想把自己的養生館經營起來，建個屬於自己的地方。

  「京城大，且市場裡該買的東西價格和心裡預估你沒辦法恆定。你個小姑娘，去了也是被宰的結果。」木川旗盡力的表達著，她平日裡的聰明勁在經商方面不一定行得通。

  「既然姑娘不行，那我扮個男裝去就好。」她笑嘻嘻回應，眼裡鑲滿了對開館的期待。

  木川旗無奈的看著她，明知道他的意思並不是這個。

  「好啦，你儘管安心，該添置些什麼你已經告訴我很多了。現在正在逐步學習中，也是時候讓我練練手了吧。至於價格，我混進其他店裡，詢問一下，自然不會讓白白讓別人坑了。」

  長歌圓通的雙眼略帶笑意，她得學會拋棄對楚素和木川旗的依賴。學習是一回事，實踐又是另一回事。

  木川旗拿她沒辦法，這也不是什麼極具危險的事，也就依了隨她去。

  「在外面遇事沉住氣，鬼蜮門還有事情，我得回去一趟。記得有危險吹那個……」木川旗指指她脖頸，木哨在動作中來回搖晃。

  

  顧長歌順著他的眼神，往下瞟，然後笑著拿木哨往自己嘴邊比劃。

  「行了你去吧，我也不會輕易就有事的。」自己心裡有底，現在的功夫已經逐漸可以傷人，雖不致死也能保個小命。

  利利索索換了套清爽的男裝出來，白衣暗紋，盡顯優雅，在木川旗面前晃悠。

  「嘖嘖，我算是知道你和寧王的『斷袖』之論從哪來的了。」木川旗合上摺扇，被顧長歌白了一眼。

  還想提一句讓她小心為上，顧長歌耳朵一溜，丟下一句「你能辦到的我怎麼就辦不到。」，出門置辦東西去了。

  ……

  這算是第一次自己獨自出門辦事，一路上長歌心情很好，溜達著一會兒到了藥材市場。

  藥材名難記，木川旗在來之前交代她許久。像何首烏，黃芪這類普通藥倒是簡單的就尋著了。

  「公子，這是買去開店的？」商販大都喜歡閒談，長歌「嗯」了一聲，閒來無事也同他們侃起來。

  「店家們大都多久采一次藥啊？」

  「嗨，這裡大多都外市入的貨，京城裡該開發的地界都被刨了個遍，哪還有餘的地供那麼大的出產量。」商販手腳勤快的替她稱了東西。

  「是啊現在後山都給挖了空，皇家給保護起來以後咱們可再也沒地兒去了。現在拿著這些外商的高價，自己賣的都肝顫！」隔壁的大叔一臉義憤填膺，忙招呼她到隔壁去。

  「小公子第一次來吧，看著可面生呢。」

  「嗯，才將上京城來。做些小生意，賺點本錢。」她挑挑撿撿，含笑答應著。

  長歌在意這他話里的後山，微微一笑道：「對了，大叔，你們說的後山是皇家獵場那邊的雲山嗎。」

  「可不是嘛，以前的供源是自己在後山種的或采的野藥，現在挖的差不多了，也只剩獵場那邊了。可是咱們老百姓的，誰敢去那兒造次。」老闆說話間透著惋惜，長歌轉著眼珠心中有了主意。

  匆匆買了一堆，她記下了單子。給了定銀，老闆樂呵呵的送她離開，打算改日讓夥計來提。

  原以為需要點時間，沒想到幾下就逛著買完了全部。長歌心底還有些失望，今日日頭高掛，掠過的微風有一絲涼爽。

  這麼好的天氣，自己也不著急，想到老闆說的話，長歌撫著那個木哨心裡泛起了波瀾。

  後山她去過幾次，是入了宮以後楚賢帶她去的獵場。那裡野物多，自然草木也多。日常的買完了，木川旗冊子裡標註的野藥勾著自己諾大的興致。

  後山的尾部通向皇家打造的獵宮，有個明顯的分界線，一般百姓進入就犯了大忌。無理由射殺。前部供百姓們採藥砍柴所需，現在京城富足，到這兒來的人少之又少。

  長歌順著小路摸到了山腳，從這上後山，還是頭一遭。

  從下往上看，山頂隱約籠罩著一層輕紗,影影綽綽,在雲煙中飄渺，忽遠忽近,若即若離。就像是添了墨，毫無顧忌的抹在天邊。

  得虧換了男裝，上山便利了許多。可繞是一路繞著草木荊棘，也不如野農有經驗，長歌不時被多出來的石子木枝絆一下。

  這樣的地方，最容易生些野物。蛇蟲鼠蟻頗多，也都是大自然的奇特之處，說不定還能找到更好的草藥。

  層層疊嶂的山峰片刻間清晰瞭然，自己不熟悉地形，花了近半個時辰才摸索上山。暗自慶幸自己的好運氣，也沒遇到什麼野獸。

  眼前一片明朗，陽光透著樹葉間隙隱約可見地上的光斑。鳥鳴不時從深林之處傳出，帶著些許活潑，好不惹人。

  以往都是從獵宮的方向往這邊探尋，長歌分析著接下來的路徑。以商販的言論，這邊都是些沒有效價的野草，那自己勢必得摸索到界限那頭的地方。

  擅闖獵場是大罪，現在不是狩獵的旺季，邊界大概只有巡邏的幾個衛兵把守。她估算著他們倒班的時間，在周遭四處張望。

  這兒的環境優良，陰鬱匆匆，倒是給了草藥十分優勢的生長環境。

  分神之際，隔著山林長歌聽到或長或短的呼喊，一聲淺一聲高，被山林阻擋著聽不太清，離著自己不遠的地方。

  長歌皺眉，這兒有別人，還不怕死的發出這樣的動靜。

  「救命！」那是最後一聲長嘆，是個男子，聲嘶力竭吼出的叫聲。

  長歌警覺起來，不知道遠處的人發生了什麼。第一直覺就是救人，這裡離衛兵在的地方還有些距離，他們要是也聽到了呼救，不知道是救人還是來補刀。

  她腳步匆促，往聲音來源方向奔跑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