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謝慶國或謝衛國

  柳嬿婉終於出月子了，第一件事就是跑來看步微。

  「公主，公主，我聽說你昨天摔了，你還好吧？寶寶還好嗎？還疼不疼啊？」柳嬿婉一路小跑著進來，看樣子雖然是難產生了兩個兒子，但是看上去還是恢復得很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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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微放下手中的書籍含笑看著柳嬿婉：「小婉，你說的昨天已經是一個月前了。」

  柳嬿婉笑了笑：「是啊，我早就想要來看公主了，但是北辰雲湛那個混蛋怎麼都不讓我出門，我打了他好幾天，他就是不讓我來看你。」

  「那個時候你剛剛生完，又是那麼危險，還是好好休息得好。」步微說道，然後又問道，「孩子今日滿月了。按照規矩，故子生三月，則父名之。還有兩個月的時候，你和北辰雲湛有商量過孩子的名字嗎？」

  柳嬿婉撇了撇嘴：「誰要和他商量孩子的名字啊，別說了，現在孩子姓什麼都還沒定下。」

  「怎麼說？」步微問道。

  柳嬿婉嘆息一聲：「我現在就想自己養著這兩個孩子，所以我說孩子跟我姓柳，但是北辰雲湛打死不讓，說是他的孩子得姓北辰，我們本來吵這個吵了好幾天。後來謝將軍又說孩子是謝家的孩子，應該姓謝。我覺得這樣子倒是也可以接受，但是北辰雲湛不讓，這不謝將軍和北辰雲湛還在外面吵著呢。」

  「唔······」步微沉吟了片刻，「孩子斷然是不能姓北辰的，你若是覺得孩子可以姓謝的話，那便一個姓謝一個姓柳吧，這點事情我還是能夠決定的。」

  柳嬿婉咧嘴笑起來：「如果可以的話，我還希望能有一個孩子和公主姓呢。」

  「你的孩子，哪裡有跟我姓的道理。」步微輕輕地搖了搖頭。

  「沒有公主，我又怎麼能平安生下這兩個孩子呢。公主，你給得給我的孩子當乾娘啊。嘿嘿，雖然看上去還是我在占公主的便宜。」柳嬿婉道。

  「無妨。」步微道，「我也好久沒看見孩子們了，什麼時候抱出來給我看看吧。」

  柳嬿婉點頭：「好，我今天本來就想抱過來的，但是怕他們哭起來吵到公主休息，現在有公主的話在，我下次就帶著他們一起來見公主。」

  「你如今在京城，可有讓人去告訴你的父母？」步微又問道。

  柳嬿婉頓了一下，然後垂下眼帘淡淡地說道：「在他們眼裡我再丟臉不過了，只怕是也一點不在乎我的死活了，不告訴他們也沒什麼的。」

  柳嬿婉說著突然紅了眼睛看著步微又說道：「公主，其實他們不是我的父母。」

  步微明白柳嬿婉的意思，伸手摸了摸柳嬿婉的頭：「我尊重你的意見，不想告訴的話就不告訴吧。」

  柳嬿婉揉了揉眼睛，將自己的眼淚揉掉：「公主，我現在沒有親人了，要是沒有公主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了。要不接下來我就在公主這邊照顧公主吧，我畢竟也是生過孩子的人了，我能知道怎麼照顧公主。」

  步微失笑：「你才生了多久，年紀比我還小呢，回去照顧你的孩子就好，我這裡用不著你。」

  「好吧。」柳嬿婉有點兒失望，「那我以後多來看看公主，陪公主說說話，解解悶吧。」

  步微輕輕地點頭：「好。」

  柳嬿婉說的是多來陪步微說話，可是很快就變成了幾乎一整天都在步微跟前。

  「公主，我是不是在你這邊呆了太久了啊？」這天陪著步微吃完晚飯後，柳嬿婉思索了好一會兒才把這句話問了出來。

  步微不解地問道：「誰在你面前說什麼閒話了嗎？」

  柳嬿婉搖了搖頭：「不是啊，沒有的，就是今天公主你睡午覺的時候我在你身邊坐著，謝將軍回來了一次，看到我坐在你這邊的時候謝將軍盯著我看了好久，然後就出去了。」

  謝君牧那時候的眼神，就跟看敵人一樣，哪怕是不懂武術的柳嬿婉也感覺到了謝君牧眼底的殺意。

  步微聽到這裡就已經明白了：「阿牧啊，他應該就是回來拿點東西的吧。」

  步微說著嘴角微微揚起，謝君牧這分明是在慪氣，謝君牧不願意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太久，柳嬿婉來了謝君牧就往外走，這段時間柳嬿婉天天早上就來，晚上才走，謝君牧不用去樞密院卻也要去書房窩一整天。

