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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迷霧重重

2024-05-13 21:55:43 作者: 三杯兩盞

  「當年的事我不想再打探。」她壓住好奇心,打斷他的話。

  不想知道,也沒必要知道。知道自己無力改變的事,只是災難。

  

  沒料到話題被她割斷,項天義愣了片刻,順著她的話,「也是,當年之事,深究無用。」

  「謝二哥體諒。」他簡直和男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說話溫柔,善解人意,就連語中關心也情真意切。

  讓倍感不安的人得到不少安慰。

  「你上次想問我的事,是什麼?」項天義想到上次未盡的對話,岔開話題。

  「二哥……」乾陵悅拿不準能不能告訴他,可眼前的人分外靠得住,加上對男神的愛意,導致她有些無法判斷,她打算先試探一下,「我上次提及這個時代的人,你好像並不驚訝?」

  項天義眼神晃了晃,坦然笑著,「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陵悅難道在質疑二哥的博文廣知?」

  「那倒不是……」乾陵悅訕笑著,心中仍有顧慮,這種時候無中生友最好用,「我有個侍從,她的一個朋友,最近問過她類似的問題,她沒怎麼聽過就來問我,可是我孤陋寡聞,也不太清楚,所以才想著問問二哥。」

  「為何不問四弟?他的學識不在我之下。」項天義精準發問。

  「安王日理萬機,我們見面少之又少。」撒謊不用打草稿。

  項天義勉強接受這個解釋,笑意滿滿地看著她,「那為何來問我?」

  「因為你比安王好……接觸。」她硬生生加上兩個字,訕笑著。

  他似乎沒有再追問的意思,回到最初的問題,「所以你想問什麼?」

  「我想問,你是從哪裡得知的?」乾陵悅單刀直入。

  只要問清來源,她就多了一條回去的路,也不用非纏著項天禮不可了。

  「哦,說起來也很偶然,我是在一本書上翻到。」項天義沒有賣關子,實在地回答她,「書上說的似是而非,儘是些天時地利人和,想必和日子時辰很有關係。」

  乾陵悅點點頭,這也說得通,「書叫什麼?」

  「《觀文止》。」他有問必答。

  她生出安全感,「這書是哪裡都有嗎?」

  「我是在府中書館無意看到。」項天義也不太清楚該書的印冊。

  她眼神閃了閃,也許項天禮府里也有,剛想問問詳細的狀況,一道尖利的聲音打斷二人的談話。

  「我道姐姐去了哪兒,原來在這裡。」柳榕的聲音她熟得不能再熟,收斂了笑容與試探。

  「榕妹妹。」乾陵悅點頭回應,算是招呼。

  好不容易撈到把柄,柳榕怎麼會輕易放過,牙尖嘴利地挑撥離間,「王爺在裡頭臉沉得嚇人,姐姐怎麼還有心情在這裡和南王談笑風生?」

  「榕妃。」項天義先站起來,溫和的眉眼帶了幾分嚴肅,「本王與陵悅只是閒聊。」

  「見過南王。」柳榕似乎才想起來行禮,話里卻無半分恭敬,顯然沒把他放在眼裡。

  項天義抬手示意她不必多禮,扔在繼續剛才的話題,「本王見陵悅如親妹妹,新生親切,沒忍住多說了兩句,榕妃莫要為難她。」

  明明白白地袒護,柳榕不甘心地咬咬下唇,印象中南王與她不過見了兩面,怎麼會如此偏袒於她。

  本以為他會為了擺脫誤會將責任推到乾陵悅身上,沒想到他會完全攬下來。

  乾陵悅心中感動開心,面上又不敢顯露,擔心柳榕做文章,便正色順著項天義的話,「方才將酒灑落,我過意不去才會親自動手。」

  「是嗎。」接連被兩人懟回,柳榕毫無面子,更加不信,篤定兩人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審視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這麼長時間,就算自然風乾也夠了。」

  言外之意就是他們背著王爺有事。

  項天義只與項天禮走動比較多,與柳榕來往甚少,即使偶有相遇,也只是點頭之交,誰知道今日一交談,竟然是如此驕橫之人,四弟到底怎麼管教府內人的?

