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冤家

  被步微叫回來的北辰雲湛回來的很快，剛看見步微就是一句：「喲，步區區你現在脾氣變得這麼好了嗎？已經可以容許妾室進門了？謝君牧那個小妾長什麼樣，有多好看啊？雖然虞朝並沒有明文規定駙馬不可納妾，但是我是真沒想到步區區你的駙馬也能納妾啊。」

  步微沒有說話，搭話的是謝君牧：「雲湛，你要是不會說話那就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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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麼不會說話了？我這那句話說錯了？這件事全京城都知道了，駙馬爺搞大了別的女人的肚子，公主殿下還將這個女人迎進府里了，說還是謝將軍厲害，連鎮國公主都服服帖帖的。」北辰雲湛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

  步微沒有答話，嗑著瓜子看著北辰雲湛得意洋洋的模樣。

  謝君牧對著北辰雲湛笑了笑，慢條斯理地說道：「雲湛，你是不是聽八卦都沒有挺全？那位柳姑娘說她懷的是你的孩子啊。」

  北辰雲湛臉上的笑容立刻就凝固住了，片刻後大手一揮：「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怎麼就不可能了？」步微問道。

  「我自己有沒有孩子我能不知道啊？」北辰雲湛氣鼓鼓地說道，「我身邊一個伺候的女的都沒有，我怎麼可能搞大別人家的肚子。」

  「不就是因為你身邊沒有別的女人伺候，所以會被你搞大肚子的是外面的女人嗎？」謝君牧幽幽地來了個歪理邪說。

  北辰雲湛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反駁謝君牧，叉著腰火冒三丈地說道：「來，人在哪裡？把人給我叫出來，說有老子的孩子？老子倒要看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

  謝君牧看向步微，向步微詢問：「叫出來當面對峙？」

  「那就叫出來吧。」步微淡淡地說了一句。

  林七娘心領神會，轉身便出去叫人。

  柳嬿婉大著肚子又走過來，看到北辰雲湛的第一眼就欣喜地喊道：「夫君！你終於肯來見我了！」

  北辰雲湛瞪大眼睛，就跟見了鬼一樣，看了看柳嬿婉又看向謝君牧，抬起手指向謝君牧，氣得瑟瑟發抖：「謝君牧，謝君牧，我叫了你這麼多年的哥你就這麼坑我。你看看這女人長什麼樣子！我北辰雲湛要什么女人沒有，我能看上這種貨色的？我怎麼可能睡得下去！」

  柳嬿婉被北辰雲湛的話狠狠地傷到了，眼睛裡泛起淚花：「夫君，我知道我長得不是很好看，但是晚上吹了蠟燭不是都一樣嗎？」

  北辰雲湛都快被氣岔氣了：「你、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恬不知恥！」

  柳嬿婉哇地一聲就哭了：「哇——夫君你不能這樣子！我都大著肚子了你就這麼提起褲子不認人嗎？那我孩子生下來後我要怎麼和他說？我要說他爹不要我們娘倆了還是說他爹死了？」

  北辰雲湛臉色鐵青，對著柳嬿婉就吼：「你他媽的別哭了行不行！你自己和誰有了個孩子要怪到我頭上來，老子可不是冤大頭！老子根本就不認識你！」

  「我認識你！你拉我進小樹林的時候還是大中午！我記得你的臉！」柳嬿婉也跟著北辰雲湛喊。

  北辰雲湛氣得直跺腳：「老子他媽的什麼時候拉你進小樹林了！你到底是受誰指使，算計人算計道老子頭上來了。說！是誰讓你這麼做的，是不是謝君牧？！」

  坐著看熱鬧也躺槍的謝君牧給步微剝了個橘子，慢條斯理地說道：「別扯到我身上，這件事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小婉，來吃個橘子，你都七個月了，大喊大叫地對孩子不好。」步微拋給柳嬿婉一個橘子，任何也給了北辰雲湛一個，「你也小聲點，別嚇著孩子。」

  「那又不是老子的孩子，嚇著了又怎麼樣？！」北辰雲湛一肚子的氣對步微吼道。

  步微皺了皺眉，任何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嚇著我孩子我明天就送你上斷頭台。」

  北辰雲湛看了看步微隆起的肚子冷哼了一聲，任何坐到了一邊扒開橘子皮，氣鼓鼓地往嘴裡塞著橘子。

  柳嬿婉也拿著橘子走到北辰雲湛身邊坐下，低頭剝橘子，但是可能是因為剛剪了指甲，柳嬿婉剝了好半天都沒把橘子皮剝開，撇了撇嘴之後，柳嬿婉自然地去拉了拉北辰雲湛的衣袖：「夫君，我剝不開。」

