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解蠱
2024-05-14 01:55:16
作者: 緣不知因何而起
春紫臉色微變,掙扎著從椅子上站起身,甚是艱難地朝展灃走過來,聲音裡帶著不可抑制的狂喜:「王爺你說的是真的?」
「只要你能解了蘇蘇的蠱毒。」展灃望住她,聲音冰冷的不帶一絲溫度:「我會給你你要的所謂名分,這不就是你的目的嗎?」
「我只想永遠陪在王爺身邊,就這麼簡單而已!」春紫情緒激動起來,展灃看著她猙獰的樣子卻只覺得可笑,冷冷道:「我說過了,西南王早已死了,站在你面前的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給不了你想要的顯赫地位和富貴榮華,你嫁給我,身份也不過是侍妾奴婢之流,即使這樣,你還要嫁?」
春紫明顯愣了一下,展灃的話打破了她心中隱藏的某種見不得人說不出口的妄想,可思來想去,春紫最後還是點了頭:「只要王爺讓我留下,怎麼樣都行。」
「我說最後一次,這裡沒有王爺,你也當不上什麼側妃,以後要認清自己的身份。」展灃語氣漠然,不再和她廢話,冷聲命令道:「這是你自己做出的決定,現在該你兌換你的諾言了。」
春紫像腳底生了根,聽見展灃的話也不動作,站在原地磨蹭著,展灃沒工夫和她磨嘰,直接道:「我從不對女人動手,你不要逼我破了先例。」
這話春紫聽在耳里簡直比當眾扇她兩耳光還難堪,她憋著一肚子悶氣,這才抬腿跟著展灃前去蘇千荷的房間。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蘇千荷痛苦的叫喚,展灃心裡著急,趕緊推門進去,跟在後頭的春紫臉上不由得露出一抹得意之色:「總算讓你知道我的厲害了!」
「還愣在那裡幹什麼!」展灃回頭時正好看見春紫臉上那幸災樂禍的表情,立刻火冒三丈:「還不快過來給夫人解毒!」
春紫憤恨的走過去,儘管心中千不甘萬不願,可手上還是得老老實實給蘇千荷治病。
蘇千荷此時處於半昏迷狀態,意識混沌不清,只有一陣陣熱浪似的強烈痛感接連不斷的襲來,猶如凌遲之苦。
「你膽敢再耍花樣,我一定會殺了你。」展灃冷冽的聲音響起,春紫握刀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卻不敢多說什麼,低下頭在蘇千荷胳膊上用刀劃開一道口子。
蘇千荷臉色雪白,嘴唇更是沒有一絲血色,展灃在一旁抓住她的手,心裡忍受的痛苦不在任何人之下,他聲音哀十分戚柔和:「蘇蘇,在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春紫新中國滿是不憤,手上的動作卻不敢停,展灃從頭到尾都緊盯著她,就是害怕她會趁此機會在搞什么小動作。好在春紫在他眼皮子底下也沒有那個膽子,蘇千荷的病痛漸漸減緩很多。
蠱蟲從傷口裡鑽出來的時候,展灃的心猛然一驚,當初給熱依春下蠱時他也在旁邊,當初只有小拇指蓋那麼大的蠱蟲現在足足大了幾倍!
他心疼蘇千荷這些天來受的苦,又對春紫痛恨到極點,春紫做完這一切,開口說道:「只要在靜養幾天就會沒事了。」
展灃摟著蘇千荷,目光再也沒有在春紫面上停留,他冷冷道:「好了,你下去吧。」
「王……」春紫著急喊道,只說出一個字便被展灃一個眼神震懾住,嚇得她連忙改口:「爺,你答應過我的,會給我一個名分……」
「我已經給你了。」展灃聲音漠然:「從今天起,你可以留在這裡。」
「爺!」春紫甚是震驚:「你不能……」
「不能怎樣?」展灃無情道:「你還想要什麼?我說過了,能給你的只有一個名分而已,其他的,你休要痴心妄想!」
春紫還想掙扎,卻被展灃叫來的人拉了下去。下人們將春紫帶到一個偏僻的院子就離開了。春紫左顧右盼,只覺這裡陰森恐怖,她氣的發瘋,跳腳罵道:「你們大膽,我是爺的二夫人,怎麼能讓我住在這種破地方,我要見爺!」
門外響起一個鄙夷的聲音:「我們府里只有一個夫人,你算哪門子的夫人?充其量是個下賤的侍妾,還是不得寵的那種,這種地方最適合你,你就在這裡好好待著吧。」
春紫氣的幾欲一頭撞過去,門外響起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想是那人已經離開,春紫叉起藥,搬出潑婦罵街的架勢折騰了整整一夜,也沒見個人出來理她一下。
這邊蠱毒已解的蘇千荷,不大一會兒功夫便清醒了過來,睜開眼就看見展灃那一雙關切熱切的眼神,她扯起嘴角勉強笑了一笑:「夫君……」
