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布下羅網

2024-05-14 00:17:10 作者: 蒜蓉蛋

  許元治同梁景秀說得很多,因而她需要一些時日來消化,不過眼下她需要依照許元治的吩咐,去尋阿奇探探口風,順便給他下一道誘餌。

  自玄女廟一事之後,阿奇被安置在了玄女教會裡打些下手,因為阿奇聰慧,很快便混到掌管人員的職位。

  「不錯。」梁景秀真心誇讚道,「你且還住得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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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奇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大家都對我很好,這都多虧了許大哥和你,不然恐怕我還在四處漂泊。」

  「這也得你上進乖巧,我方才還聽教里的兄弟姐妹誇你,說你懂事。」梁景秀笑著將話鋒一轉,「不過我此番前來並非只是來瞧瞧你如何,只是思來想去,有一件事覺得應當同你說才對。」

  「何事?」阿奇問道。

  梁景秀並沒有直接回答道:「你可還記得阿哥?」

  阿奇愣住了,片刻道:「可是尋到了他的下落?」

  「嗯,不過眼下還不適宜讓你去見他,他似乎被人追殺著,神志還未完全恢復。」梁景秀嘆了一口氣,「不過前朝聽著你與他關係好,想著他的下落你恐是最想聽見的,於是這才來先告訴你。」

  言畢,梁景秀還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不過可別讓你許大哥知曉,否則他又該說我了。」

  阿奇點了點頭,他亦隨著梁景秀壓低了聲音,「那阿哥可還好?」

  「初見他時不太妙,他似乎歷了可怖之事,然經過調理之後,眼下便好些了,」梁景秀嘆了一口氣,「待他再好些時,便可讓你去見他。」

  「那他可還有說些什麼?」

  「也不多,不過就是些什麼德佑,白蓮教云云。」梁景秀說到此處時望了一眼阿奇,「哎,這事不該同你說起,省得勾起你的傷心事。」

  阿奇低著頭,左右撥弄著手指頭,「哎,我也想幫得上忙,我們這群小孩自小就跟著阿奇,可眼下只剩下我一人,若是阿哥知曉,必然是要難過的,而且德佑,哎……」

  「德佑的話,」梁景秀左右看了看,確定無人偷聽時才道,「我此話只是跟你隨便說說,你且聽聽就罷了。」

  「嗯?」阿奇大惑不解地望著梁景秀。

  「德佑很有可能沒有死。」梁景秀說完後如釋重負地嘆了一口氣,「倘若能尋到他的話,這必然能夠再問出一些細節來。」

  然阿奇在聽完梁景秀這話時很明顯地鬆了一口氣,他道:「我瞧著那日在玄女廟大火里,有一具身形與德佑十分相似,不過因其面目全非,我亦不敢辨認完全。」

  「朱大人尋到了德佑的家人前來縣衙認屍,」梁景秀聳了聳肩,「前番德佑有提過自己姓林,父母亦報過失蹤案,於是朱大人派人將那戶人家請來辨認,德佑右小腿幼年時有一處骨折,但屍體是完好無損的,雖不知德佑到底有沒有死,但可知玄女廟裡的屍體並非是德佑,因而活著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阿奇在聽完後若有所思,許久他才道:「哎,如今聽得這兩個消息,一時竟不知應當做何表情。」

  說及此,阿奇用手抹了抹眼角,「我與阿哥自小相依為命,跟德佑更是經歷過生死,哎,這模樣讓姐姐看了笑話了。」

  梁景秀抹了抹阿奇的頭,「哎,我便是知曉你們感情深厚,這才透露這些於你,你且等著吧,待阿哥恢復些了,我便來接你去見他。」

  阿奇很用力地點了點頭,「九天玄女庇佑。」

  就此兩人話別,然梁景秀出門後並沒有直接回總兵府,在來九天玄女廟之前,她與許元治約定在茶樓相見。

  許元治要了一碟子糕點配著免費的茶沫子茶水。

  梁景秀一瞧那茶沫子便笑起來,「你離了卞城還記著這茶沫子,莫不是在譏我?」

  許元治亦給梁景秀倒了一杯茶沫子茶,「你怎知我不是真心喜歡的呢?」

  梁景秀不再言語其他,只道:「我且按照你所言去探了阿奇的底細,倘若先以惡去想之,他確實有諸多疑點。」

  「只是我怎麼知曉我此番不算是先入為主?」

  許元治將糕點推到了梁景秀的面前,「因而你還是覺得阿奇是無辜的?」

  梁景秀很自然地拿起一塊糕點送入口中,「其實你同我說起時,我便沒覺得他無辜,但想著他不過是名小孩,只隨後再想想,白蓮教素來喜歡拿小孩去培訓出殺手,於是阿奇當真是白蓮教的人的話倒也不是特別稀奇。」

  一口糕下肚後噎得慌,正要尋水時,許元治又將茶杯端了上來,梁景秀喝下一口才覺得舒緩了一些,「只是我知從小被訓練成殺手是何種苦痛,因而私心並不希望他是這樣的。」

  「聽你這番言語,像是你從小受過這樣的訓練?」

  梁景秀一愣,失神時被茶水嗆得咳嗽起來。

  一旁的許元治見狀趕忙伸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隨後指了指樓下,「你瞧樓下那人像不像是阿奇?」

  梁景秀伸過頭去看,只瞧著阿奇此刻也正好仰頭,似乎也看了她一眼。

  「他好像瞧見我了。」梁景秀將自己的頭縮了回來,明明對方才是那位該心虛的人,但梁景秀突然有股被抓包的感覺,「我總覺得他好像將我看穿了,許是我露了什麼破綻給他?」

  許元治笑了笑,「不過只是個小娃娃罷了,就算是他想對你不利,我亦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不過,」許元治盯著梁景秀,「我方才那一席話,你還未回答我?」

  「嗯?」梁景秀不解其意。

  「你說你知從小被訓練成殺手是何種苦痛,這一番話好似你從小受過這樣的訓練?」

  梁景秀沉默了一會,「梁府的二小姐,雖不是大戶人家但也是爹娘的掌上明珠,我即便是想體驗也絕不可能有這樣的體驗,然孩童自小沒有爹娘的庇佑,又被教導殺人,即便不用受過那樣的訓練,亦可以想像到那種事的殘酷。」

  這理由倒是說得通,許元治將最後一塊糕點送到梁景秀的嘴邊,「不管阿奇有沒有發覺你的破綻,亦不管他到底同白蓮教有沒有關聯,網已經撒下去了,誘餌也都準備好了,他若是上鉤我們便收網,即便他不上鉤,我自然還有另一處線索。」

  「另一處的線索?」梁景秀皺了皺眉頭,「你又瞞著我了?」

  「嗯,不過再等一個時機。」許元治瞥了一眼梁景秀,「倒也不是說不告訴你,不過眼下還不知道是不是能成,因而不想教你最後失望。」

  梁景秀咬了咬牙,許久才說道:「你這個時機同袁藝可有關係?」

  但話出口後又覺得自己失禮,梁景秀將頭撇到一旁,「是我失言了,既然你不願提及那我便也不勉強,不過阿奇那兒你不必分心,如你所言,不過只是小娃娃罷了,我一人自然能夠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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