  「老子警告你別叫老子夫君！沒羞沒臊的！」北辰雲湛瞪了柳嬿婉一眼。

  「你就是我的夫君！」柳嬿婉堅持道，「我們連孩子都有了！」

  「這不是我的孩子！」北辰雲湛又吼了起來。

  柳嬿婉抱住自己的肚子，可憐巴巴地看著北辰雲湛：「夫君你別這麼大聲說話，我害怕，咱們的寶寶也會害怕的。」

  「你少拿孩子來說事，不對，老子才不管你拿不拿孩子說事，反正你要是想活命就離老子遠點！」北辰雲湛甩頭不搭理柳嬿婉了。

  柳嬿婉拿著橘子淚汪汪地看向了步微：「公主······」

  步微想了一會兒然後看向北辰雲湛：「你要不要自己再認真想一想？要是這個孩子確實是你的，你再怎麼說也得負責。」

  「不可能是我的！我根本就不認識她！」北辰雲湛肯定地說道。

  步微又看向柳嬿婉：「小婉，你別哭，你把那日的事情好好地說一遍，指不定是他忘記了。」

  「不是，步微，這個人是你安排的吧，你怎麼全都給她說話啊？」北辰雲湛不悅地看著步微。

  「那天是五月十二，我跟著我娘去雞鳴寺祈福，我在後山休息的時候，突然被夫家拉進了樹林裡，然後夫君就撕了我的衣服把我強要了。」柳嬿婉一邊說著一邊哀怨地看著北辰雲湛。

  北辰雲湛嗤笑了一聲：「編故事還敢把時間給我編得這麼準確，一下子就露餡了吧。五月二十那日老子分明就在行止別苑避暑，怎麼可能會跑到雞鳴寺去。」

  謝君牧想了想然後看著北辰雲湛說道：「雲湛，可是行止別苑毗鄰雞鳴寺啊。」

  北辰雲湛：「······」

  北辰雲湛皺著眉頭在記憶里搜索著，七個月前自己在行止別苑避暑的時候去登山玩，半道上誤食了一種果子，吃完之後渾身燥熱不已，就連意識也都模糊了，那個時候好像自己確實······

  看著北辰雲湛變化的臉色，謝君牧翹起了二郎腿：「想起來了？」

  北辰雲湛轉頭看向正在一小塊一小塊扣著橘子皮的柳嬿婉，好半天才罵了一句：「我艹了，老子怎麼就被你這女人給玷污了。」

  柳嬿婉欣喜地抬起頭：「夫君，你是承認我和孩子了嗎？」

  「別叫我夫君，就算是有過一次那又怎麼樣？你就那麼好生養，一次就懷上了？指不定你是和誰亂來賴到我頭上了。」北辰雲湛口不擇言地道。

  柳嬿婉的臉色瞬間就沉下去了，站起身「啪」得一巴掌就對著北辰雲湛扇了過去。

  這一巴掌把所有人都扇懵了。

  步微眨巴了兩下眼睛，然後轉頭去看謝君牧。

  謝君牧也有些懵，回頭與步微對視了一眼。

  北辰雲湛是最懵的，一時間居然沒吼著柳嬿婉居然敢打他。

  「你可以不喜歡我，但是你不能這麼侮辱我冤枉我！」柳嬿婉氣極，紅著眼睛指著北辰雲湛，「明明是你強要了我還讓我有了孩子，讓我全家都難堪的。你不要這個孩子那我自己養！但是你不能侮辱我！」

