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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毒發身亡

2024-05-14 01:53:00 作者: 緣不知因何而起

  王侍郎見眾人看向自己的眼神變得極不對勁,心裡更是慌的不行,從刑部的人手裡奪過那沓紙。待他一張張掀過去看清上面所寫的文字之時,兩膝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說?」

  聽到展灃冰冷的聲音,王侍郎戰戰兢兢抬頭去看這個將自己逼向深淵的人,他死命咬著牙穩住不斷哆嗦的身子,強撐著嘴硬道:「這,這是污衊!我行事一向光明磊落,這些指證還有那些帳本都是偽造,是偽造!」

  展灃冷冷道:「你敢當著這個人的面說他的指證是無中生有嗎?」

  王侍郎聞聲抬頭,只見自展灃身後緩緩走出一個身形枯瘦憔悴不堪的中年男子,等他看清那人的面容,忍不住驚愕的叫道:「是你!你還沒死?」

  那人勉強扯出一絲笑意,看向王侍郎的眼神中充滿仇恨:「可惜了,王大人,您沒想到吧?我何江這條賤命竟然能在天牢挨了這麼多年還沒死吧?」

  王侍郎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癱坐在椅子上,手指著何江不敢置信的說道:「你不是他,你不是……」

  何江見了仇人分外眼紅,兩步三步躥到王侍郎身邊,手抓住他的衣領,惡狠狠道:「怎麼不是!王大人,托您的福,我在幾年在天牢煎熬的每一分每一秒腦海里都是王大人您的臉,您能體會那種絕望嗎?」

  他逼近王侍郎的臉,語氣讓人不寒而慄。

  王侍郎拼命往後縮,到了這種時候還想撇清一切:「你坐牢跟我有什麼關係,你找錯人了。是不是西南王和你說什麼了,咱們之間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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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盆髒水潑的讓人猝不及防,展灃輕笑出聲,懶懶說道:「年歲已久,王侍郎你大概是想不起來了,那本王來替你回憶回憶。」

  王侍郎心虛,自是撒潑妄想打斷展灃接下去的話,無奈何江像瘋牛一般緊緊攥住他讓他動彈不得,只能親眼看著展灃轉身面向刑部的人,不緊不慢說道:「當年與賈御史有關的那樁震驚朝野的案子想必諸位還有些印象吧?」

  不解其意的眾人慌忙點頭,展灃這才幽幽說道:「王侍郎夥同他的幾個親隨聯起手來污衊賈御史貪污受賄,皇上信以為真,龍顏大怒的後果就是賈御史夫婦被斬首,而這位何先生,只是因為在皇上面前力主重新調查此案,就落了個為罪臣說話的名頭被打入天牢判處終身監禁。」

  此言一出,眾人一時之間都噤若寒蟬。王侍郎是皇上身邊最受重用的大臣之一,得罪了他准沒好果子吃,可這會子人證物證齊全,他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處置。

  終於有人站出來說道:「茲事體大,這件案子還是交由皇上評斷。」說完轉向展灃,小心翼翼問道:「王爺你看如何呢?」

  展灃點點頭,道:「如此甚好。」

  眾人心中都鬆了一口氣,心道終於把這個燙手山芋給丟開手了,不論皇上如何處置,與他們是沒有干係了。

  第二天,上朝之時,展灃帶上了所有的證據證人,當著所有大臣的面將王侍郎的罪行說了出來。

  李晝臉色鐵青,全程沒有說一句話。直到展灃住口良久,他才耐著性子一字一句慢慢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交給刑部的人讓他們按律法處置。」

  刑部侍郎心裡一激靈:聽皇上這聲口看樣子是打算捨棄王侍郎這顆重要棋子了。那他們只能照辦了。

  底下王侍郎聽見皇上提出要按律法處置自己,頓時顧不上這是在大殿之上跪著膝行上前,求饒聲悽厲慘絕。

  李晝看也不看他一眼,撩起袍子往後殿去了。

  一旁侍候的公公見勢不妙,只有在心裡求爺爺告奶奶讓皇上不要拿他出氣,李晝怒沖沖坐下,不一會兒又煩躁的起身在殿中轉來轉去,眼裡看見什麼就砸什麼,不一會兒的功夫殿裡已經是狼藉一片了。

  一邊砸一邊怒吼道:「好你個展灃,給朕來這一招,逼得朕不得不處置掉一個心腹,好啊,好啊!朕不把你千刀萬剮朕就把這個皇帝讓給你做!」

  這邊王侍郎獲罪的消息傳出以後,京城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李大人一連幾天都沒敢合眼。這幾天一直接連不斷有人來找他商議如何對付展灃的事。

  李大人想起來就頭痛:王侍郎在京城中的勢力可以說根深蒂固,可展灃不費吹灰之力便收拾了他。這樣下去,自己還能過幾天好日子?