  「榕妃,本王知你是四弟心頭寵,但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想必你很清楚。」她不斷的糾纏令他生出幾分不耐,語氣愈發嚴肅,「若是為了一個誤會,導致你在舍弟心中形象垮塌,想必你也不願意看到。」

  暗含的威脅令柳榕暗自咬牙,沒想到南王看上去溫和有禮,生起氣來也是得理不饒人。

  旁聽的乾陵悅痛快無比,又不能開心得太明顯,還要幫著打圓場,「榕妹妹也是無心之失,擔心王爺罷了,南王莫要放在心上。」

  「本王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只是替四弟擔憂。」項天義對乾陵悅就格外溫和,連帶語氣都溫柔三分。

  乾陵悅心中一動,瞥到柳榕質疑的眼神,忙拉開和他的距離,「南王,酒漬也處理得差不多了,該回席了。」

  「是啊,順便見見丈母娘。」柳榕並非無腦之人,可看到他護她的模樣那話不知怎麼就脫口而出。

  抬腳要走的兩人具是一怔,還是乾陵悅先開口,「我母親來了?」

  「來了多時了。」她冷哼一聲。

  項天義與乾陵悅極有默契地對視一眼,快步往主殿走。

  主殿上座邊坐著一名華服女子,儘管面上看得出歲月的痕跡,卻端莊大方雍容華貴,乾陵悅乍一看差點沒認出來。

  這和她在相府遇到的清雅夫人完全兩樣,華服錦衣的人少了平和,多了高貴,確有相府大氣。

  此刻她正和項天禮交談著什麼,看上去很是和藹,全然沒有上次在相府提到項天禮時的不滿意外。

  她心中疑惑。

  「母親。」她三兩步走到她身邊,輕輕叫了一聲,「您來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

  「聽安王說你忙得很,我也不是不認路,自己來沒什麼大不了的。」見女兒過來,她停下和項天禮的寒暄,轉身看著她,柔和地笑笑,「倒是你,才半月不到,怎麼清瘦了這麼多?」

  她瘦了?乾陵悅自己沒多大感覺。

  「我就不打擾您與陵悅閒聊了。」項天禮自覺退出,給二人留出空間。

  等項天禮重新與他的兄長聊做一團後,她才在夫人身邊坐下,低聲詢問,「母親,您不是不看好王爺嗎?」

  夫人拿起一塊糕點細細品嘗耐心回答她的問題,「我本以為安王不情願娶你,恐怕對你不好,過去一年,他對相府也不聞不問,沒想到前幾日忽然差人送來黃金及各種物資,還親自登門道歉。」

  「他?親自登門道歉?」別開玩笑了。乾陵悅冷笑一聲,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借夫人的口打探她的身份罷了。

  一個坦坦蕩蕩的王爺,居然耍這種小聰明。

  「悅兒,我知你對王爺一片真心,得不到回應固然痛苦,但王爺現在對你有所轉變。」夫人罕見地開始幫項天禮說話。

  乾陵悅瞪大眼,不滿地反駁,「您不會被他那點銀錢收買了吧?」

  「怎麼可能。」夫人當即否認,「你身在其中,或許不清楚,但旁觀者清,方才你與南王出去,安王雖然在和我說話,心思卻不在上頭。」

  說到這裡,為了印證內心想法,乾陵悅跟著發問,「你們都談什麼了?他是不是問我回府時有何異樣?」

  「是。」夫人娓娓道來,「他還問我關於你祖父清醒的事。」

  乾陵悅心中一緊,緊張地看著她,「您說什麼了?」

  「不是一位高人教你的嗎?」夫人理所當然地回答。

  還好沒有出大簍子,就算項天禮已經開始懷疑,只要沒有實質地對不上口供,她就可以咬死了不承認。

  「還說什麼了?」她不敢放過任何一絲細節。

  「其他的就沒了,倒是多問了幾句你祖父的事。」夫人對自家女兒相當誠實,有一說一。

  再一次聽到「祖父」二字,她再遲鈍也察覺到不對。

  怎麼現在一個個的都對她祖父這麼關心?從來不接濟不過問的人突然開始探望,不太熟的兄長也在詢問。

  若是在祖父醒之前也有這些事,夫人沒道理不提。

  他們的異樣都和甦醒的祖父有關。

  顯然祖父知道些他們都感興趣的東西,再聯想到夫人那日的欲言又止,以及項天義未說完的話。

  她隱隱觸到事情的真相,就在薄薄的白紙後,她一伸手便可知道。

  可她沒有自信承擔知道的後果。

  「對了,悅兒。」夫人的叫聲打斷她的走神。

  她扭頭看向她,「怎麼了?」

  「你最近可有遇到什麼兇險之事?」夫人問得很小心,餘光觀察著她的反應。

  乾陵悅腦子裡瞬間閃過那晚的那一腳,至今毫無線索,可又不想夫人擔心,支支吾吾地,「沒有啊,怎麼了?」

  「想來也是,王府戒備森嚴,應當沒那麼容易遇刺。」她低聲道,不知是回應她,還是自言自語。

  她只是不想捲入,不代表傻,幾乎同時反應過來,「您可是遇到什麼事?」

  夫人自知失言,隱瞞不過,只好主動坦白,「你走後第二日,府中便有異動,好在當年大人培養的暗衛仍然忠心,才避免更糟糕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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