  謝君牧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也已經在晚上要睡的時候暗示了步微好幾次了。

  「小婉，你今日就早點回去陪孩子吧，孩子也已經一整天沒見到你了。」步微勸道。

  「中午公主睡著的時候我回去看了看，北辰雲湛那傢伙照顧孩子倒是照顧得不錯。」柳嬿婉哼了一聲道。

  步微抿唇笑道：「那你還不趕緊多陪陪孩子，萬一孩子和北辰雲湛的關係越來越好，你日後可怎麼辦啊？」

  柳嬿婉一愣：「啊！對啊！」

  「你也陪著我半個月了，接下來幾天就別來了，快好好陪著孩子去。」步微揮了揮手道。

  柳嬿婉站起身：「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我就先不來了，公主你好好休息。」

  步微頷首：「知道了，你快回去吧，去吧去吧。」

  步微這兩個月來休養得很好，胎位已經穩了，送走了柳嬿婉，步微便讓林七娘扶著自己出去找謝君牧。

  謝君牧今夜不在書房裡，林七娘比上次更要小心，甚至還多帶了四個探路的人走在前面，帶著步微去府上的武場找謝君牧。

  步微來到武場的時候，謝君牧正在揮舞著長槍。

  在還是步微第一次見到謝君牧舞槍，一招一式，威風凜凜，槍若驚雷游龍，月華似水，灑在謝君牧矯健的身姿之上，宛若天神。

  這個男人，鎮守著虞朝的萬里江山，守土開疆，勇冠三軍。

  步微站在邊上，看著謝君牧的身姿呆在了原地。

  最後一槍刺出，寒光似要劃破蒼穹。

  謝君牧轉過頭看向步微，眸中的戾氣散去，惟餘步微的身影。

  「怎麼出來了？」謝君牧收起銀槍走向步微，還微微喘著氣，胸膛祈福著，伴隨著輕喘聲，

  步微愣了一會兒，臉突然紅了：「咳咳，晚了，回房吧。」

  謝君牧抬手摸了摸步微的臉頰：「怎麼了？」

  步微嗔視了謝君牧一眼：「快回去。」、

  謝君牧低聲笑了笑，然後揮手讓林七娘讓開，然後將步微一把打橫抱起：「回去了，以後別走這麼遠了，讓人來叫我就行。」

  步微抱著謝君牧的脖子笑得無奈：「這次幾步路啊，我都悶在屋子裡兩個月了。」

  「悶了那我明日拿個輪椅推你去院子裡走走怎麼樣？」謝君牧問道。

  「我就不能自己走嗎？」步微問道。

  「要不我抱著你去院子裡轉轉也行。」謝君牧又給了步微一個選擇。

  步微無奈地看著謝君牧：「我讓小婉明日不要來了。」

  謝君牧腳步一頓，眼裡閃過一抹喜色：「真的？」

  步微點了點頭：「嗯。」

  謝君牧抱著步微快步走回了房裡，將步微放到了床上，然後迫不及待地湊上前吻上步微，好一陣耳鬢廝磨後才心滿意足地擁著步微道：「算你還知道心疼我這個夫君。」

  步微笑著蹭了蹭謝君牧：「我自然知道你是我的夫君，也自然最心疼你了。」

  柳嬿婉回去和北辰雲湛搶兒子了，要不是說孩子還是母親的寶，北辰雲湛抓住機會好不容易才和孩子籠絡了半個月感情，柳嬿婉一回來孩子立刻就去和柳嬿婉親了。

  北辰雲湛怎麼爭寵，只要柳嬿婉在，孩子就不樂意看北辰雲湛一眼。

  被母子三人都無視的北辰雲湛鬱悶了好幾天。

  柳嬿婉的兩個孩子滿三月的時候，也是兩個孩子要正式取名字，上族譜辦戶籍的時候了。

  北辰雲湛雖然不停地叫囂著要一個孩子姓北辰，一個孩子姓謝，但是謝君牧一口就回絕了。

  北辰雲湛很是不服氣，想要和謝君牧理論，謝君牧舉起拳頭揮了揮之後北辰雲湛妥協了。

  「那兩個孩子就都姓謝吧，就算是我的庶子。」北辰雲湛抱著胳膊說道。

  柳嬿婉一下子就炸了：「什麼庶子！我又不是你的妾，憑什麼我的孩子要當庶子。」

  「你難道還想當我的妻啊，你是什麼身份，我是絕對不會娶你當正妻的！」北辰雲湛還是和一開始一樣堅持。

  柳嬿婉氣得直跳腳：「那這兩個孩子就跟著我姓，不上你們謝家的族譜，反正我的孩子不可能是庶子，我不會給人當妾的！」

  北辰雲湛冷哼一聲：「我不管你當不當妾的，反正這兩個孩子只能算作我的庶子，而且必須是我的孩子，你可以出去找個種地殺豬的去當你的正妻，但是從此以後孩子就和你沒關係了。」