「感覺如何,還痛不痛了?」
展灃有一大堆問題要問,又擔心她渴了餓了,趕緊命人端上飯菜,蘇千荷精神尚可,用了一碗飯,又進了些補品,一直蒼白如紙的臉上有了些光彩。
「你答應春紫了?」蘇千荷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此。
展灃微微一怔,一時不知如何開口,萬分為難的喚道:「蘇蘇,我……」
「你怕我生氣?」蘇千荷噙著一抹笑意,歪著頭打量他臉上的表情,展灃臉色不大好看,生怕蘇千荷會因為春紫的事誤會什麼,要是再因為這件事對她造成傷害,那他心裡更是內疚了。
「你放心,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才會納春紫為妾的。」蘇千荷不忍心看展灃在這麼為難下去,噗嗤笑道:「你心裡只能有我一個人,春紫那邊……」
「我不會見她的。」展灃趕緊說道:「我已經命人將她送去後院,吃穿用度自然不會短她的,可是也不會讓她再出現在我們面前打擾我們的生活。」
蘇千荷低低嗯了一聲,又補充說道:「這樣的話,總有一天她自己會主動離開,到那時候我們不要管她就是了。」
「我求之不得。」展灃甚是感慨:「她走的越快越好,這女人實在可怕,我們別再說她了。」
春紫叫了一夜,喊得嗓子都啞了,她又累又渴,想著展灃總不會將自己關在這地方餓死,正想著呢,院門突然被人推開了,一個中年僕婦手提食盒走進來,看向春紫的眼中充滿不屑:「吃飯了。」
春紫之前就鬧著絕食,以此相逼要見展灃,只不過展灃根本不理她這套,她這會兒是當真餓了,眼前一陣發黑,顧不上許多先吃飽了再說。
僕婦還沒放好食盒,春紫就一下子搶過來,揭開食籃盒拿起飯菜就往嘴裡塞。
吃飽了,她也就有力氣了,對著那僕婦頤指氣使道:「你們就給我吃這些?知道我是爺的什麼人嗎?」
那女人也不是好惹的,白眼一翻,冷嘲熱諷道:「這府里上上下下誰不知道您是個什麼樣的人,您什麼也不用說,安心擱在這待著就行。」
「你!」春紫被她一句話堵的說不出話,咽下一口惡氣,十分囂張的說道:「爺去哪呢?為什麼他不來?還是要我去他那裡侍候?爺有沒有叫你和我說什麼?」
「喲!」女人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笑聲差點沒掀翻房頂,春紫氣的七竅生煙,那女人提起空食盒健步如飛的走了,春紫爺只有看著她五大三粗的背影氣的乾瞪眼。
中午來送餐的是西南王府中的舊人,春紫和她認識,便纏著她打聽展灃的事,那丫鬟對春紫的話恍若未聞,面無表情的將食盒裡的飯菜一樣樣拿出來擺在桌上,說一句:「吃吧。」就站在旁邊沒有動靜了,任憑春紫怎樣打聽,她都不肯對她多說一句話。
春紫見說不通,又打起了感情牌:「我們好歹曾共事過一段時間,如今我是爺的人了,以後有什麼好處不會虧待你的,你和我說說,爺今天一天上哪去了,他有沒有說要過今晚會上我這來?」
丫鬟終於肯抬抬眼皮望她一眼了,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你對夫人下那樣的狠手,就該料到自己會有今天,夫人對你那麼好,你都能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來,何況我們這些下人,在你眼裡更算不上什麼了。」
春紫一時語塞,丫鬟索性直接走出去在外面候著,春紫氣的臉紅脖子粗,一個小小的丫鬟都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她抓起一個碗就往門上砸,發瘋道:「活的不耐煩了!我要見爺!我要你們這些人好看!」
小丫鬟聲音平淡冷漠:「爺說了,他不會見你的,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砰!」
春紫把所有的碗都砸了,丫鬟走進來,什麼也沒說,低頭將碎瓷片掃乾淨,提起食盒快步走了出去。
一日三餐,每天都有人按時來送,每個人對春紫的態度都十分冷漠,春紫自恃身份比他們尊貴,想端起架子使喚刁難人,大家也不和她多廢話,春紫就好像一拳砸到了棉花上,滿心滿肚的不痛快,就是沒處發泄。
春紫幾乎是軟禁在這裡,她的活動範圍僅限這個小小的院子,這一天來送飯的是個小丫鬟,一臉稚嫩,春紫趁她不備將她鎖在自己房裡轉身自己跑出院子去找展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