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比試書法

  木川旗和顧長歌荷花池分開後，也沒有離開的想法。往日的他不是這樣容易在繁鬧的宴會待的住的人，心裡想著反正無事，又慢悠悠晃回了滿堂賓客的主廳。

  老夫人見他來了，揮著手讓他到跟前來。

  「少俠可還吃得慣這些東西，不如讓丫頭再給添點兒小食。」

  老太太笑容可掬，十分和藹。木川旗看的高興，卻也不願貿然受禮，讓老夫人平常對待便好。

  他從老太太面前退到桌位上，無意間瞟到一臉戾氣的楚素。因為老夫人的備至關懷讓他沒有精力顧到楚素也回了座位，他們倆前後腳落的座，對彼此的目光也是咄咄逼人。

  這傢伙這麼快就回來了？楚素的眼裡有些暗自較勁的成分，那是對木川旗天生的敵立感。木川旗笑笑，抬起酒盅向寧王楚素敬酒，對方迎上他的眼睛，半晌未有動作。

  手中捏著杯壁，遲遲不接這禮。眼裡滿是不屑和挑釁，木川旗知曉楚素在莫名氣惱個什麼，淡定自顧自飲下一杯。抬起空空如也的杯子，向楚素抱予微笑。

  楚素望著木川旗不經意的樣子就從心底憋著股氣，重重把酒盅磕在牙齒上，吞了一口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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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倆人之間存在著一股奇異的氣場，冷空氣蔓延周遭的人，讓人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

  「你看王爺，好像不大喜歡這位木姓少俠？」

  說話的是城北有名的金典當大鋪的老闆，眉眼高低不整，像是看戲一般打探著二位。

  「可不是嘛，王爺看樣子跟他有過節。」有人紛紛附和起來。

  ……

  周圍的氣氛沒有影響到木川旗，他只管飲酒吃食，賞這宴席上的趣事兒。而楚素則不同，這些人的話不時撞進耳朵里，倒是格外有了一層含義。冷著臉，轉頭給所有人一記眼刀，嚇得眾人不敢再言語。

  場上請來的歌舞表演已結束，大家連連喝起彩來，悄悄躲開寧王的眼神。

  「各位。」歌姬舞女們在呼和聲中退場，高牡荷一身穿金戴銀，好不貴氣，緩緩從後面渡步而出。滿面紅光。

  「以上是顧府給大家的開胃小菜，不如接下來來點有趣的東西。」

  「好！」宴席里不乏有調節氣氛的人，對於侯爺，大家都極力捧場。

  「倒是想問夫人，是個甚麼有趣的東西？」

  高牡荷嘴角抬高，由四個家僕端著一方長形檀木桌走到場中。眾人一看，上壓文房四寶，墨已磨開，宣紙平鋪，一副架勢擺開。底下議論紛紛，一切放置妥當，高牡荷打發了幾個人下去。

  「妾身深知各位大人老爺們今日照顧顧府，都帶了家眷前來。妾身育有一女，想必各位早已經熟知，先前拙曲一首，獻了丑。小女長笙近日沉醉書法，想邀在座的千金，熟知書理之人上台一同比試比試如何。權當圖個樂子了。」

  高牡荷作了個手勢，從偏門飄出來一襲白衣，暗紋浮於錦繡攏袖，衣襟緊扣不偏不倚的卡在細嫩脖頸的兩側，溫柔的面料有質感的盪出波紋。大概是特意為了準備書法，腰間特意收的很緊緻，襯得蠻腰極其靚麗。

  來人一邁步，驚了在座的眾人。這是為了好下筆疾書，特意去換了衣服的顧長笙。嬌俏的面容一經收拾便是惹得眾人憐愛，光站在上面沒有出聲已經吸引了一堆人。

  「長笙歡迎千金們上台，咱們只當閒情逸緻的雅趣兒，無需拘謹。」

  顧長笙胸有成竹，舉手投足之間無不顯示大家之風，眼睛下意識往楚素那裡張望，平日裡沒法子常見玉樹臨風的寧王，此刻就坐在席下。姑娘轉悠著黑溜溜的眼珠子，楚素不經意的一斜眼，姑娘已經悄悄鼓著腮幫子臉紅了。

  高牡荷笑得春光燦爛，顧長笙很快收回眼神，恢復了自然大方的模樣。

  侯爺也跟著讚許，底下賓客都在叫好。雖說事出突然，可趁著這種難得的機會，都想讓自己女兒出來露個面。都是大家閨秀，對於書法畫作之類，已經是再熟悉不過的精工。顧著面子，大家也都躍躍欲試。

  高氏向顧信衡丟了個眼神，顧侯爺慢慢靠向主座的老夫人，貼著她的耳朵道：

  「母親，這場切磋請母親來評判如何？」

  老夫人來了興致：「如此甚好，歌舞昇平不是主要，孩子們高興就好。長歌呢，把長歌也叫上。」沒人說話，大夥都不知道顧長歌去了哪裡。老夫人突然想起什麼，轉頭往顧長歌的位置看去，只有琳琅這個丫頭。

  「琳琅！二小姐呢？怎麼去了半晌，自己躲去了哪裡！」還是高牡荷眼睛毒，猜出老夫人的心思。沒等老太太開口，先質問起丫鬟來。

  琳琅匆匆跪下，嘴裡喊著惶恐。顧長歌不讓她跟著的事情也一併吐露了出來。

  「這二小姐一去不返，你個跟隨丫頭怎的不看好主子！」

  高牡荷怒目圓瞪，嚇得琳琅渾身顫抖。整個人跪著直不起身。

  「太太息怒，小姐只是喝了點酒，出去透透氣。不是故意離席的……奴婢……」

  「誰讓你擅自辯解的！有你說話的份嗎！掌嘴！」

  高牡荷咄咄逼人，琳琅理虧提著手巴掌在自己臉上用力揮著。在座的賓客被這架勢搞得不再出聲，大家看戲般的盯著這場家庭鬧劇。

  顧老夫人面露不悅，本來和睦喜樂的宴會，一下子尷尬無比。

  「老夫人，長歌她去了那麼久也不見回，我已派人去尋過。都不知蹤跡，這丫頭也太不懂事了，這麼大的日子自己不知道躲哪裡快活去了。」

  老夫人拉下臉，這裡的客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高牡荷這麼一說，顯得顧長歌不尊重，也垮了顧府的面子。她緩緩從座位上走下，不說話，盯著琳琅。

  臉色十分難堪，沒有說一句話。琳琅鼓著臉，扇巴掌更加用力起來。生怕動作一慢，引起老夫人不滿。

  「行了，停吧。再派人去找找，我也有些乏了。」

  老夫人揮手，徑直往後廳走去。

  楚素和木川旗默契的相看一眼，都覺得不太對勁，倆人同時起立，走出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