  「北辰雲湛！」柳嬿婉對著北辰雲湛吼了一聲，「孩子是我的！只能是我的！要我的孩子你也配！」

  「若是你要說這兩個孩子算你的庶子的話，未娶妻就已經有兩個庶子，只怕也不會有好姑娘願意嫁給你了。」謝君牧慢悠悠地說了一句，「不過孩子是謝家的，必須記在謝家的族譜里。」

  「要記嫡子也行，但是孩子的母親得說難產死了，不能是她柳嬿婉。」北辰雲湛退了一步，但是還是堅持著柳嬿婉不能為妻。

  「你想得美！那是我的孩子！」柳嬿婉也寸步不讓，「我不稀罕我的兒子是你們謝家的孩子，孩子就跟我姓。」

  「阿牧，去給小婉開一個女戶吧。」步微開口了。

  謝君牧看向步微：「嗯？」

  「孩子不必記到北辰雲湛的名下，給小婉開個女戶，直接算她是寡婦，孩子一個記到小婉的女戶名下，隨小婉姓柳。另一個記到謝家來，隨便杜撰一個謝家人出來，算作了小婉孩子的生父。如此也不至於謝家的血脈流落在外，小婉將來也有個照應的。」步微緩緩地說道，

  北辰雲湛急了：「那我呢？」

  「你？」步微似笑非笑地看著北辰雲湛，「你去娶一個門當戶對的正妻生你的孩子唄，沒有庶子的阻攔，你能娶到一個更好的正妻。」

  「不可以！我的孩子憑什麼記到別人名下切。」北辰雲湛連連搖頭。

  柳嬿婉則是道：「這樣子好啊，反正二爺一開始就不相信這兩個孩子，那我現在就說這兩個孩子確實不是二爺的。而是謝家另一位早亡的公子的，這兩個孩子是他的遺腹子！」

  「你·····柳嬿婉！」北辰雲湛氣急。

  柳嬿婉瞪了北辰雲湛一眼：「叫什麼叫？狗叫什麼啊？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老大記到謝家名下吧。」謝君牧也不搭理北辰雲湛，自顧自地說道，「要取什麼名字？」

  北辰雲湛賭氣不肯說話。

  柳嬿婉也沒打算讓北辰雲湛來給孩子取大名：「就叫謝正吧，我希望我的正兒以後端端正正做人，做一個正人君子，而不是像某人，禽獸不如！」

  北辰雲湛氣得差點吐血：「柳嬿婉！」

  「我他媽的叫你別狗叫了！」柳嬿婉對著北辰雲湛嘶吼了一聲。

  「那就這樣子吧。」謝君牧淡淡地說道，「下午開祠堂，我將孩子的名字寫上去。下午我讓謝川去一趟官府把女戶辦了，老二要叫什麼名字？」

  柳嬿婉沉吟了片刻：「那就叫柳墨吧。」

  北辰雲湛死死地盯著柳嬿婉，許久之後嗤笑了一聲：「好啊，柳嬿婉，你仗著有人給你撐腰做的是真絕啊。」

  柳嬿婉面無表情地對著步微和謝君牧福身：「那就麻煩公主和謝將軍了，我先回去照顧孩子了。」

  北辰雲湛看了看步微又看了眼謝君牧，冷笑了一聲沒有說什麼，一甩袖轉身大步離去了。

  「回去吧。」謝君牧對步微說道。

  步微摸著自己越發大的肚子思索了片刻問道：「阿牧，咱們的孩子已經取好了小名，那要取什麼大名呢？」

  「我這些日子翻了許多書，我覺得『慶國』這個名字很是不錯。」謝君牧一本正經地道，「一開始覺得不怎麼樣，但是越讀越好聽。」

  步微抽了抽嘴角：「你要是敢給孩子取名謝慶國的話，我們立刻和離，孩子歸我。」

  「啊？那就算了吧。那謝衛國怎麼樣？」謝君牧又想了一個名字。

  步微：「閉嘴。」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