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避不開的命運

2024-05-14 00:14:45 作者: 蒜蓉蛋

  梁廣本不想再提救下元皇后一事,奈何梁景秀纏著他沒完沒了,不得已只得將細節一一道明。

  「我見你去追了另一人便也隨了上去,人很多,因而對方並沒有發現我在追蹤於他,所以很順利便奪下對方的刀,不過我奪下刀之後那人還想逃,是許兄幫了我才將人生擒,因而那救駕的功勞其實不可全數推在我身上。」梁廣說完朝著梁景秀擠了擠眼睛,「不過多虧你心細才未有釀成大錯,水陸法會能圓滿結束也算是妹妹功德無量。」

  梁廣拍馬屁的能力還有待加強,梁景秀瞥了他一眼,「水陸法會人數頗多,要在那樣人群中逞凶若然只有兩人的話必然會失敗,但好像除卻我發現的那兩人之外,並無第三人出現。」

  「許是計劃敗露了因而才改了策略?」梁廣也覺得此事頗為蹊蹺,倘若當真要策劃一件大事,理應不該只兩人而已,但事實大相國寺內並未抓到其他形跡可疑之人。

  梁景秀搖了搖頭,她記得大相國寺踩踏事件是祖父同她說起的,當年水陸法會上有人逞兇殺了數十人,血在大相國寺的石磚上匯成了血河,隨之事件造成的恐慌使得大量的圍觀群眾和信眾逃生時互相推搡踩踏,最後整件事致使死傷上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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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祖父是水陸法會行兇事件的調查人,這事件調查到了最後牽扯出太子黨一行人,而後祖父被人落罪,事件戛然而止。

  梁景秀記得祖父即便最後退官隱居後仍舊為此耿耿於懷,嘴裡一直念叨著:「元皇后母儀天下,慈德昭彰,只可惜在大相國寺內死於非命,只恨這其中牽扯太多,我一人勢力單薄,未能為皇后昭雪。」

  於是為平祖父的遺憾,梁景秀便帶著哥哥去大相國寺碰碰運氣,心想著這不僅能阻一場浩劫,同時亦可讓哥哥給皇后留下好的印象。

  「妹妹,你在想什麼?」

  梁景秀這才從回憶中回過神來,她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我本是已經將那人追到了,然他硬生生拗斷了自己的手臂,繼而趁機逃脫了。」

  「硬生生拗斷了自己的手臂?」梁廣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那這人可真是夠狠。」

  「確實,這一招必須從小就開始訓練,在骨頭還未長硬之前把手臂硬生生地拗斷,隨後等它長好之後再拗斷,一直練習到那骨頭可以隨意拆卸才算完成。」

  只是聽梁景秀這般說起梁廣就覺得瘮人,「景秀,這惡毒的訓法你是如何知曉得這般清楚?」

  因為她曾也這樣訓練過,將身上能活動的關節拗斷後等它長好後繼續拗斷,直至它們能隨她心意擺弄。

  「自然是聽說書人說得。」梁景秀臉色發白地笑著,她見到那人用她以前逃生的方法逃脫時恍惚了一下,因而才使得自己被對方偷襲成功,眼下回味起這件事時,她突然想到,這事會不會同她的師父有關係。

  「哥,你可認識一位叫著……」梁景秀突然想到名字毫無意義,於他們而言不過只是一個代號罷了,「算了,倘若真的若我想得那般,總會遇到的。」

  梁廣一頭霧水,因而追問道:「會遇到何人?」

  這件事三言兩語根本解釋不清,即便她全盤老實說出,以哥哥那個榆木腦袋恐怕也理解不了,梁景秀索性就轉移話題,「你說大相國寺發生的這事,最後會不會落到爹爹身上?」

  梁廣果真就順著梁景秀的思緒想了過去,「按理說這事雖扯到皇后娘娘,但並無造成影響,即便報案後也應當是縣衙先接管,若是查不出線索的話,也應當是交由六扇門去查,大理寺不過掌管各大案件的覆核罷了,怎麼輪也不該輪到大理寺才對,不過凡事也不能絕對,若是有人指著要大理寺去查,那便不一樣了。」

  未料及梁廣的嘴就像是開了光一般,當夜梁德友便將兩兄妹叫到了書房,說了皇后將大相國寺遇刺一事交由他處理的旨意。

  「聽聞大相國寺內你兄妹兩人護駕有功?」

  梁廣「嘿嘿」笑了兩聲,「妹妹要去水陸法會祈福,正好瞧見有人遇行不軌之際,不過就是順手,未料到此間元皇后微服,純屬湊巧。」

  「湊巧?」梁德友思量許久才繼續道,「聽聞抓了一人跑了一人?」

  「是。」梁廣點了點頭,「那兩人著實太過於狡猾,若不是我這邊有許兄幫忙,應當也是同妹妹那般,會讓那人逃了,且聽妹妹說那人為了逃生竟是硬生生掰斷了自己的手臂。」

  「哦?」梁德友將目光移到了梁景秀的身上。

  「便是那種從小就需要開始訓練,在骨頭還未長硬之前把手臂硬生生地拗斷,隨後等它長好之後再拗斷,如此一直練習到那骨頭可以隨意拆卸才算完成。」梁廣說完後打了一個寒顫,他撇著嘴不滿道,「實在是惡毒的手段。」

  梁德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後擺了擺手讓兄妹二人早些回去休息,「此事既是交由我去偵辦我必然盡心盡責,你兄妹二人既是目擊者,明日你二人便先去一趟大理寺,先與那被抓的賊人核對一遍,而後再各自問話。」

  梁廣回房的路上還在感慨著,「你瞧我之前說什麼來著,凡是不能絕對,這事當真就落在了爹爹的頭上。」

  梁景秀本以為改了元皇后的命運之後,祖父的這條線應當也會隨之改變,然命運似乎並沒有那麼容易被繞開,兜兜轉轉又回到了最初,只她既然可以讓元皇后免於一死,必然也能替祖父避掉被治罪。

  「不過我總覺得妹妹你好像是提前知曉一般,」梁廣仔細回憶了前番梁景秀的舉動,「大相國寺時也是一樣,總覺得你不是去水陸法會的,你的注意力全然不在誦經祈福上。」

  梁景秀盯著一臉誠懇的梁廣,直至他將自己心中的疑惑說完之後,她才慢悠悠道:「若是我說我能預知未來,你可信我?」

  梁廣的瞳孔慢慢放大,正要再次詢問時卻被對方狠狠敲了腦袋,「哥,你可真傻,那許公子可是我未來夫君,水陸法會上的相遇你覺得只是湊巧這般簡單?」

  「你,你和許公子……」梁廣頓時覺得不可思議。

  梁景秀又敲了敲梁廣的腦袋,「不過確實是無意發現那二位,否則哪還需要爹爹費心查證,我直接將犯人揪出來便是。」

  此番解釋才算是徹底解了梁廣的疑惑,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正要繼續說些什麼,梁景秀已到自己的閨房前,揮了揮手道:「天色已晚,早日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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