  李大人沒了主意,其他人又都是以他馬首是瞻的,和展灃做對的眾人自然而然又落到了他的頭上,可思來想去,實在找不到對付他的方法。

  他的頭都快想炸了,這天晚上好不容易合了會眼,不一大會的工夫又夢見展灃提著柄長劍直刺過來,自己只有眼睜睜看著冰冷的長劍貫穿了身體,鮮血順著身體一滴一滴流下來,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他想叫救命,無奈喉嚨發不出一點聲音。

  最後他冷汗涔涔的醒來,掐著自己的脖子呼哧呼哧喘了好久的氣,他抓著被子雙眼通紅:這樣的夢已經是第五次了。

  展灃不死,他這一輩子都不得安寧!不行,一定要殺了他,殺了他!

  下人聽見自家主人的吼叫,跑進來看到的就是李大人嘶吼癲狂的可怖場景,嚇得退也不是進也不是,呆愣了半天才敢進去扶起趴在地上起不來的李大人。

  李大人氣喘吁吁,哼唧半天終於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我一定要找到這世上毒性最強的毒藥!」

  下人早嚇破膽,根本沒聽清他說了什麼,扶著他躺下,這才急急退避出去不再過問。

  無獨有偶,春紫自從在京城安定下來以後,就在著手製備一種毒性極強的毒藥。她自信這種毒在大宇國絕無人能解,因為這是她沒有來到大宇國在故國是聽人提起過的。

  她在原有的毒藥配料基礎上經過改良創造之後得到的含有劇毒的一種藥方。製成之後她便命人在坊間將自己擁有這世上最毒的毒藥的消息放了出去。

  李大人派出去的人為李大人找來幾種毒藥之後都被李大人挑出刺給摒棄了。用李大人的話來說:西南王天賦異稟,何況他身邊還有個蘇千荷,一般的毒藥對他們肯定沒有用。

  李大人在不知道第幾次發過火後放下狠話:「再找不到最毒的毒藥,現在這些毒藥就全賞給你們享用!」

  屬下們敢怒不敢言,灰溜溜退下以後又開始了漫無目的的搜尋,這一回他們誤打誤撞打聽到南安巷那裡有人號稱她的毒藥劇毒無比而且無藥可解。

  這些人費了些功夫找到春紫以後,花大價錢買下了她那所謂的劇毒之物後,封好了呈到李大人面前,將春紫那番對毒藥天花亂墜的吹噓之言一字不落的說給李大人聽。

  李大人聽完眉開眼笑,拍著大腿得意忘形道:「好!好!這回我看西南王怎麼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他得意了一會兒,這才想起還要稟明皇上,利用皇上的手除去這個心腹大患。

  第二天展灃接到皇上設宴款待的消息時,確乎有些意外,傳旨的小公公還特意強調說一定要王爺帶著王妃一起。

  蘇千荷斷定其中有詐,可又不好公然抗旨,展灃堅持自己一個人進宮,蘇千荷安慰他:「眾目睽睽之下,那狗皇帝也不敢輕舉易動,我和你一起去,看他還能耍什麼花招。」

  展灃知道她的性子,只好同意帶她進宮。

  進宮以後,宴席已經布置好了,兩人落座以後,皇帝笑的格外開懷,蘇千荷和展灃對視一眼,表面談笑風生,心裡卻十分警惕。

  李晝舉起酒杯,朗聲笑道:「西南王,你最近因為王侍郎的案子費心了,朕敬你一杯!」

  展灃只得依言舉起酒杯,正要遞到唇邊一飲而盡,只聽李晝話鋒一轉:「西南王辛苦,想必王妃也不得安寧,我也敬王妃一杯!」

  蘇千荷並不推辭,笑意盈盈端起酒杯,酒杯遮住了半邊臉,她唇角那絲微笑也凝固住了。

  從最開始,她就聞到這酒中有一種不尋常的味道,偷眼望向展灃,展灃也正好望了過來,她沖他點點頭,展灃這才放心的將酒一飲而盡。

  蘇千荷看展灃喝了酒,自己也不再猶豫,抬手引袖喝了下去。

  李晝見兩人都喝了酒,笑的更猖狂了。向下面人使了個眼色,下一刻殿中突然出現一個黑衣蒙面的刺客,舉著長劍直衝展灃和蘇千荷的座席而來。

  蘇千荷只來得及低呼一聲,展灃已經赤手空拳迎了上去,幾個來回之後,刺客手中的劍桄榔一聲掉落在地,展灃踩著他的手腕,厲聲道:「說!誰派你來的!」

  刺客瞪著眼睛一語不發,展灃腳下用力幾分,他才梗著脖子吐出幾個字:「我,我要殺,殺了你。」

  下一秒頭一歪,七竅流血而死了。展灃鬆開腳,身子不受控制地歪了一下,猛的吐出一口黑血,他震驚的抬頭看向蘇千荷,見她也暈倒了,更是急火攻心,眼前一片模糊,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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