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葉東來（十九）

  眼看著皇子一個一個出生，可自己卻還沒能生下一個皇子，謝瑞葉還是陷入了焦慮之中。

  「皇上，皇后娘娘請您今晚去鳳儀殿歇息。」許傑上前對步喬說道。

  步喬正批著摺子的手頓了一下，然後跟許傑確認道：「皇后讓朕去鳳儀殿是有事情還是什麼？」

  許傑自然明白步喬的意思，含笑回答道：「皇上，奴才沒有說錯，皇后娘娘就是請你今夜去鳳儀殿休息。皇上去是不去？若是皇上去的話，那奴才就讓敬事房今夜不必送牌子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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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呢？」步喬挑眉。

  許傑心領神會：「是，奴才明白了。」

  十年了，這還是第一次謝瑞葉來請步喬，以往的話謝瑞葉多多少少是有點兒將步喬往其他妃子那裡推的意思的，除了初一和十五步喬必定跟謝瑞葉一起休息，其餘的日子若是步喬連著去看謝瑞葉，謝瑞葉定是說不合規矩的。

  這麼多年了，他的皇后終於要開始爭寵了嗎？

  步喬唇角的笑意怎麼也止不住，連批奏摺都在傻笑著。

  「皇上您看您高興的，那不如今日的摺子先擱著，先去皇后娘娘那裡？」許傑知道步喬現在心思已經全都不在摺子上了，笑著問步喬。

  步喬瞥了眼許傑，然後擱下筆就站起身：「算你有眼力見，怨不得姑母當年將你選到朕的身邊來。」

  許傑笑著道：「都是皇上教得好，皇上的教導奴才一直都謹記這著呢。」

  步喬走進鳳儀殿的時候心情好得很，甚至還哼著小曲兒。

  「皇上萬福金安。」舟杏上前迎接步喬。

  步喬點了點頭然後問：「嗯，皇后呢？」

  「皇后娘娘正在後殿沐浴，皇上先坐著等一會兒吧。」舟杏回答著招呼來宮女給步喬倒茶。

  「朝煦今日又跑到哪裡去了？怎麼不出來？」步喬在一邊坐下，找了找沒找到自己寵愛的閨女問道。

  「今日下午皇后娘娘讓謝將軍夫人把大公主接出去了，說是大長公主想得緊，接過去住幾日。」舟杏給步喬端上茶回答道。

  「哦？」步喬的眼神變得有些意味不明，接過茶喝了一口然後揮了揮手，「你們先下去吧。」

  「是。」宮人們應下，然後退了出去。

  步喬放下茶盞，放輕了腳步，往後殿走了過去。

  謝瑞葉正泡在池子裡，慵懶地趴在池子邊上閉著眼睛淺寐。生了步朝煦之後謝瑞葉的身子便豐腴了許多，膚白若雪，湯浴上漂浮著片片緋紅的花瓣，水下的風光若隱若現。

  即便已經無數次擁有過那一具軀體，但是在看到的時候，步喬還是會深深地為之著迷，這是在其他妃子身上從來都不會有的情感，是步喬只給謝瑞葉一人的偏愛。

  謝瑞葉閉著眼睛養身，耳邊隱隱響起水波流動的聲音，謝瑞葉睜開眼便見已經褪盡了衣物的步喬貼上了自己的後背。

  「皇上來了這麼不讓人通傳一聲就進來了？」謝瑞葉愣了一下。

  步喬從背後抱著謝瑞葉，兩人都是赤身裸體地依偎在一起，步喬貪戀地在謝瑞葉的肌膚上落下一個又一個溫柔至極的吻，然後抽空回答謝瑞葉：「若是讓宮人通傳了，瑞葉定是又要包裹得嚴嚴實實出來，又哪裡有我現在的艷福。」

  謝瑞葉失笑：「都已經是老夫老妻了，還說這些做什麼呢。皇上要艷福應該去找那些年輕貌美的小宮女去，我都已經人老珠黃了，算什麼呢？」

  「別這麼說自己。」步喬堵住了謝瑞葉的嘴，「你永遠不會人老珠黃，我的皇后娘娘是千歲千歲千千歲的。」

  謝瑞葉轉過身，抱住步喬的脖子在步喬懷裡蹭了蹭然後說道：「我們就朝煦一個女兒，朝煦平日裡覺得無聊還要出宮去找阿宴的孩子們玩，不如我們再給朝煦生個弟弟妹妹作伴？」

  步喬低笑出聲，低下頭吻上謝瑞葉的唇：「求之不得。」

  一向不爭寵的皇后娘娘一出手，就直接霸占了皇上兩個月的時間。

  整整兩個月，後宮的其他嬪妃都沒能見到步喬一面。

  但是寇太后不管事，妃子們就是不滿也沒處去發牢騷。

  有些妃子耐不住，去桂宮堵步喬，或是裝病請步喬過去，步喬全都置之不理，一下朝就往桂宮去處理奏摺，摺子處理完了就去鳳儀殿找謝瑞葉。

  更有甚者拿自己的孩子來做賭注想要搶步喬。

  可是等來的不是步喬，而是謝瑞葉派人傳來的一句話：「若是損傷了皇子與公主的玉體，定不輕饒。」

  在被步喬專房獨寵了兩個月，又幾十種求子偏方用上之後，時隔九年，謝瑞葉終於再度有孕了。

  「恭喜娘娘如願以償。」舟杏在謝瑞葉請下喜脈後歡喜地跪下向謝瑞葉道謝。

  謝瑞葉也鬆了一口氣，撫摸著自己還平坦的腹部，眼中滿是期待：「總算是讓本宮又有了一個孩子，只是希望這是一個皇子，莫要讓本宮獅王，叫謝家也失望。」

  「皇后說什麼呢，謝家從來就不在意娘娘是不是有皇子的。」舟杏說道。

  「我知道父親和母親都只希望我過得好，有沒有皇子他們都不在意。可是我都已經進了皇宮了，若是不能生下一個太子，為謝家爭光，我將自己困在這後宮之中豈不是也太不值得了。」謝瑞葉回答道。

  舟杏愣了一下，然後輕聲地說道：「娘娘，你懷上皇子就只是為了謝家，而不是為了皇上嗎？」

  謝瑞葉看了眼舟杏，片刻之後才說道：「舟杏，這你就問得太多了。」

  舟杏頷首：「是，奴婢該死。」

  「派人出宮去問問朝煦玩夠了沒有，若是玩夠了就把她接回來，別叫她被她外祖父、外祖母寵壞了。」謝瑞葉又吩咐道。

  「大長公主是最會教孩子的，不怕咱們公主在大長公主身邊就會不好。就是謝將軍總喜歡抱著大公主瘋玩，上次將公主殿下接回來的時候，大公主還一個勁地鬧著要騎馬呢，就是被謝將軍抱去騎馬愛上了。這一次回來不知道又會戀上什麼。」舟杏笑著道。

  謝瑞葉也微微勾了勾唇角，時間真的過得很快啊。

  曾經的「公主」這個稱謂是步微的，而如今步微的外孫女都已經是公主了。而曾經「謝將軍」這個稱謂是屬於謝君牧的，而今人們口中的「謝將軍」是謝宴，而當年那個名揚天下的謝君牧謝將軍，已經被人尊稱一聲「謝老將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