  丟下這一句，柳嬿婉就氣鼓鼓地走了，哪怕盯著七個月大的孕肚，還是走得虎虎生風的。

  北辰雲湛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轉頭看向步微和謝君牧：「那個女人剛剛打我？」

  步微也起身回房丟下一句：「該打。」

  「啊？」北辰雲湛一頭霧水地看向謝君牧。

  謝君牧站起身就去追步微：「你確實該打。」

  對於柳嬿婉，謝君牧或許確實沒什麼感情，但是對於柳嬿婉肚子裡，那九成是自己的孩子，北辰雲湛到底還是狠不下心來了。

  「公主，我現在沒地方去了，你能不能收留我啊？」柳嬿婉坐在步微身邊說道。

  「你如今大著肚子還想跑到哪裡去？」步微說了一聲，「留下來吧，孩子生下來我給你養著。」

  柳嬿婉開心一笑：「我就知道公主是個好人，公主，你吃過雙皮奶嗎？」

  步微恍惚了片刻沒有及時回答柳嬿婉。

  「晚上我做給公主吃吧，公主肯定會喜歡這種小甜點的。」柳嬿婉喜洋洋地對步微說道，「公主，你喜歡什麼口味的啊？」

  「都可以。」步微笑了笑說道，然後問道，「小婉，你在這裡過的習慣嗎？」

  「既來之則安之嗎，到哪裡不是過日子啊。」柳嬿婉微微一笑說道，「公主殿下你過得不開心嗎？」

  步微垂眸不語。

  「公主殿下真的不開心嗎？將軍對你那麼好，太夫人也把公主當親閨女，全天下都敬仰著公主殿下，公主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嗎？」柳嬿婉好奇地詢問著步微。

  步微笑了笑：「是啊，我應該是沒有什麼可以不滿意，可以不開心的了。」

  步微一邊說著一邊緩緩地走到了門外，站在迴廊下看著飄落的漫天飛雪：「下雪了啊。」

  謝君牧走上前，將一件披風壓在了步微的身上：「天寒，怎麼走出來了？」

  「想出來走走了。」步微對著謝君牧笑了笑說道。

  謝君牧握住步微的手：「我陪你去院子裡走走？」

  步微輕輕地點了點頭：「嗯，好。」

  被步微和謝君牧丟在身後的柳嬿婉：「？？？那我現在幹什麼啊？」

  「柳姑娘，我送你回去吧。」林七娘走上前說道。

  柳嬿婉扶著腰點了點頭：「嗯，那好吧。」

  在路上走著，柳嬿婉也閒不住地和林七娘說話：「七娘，他們都叫你七娘，你在家裡是排行第七嗎？」

  林七娘輕輕地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當年拜入師門的時候，我是排在第七的。」

  「那你就叫七娘了嗎？還是說這只是個代稱？」柳嬿婉繼續問。

  林七娘回答：「我就叫七娘。」

  「這也能算一個名字嗎？」柳嬿婉問道，「你應該擁有一個自己的名字才是。」

  林七娘愣了一下：「自己的名字？」

  「七娘說是一個名字，可是卻只是一個數字次序而已，和老大老二什麼的沒有區別，你應該有一個自己的名字，做你自己。」柳嬿婉點了點頭說道。

  林七娘沉吟了片刻然後說道：「在我還未進師門前還有一個名字，叫招娣，但是比起那個名字我更喜歡現在的名字。至少七娘，不是一個任務。」

  柳嬿婉愣了一下，然後對著林七娘笑了：「那確實也是一個很好的名字呢，七娘。」

  「喂，我說你打著肚子跑出來幹什麼？今天下雪你不知道啊，你萬一摔一跤會成什麼樣子你知不知道！」北辰雲湛人未到聲先到，咋咋呼呼地走了過來。

  柳嬿婉瞥了北辰雲湛一眼，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你給我走慢一點聽見沒有？！」北辰雲湛追在柳嬿婉的身後，「喂！老子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有？你連老子的話都不停，老子連妾都不給你做！」

  「誰稀罕做你的妾了？公主說了這個孩子生下來她養著，用不著二爺操心！」柳嬿婉氣鼓鼓地懟了回去。

  「誰給你的膽子這麼跟我說話，我告訴你不是說你肚子裡是我的孩子嗎？那你至少對我態度好一點，我勉強給你們娘倆一個名分。」北辰雲湛還是嘴硬。

  「二爺，我剛才已經和你說了，孩子現在有公主殿下給我養著，我不稀罕你的名分了。這孩子也不是你的，跟你沒關係！」柳嬿婉等著北辰雲湛道。

  北辰雲湛被柳嬿婉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你、你······你個潑婦！」

  「關你什麼事？我潑婦我樂意。昨天你對我愛答不理，今天我就要你高攀不起！」柳嬿婉一邊說著一邊對北辰雲湛做了個鬼臉，「略路略，七娘，我們走。」

  「艹！」北辰雲湛氣地踢了一腳路邊的時候，「柳嬿婉！你等著吧，孩子生下來後孩子給我，你給老子滾！」

  柳嬿婉回頭毫不慫的懟回去：「你現在就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