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先回江南城

2024-05-14 00:19:09 作者: 蒜蓉蛋

  朱燦本也想跟著一同回到江南,但奈何他是江南總兵朱嵐的親弟弟,平日裡在江南城內小霸王的名聲早已在外,若是回了江南城必然會打草驚蛇。

  於是這一行便只有許元治同梁景秀二人,難得享受只有兩人的世界,雖這之後還有更艱苦的事兒要去做,但至少此刻他們選擇了彼此在身邊陪伴著。

  「江南城的事兒解決之後,應該就能回卞城了。」

  

  許元治從對方的話中聽出了些許的感慨,他笑道:「這是對江南生出不舍之情?」

  梁景秀輕描淡寫地「嗯」了一句,許元治道:「往後你若是想來江南的話,我便帶你來。」

  梁景秀此刻才想起來許元治祖祠是在江南,她瞥了對方一眼,「我差些忘記了,表妹還在江南呢,你來安蘇好像她並不知情,以她的性子,恐怕要急瘋了吧?」

  許元治未答,只小心翼翼地抓起了梁景秀的手,如獲至寶般地用拇指在其手背上來回搓著,「你可是吃醋了?」

  梁景秀反將一軍,「那日同三皇子在一起時,你可是吃醋?」

  許元治的笑容漫上嘴角,「你是我的妻,我自然不捨得叫你多瞧別的男子一眼,尤以他的身份比我高得那麼多。」

  這許元治還算是誠實,梁景秀正想要說些什麼時,許元治又作了一個噤聲地動作,「待回去之後,我便讓阿娘擇個日子讓你過門吧?」

  梁景秀的臉蛋微紅,片刻才道:「世人皆言尚書府嫡長子是個藥罐子,而我知曉那不過是你佯裝出來避鋒芒的,然,卞城梁府二小姐可是實打實的藥罐子。」

  「哦?」許元治將雙手放在對方的胳膊上,迫著對方不得迴避他的目光,「你這身子我瞧著好得很,刀槍棍棒沒有一樣不會的,用藥罐子一詞,會不會太苛刻了一些?」

  「我是說,倘若,倘若我的身子……」

  「那還不是有徐佑。」許元治笑道,「你亦說徐佑是神醫,既是神醫,這天下所有的病症皆不在話下。」

  梁景秀沉默許久,再開口時雖是事關徐佑,但不在同他的醫術有關聯,「有一件事,我不知該不該同你說起。」

  「嗯?」許元治皺了皺眉頭,「你在我這兒沒有不知該不該,你想說什麼儘管說便是,若是當真不該,我便當作我從未聽過便是。」

  那麼一刻,梁景秀是感謝上蒼讓她重生的,讓她遇到了許元治,只是越幸福越令她覺得沒有安全感,她得到了姑姑的生命,可最後的命運會如何,她無從知曉。

  「倘若有一日我死了……」

  然梁景秀的話還未說完便被許元治先捂住了嘴唇,「那便更應該珍惜當下,何況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用盡所有亦會護她一世周全,許元治愛上樑景秀的那一刻起便在心中起誓,他雖從未同外人提起,但他從不輕易許諾,因而一旦許了便會重諾。

  然這一番深情在梁景秀心中卻起了別樣的漣漪,她不知曉自己的前路是如何的,她本只是想要利用許元治,亦不在乎對方也利用她,可如今早已經不同了,她歡喜於他,便希望他好,便不希望他因自己受傷。

  「眼下還是安心處置江南,」見對方有些猶豫,許元治亦沒有勉強,只道,「這江南城的情況可比安蘇複雜地多,安蘇那些無非就是玩忽職守的官員,而江南城不同,許都是些想要謀反的賊子。」

  梁景秀知曉許元治口中所說的賊子指的是白蓮教,梁景秀沉思片刻,許久才道:「他們為何選中江南呢?」

  「江南臨河而建,水路四通八達,然據史書記載『江南卑濕,丈夫早夭』,加之周國重農業輕商貿,而江南又是經商通道,所以在周國並未全力將其開發利用。」

  梁景秀依舊不解,「既是這樣的一個地方,為何那教會要發此大力氣?」

  「你錯了,」許元治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便真是這樣,這江南才能成為白蓮教最佳選地。」

  「因為山高皇帝遠?」

  許元治一愣,隨之被梁景秀這番山野粗話逗笑,他點了點頭,「便也可這般說吧,還有大概便是江南水路發達,對於商業貿易十分有利,白蓮教許是看中這兩條,才想將江南作為據點。」

  「若是如此,白蓮教知曉,皇上……」

  話還未說完便被許元治捂住了嘴,他小聲地「噓」了一聲,「議論朝政可是死罪,議論皇上亦要誅九族!」

  梁景秀當下便覺得有些委屈,「然不過就是為了財,白蓮教何需要在江南搞出這麼大的陣仗?」

  許元治用手指彈了彈梁景秀的腦門,「倘若只是老實經商,不過是憑本事掙錢,這亦同當下的商會並無區別,然生意有得有失,白蓮教若是想要做一本萬利,便需煽動民眾,繼而通過傳教斂財。」

  「斂財恐並非最終目的,聖上登基初期,有人以白蓮教之名在川、顎、魯等地煽動民眾暴動,聖上派兵鎮壓,而後禁白蓮教,但白蓮教並未因此而全然斂跡,不過由明轉而,地點也由北轉南。」

  許元治的這一段不過是站在他那邊而闡述的白蓮教,梁景秀記得自己前世入白蓮教時亦學了白蓮教的教義,當時所言便是朝廷如何迫害白蓮教教徒,如何在其助拿下江山之後,過河拆橋。

  梁景秀也說不上誰好誰壞,不過在各自的立場上有各自的主見罷了。

  但白蓮教確實有殘害小孩一事,而朝廷亦有假借白蓮教之名剷除異己之嫌。

  這世上並無絕對的無辜,不過只是各為其主罷了。

  「景秀?」許元治將出神的梁景秀喚了回來,「有一事我一直想問詢你。」

  見對方並無明顯的不悅,許元治又道:「前朝你跟我說起白蓮教,似乎對此教義十分了解?」

  梁景秀抿了抿嘴,「我不過是聽說爾。」

  「你可信任我的,」對於梁景秀的答案許元治早有預想,他嘆了一口氣,「不過,往後不可再提起,你哥既是要在朝廷有所作為,無論他想還是不想,必然會得罪一些人,因而若是有心之人抓了這個把柄,構陷於他……」

  往後一事梁景秀自是知曉,她點了點頭,「我知曉了。」

  許元治不僅僅只是想得到這一句「我知曉了」的話,但凡是不可操之過急,他拍了拍對方的手背道:「無論何事,你皆可信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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