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章 所圖之人

2024-05-14 00:17:06 作者: 蒜蓉蛋

  梁景秀雖不知許元治到底因何生氣,但大抵也能猜到此事跟她脫不了干係,她心中在意著袁藝的話,在安蘇到底發生了何事?

  為了示弱梁景秀特意去街上買了許元治最喜歡吃的糕點,這個計劃本十分順利妥當,偏偏未將一個袁藝算在內,以至於一招走錯,滿盤皆輸。

  「我同元治還有很多話要說呢。」袁藝的下巴就快翹到天上去了,她瞥了一眼梁景秀手中的糕點,隨後順手將其拿了過來,「這個我會給他的,正好,我也肚子餓了。」

  梁景秀覺得自己明明有很多話想要說,但是她說不出口,於是面對衝著她關上的那扇門一時竟迷茫起來。

  這一份感情她從未想過到底是什麼,她是死過一次的人,重生比一切發生的更早之前,老天給了她一個重來的機會,她只想著好好把握,避免家世重蹈覆轍。

  因而她並沒有多餘的心思想其他,即便不得已同許元治訂了親,然也不過是約法三章,互相利用的關係罷了,即便後續他要再娶妻,她亦是沒有立場去阻止的。

  可是自己的心裡確實覺得不太痛快,袁藝將她買的糕點搶去的時候,她分明就瞧見許元治在屋裡,但是他什麼也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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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藝那種嬌滴滴的女子才是男子心中理想吧。

  朱燦遠遠就瞧見梁景秀吃了閉門羹,因而見面第一句便調侃道:「如何,眼下被小娘子鑽了空子了吧?後悔了吧?」

  梁景秀瞧了他一眼,「我總覺得你在看熱鬧!」

  對此朱燦大方承認,「既然你承認這是熱鬧,那我便是看熱鬧。」

  「不過,」朱燦將話題一轉,「若是你覺得你需要有人給你籌謀,我必然是最佳人選。」

  「籌謀什麼?」

  朱燦笑了起來,「你還瞧不出來,那袁藝想取代你的心思這般明顯了,你還覺得無所謂,難不成你要將尚書府少爺夫人這個名頭讓出去?」

  梁景秀低著頭小聲地回道:「我也從未想要爭過啊。」

  「我知曉你們梁府不過就是個小官吏,能攀上尚書府自然是祖上燒了高香,否則以你哥哥這武狀元出身,一來便能勝任巡撫一職,你以為是你哥哥的能力嗎?」

  見對方不答,朱燦繼續說道,「但若是你在尚書府失勢,你可瞧著吧,那些嫉妒道眼睛發紅的準備落井下石的人可都在暗處等著呢,尚書府這個靠山別說趙府那個諂媚的趙長生,就連我哥哥都想攀一攀,你可別說你瞧不上吧?」

  瞧不上的這話梁景秀說不出,當日她之所以同許元治簽訂協議,便是因為他是尚書府嫡長子的身份,然當下不知何時起,她覺得這份協議辱了他們之間的情誼,因而有些退縮了,「我自然不是說瞧不上,只是……」

  「我初見你時就覺得你這女子不簡單。」朱燦見自己煽風點火有些成效便繼續說道,「我且不說你對許元治有多深的感情,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與許元治可是正兒八經地定過親的,婚約在身難不成要被退婚,成為笑話,且還是因為一位不入流的平民女子?」

  梁景秀搖了搖頭,「袁藝她……」

  「我瞧著世間的情情愛愛可比你多得多,」朱燦一副恨鐵不成鋼地模樣,「袁藝瞧著許元治的模樣就好像要將他生吞活剝,男子好衝動,一兩次可能還能把持,但是久了,誰不吃上一回?」

  說完怕梁景秀不理解,朱燦繼續說道:「男子雖說自古三妻四妾實屬平常,然你這正室還未坐穩位置,她搞這一出,是想寵妾滅妻啊!」

  見朱燦說得嚴重,梁景秀面露尷尬之色,「許公子……」

  話還未說出口便被朱燦「嘖嘖」地兩聲打斷了,「你瞧你瞧,袁藝換許元治可是嬌滴滴的『元治』,然你還在這兒故作大家閨秀般喊其『許公子』,我若是許元治,即便當下喜歡你,往後魂也會被袁藝勾走的。」

  「我……」

  朱燦立刻伸出手阻止了梁景秀接下來要說得話,「我瞧著你哪兒都好,唯有情愛這方面不開竅,不過你且同我說真心話,你想將許元治讓出去嗎?」

  這話或許太過於直白,朱燦見梁景秀扭捏便又換了句式問道:「那你且告訴我,你還想要攀上尚書府這高枝嗎?」

  「那是自然。」梁景秀回答的乾淨利落。

  這簡單的回覆被待在牆角聽著的許元治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他自一開始便明白梁景秀整顆心都是她的哥哥,即便是定親也不過是為了她哥哥能謀上丞相府千金而同意的,這一場歡喜至始至終都是他一人的策劃,然他以為自己若是時時將她放在心上,日日在她跟前,終究是有一日會被自己感化的。

  哪怕梁景秀回答時有一丁點地猶豫,許元治便也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糟糕。

  「許公子。」朱燦臉色變了變,但很快又恢復了常態,他給了梁景秀「自求多福」地眼神後道,「方才哥哥尋我去幫忙,我且去看看。」

  梁景秀也略微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身也要走,卻被許元治給攔下了。

  「袁藝說你給我送來了糕點?」

  梁景秀扯了扯嘴角,「嗯,如何?」

  「我沒動,袁藝都吃了。」許元治緊緊盯著梁景秀,隨後一步步將其逼回到了座椅上,「你且沒有一丁點吃醋?」

  「為了什麼?」梁景秀想了想,「為了糕點?」

  「我倒是不至於這般小氣。」梁景秀回得輕鬆,「我本就是買來吃得,你吃或者她吃,沒有什麼不同。」

  「這倒是。」許元治冷笑了一聲,「倘若有一日,我不是尚書府的公子,那我們的婚約可還算數?」

  「你為何會不是尚書府的公子?」

  許元治笑道:「是啊,只要我爹還是一日的尚書大人,我便還是一日的尚書府公子。」

  「元治。」梁景秀輕輕地喚了一句,「我私以為我自己是信任你的,但倘若你喜歡了旁人……」

  「喜歡誰?」許元治將話頭給打斷了,他直愣愣地盯著梁景秀,等著她回答。

  梁景秀低著頭,「我知曉你不喜歡袁藝,至少眼下不喜歡……」

  「你如何知曉我不喜歡?」許元治本想著氣一氣梁景秀,但話出口又覺得最後指不准她沒事自己反而氣到不輕,於是嘆了一口氣道,「罷了,倘若你不過是圖我這尚書府長子的身份,只要我一直是,總有一日,你會瞧見我是許元治而並非只是尚書府長子許元治。」

  許元治私以為這一番話說得足夠卑微,餘下的其他一丁點保留,他姑且留著自己的自尊。

  隨後他笑道:「此事不提罷了,我來尋你是為了說一說安蘇之事,順便與你分析分析自江南來的所有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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