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大結局(上)

  風沙掠過，帶動著宋寒霜的髮絲晃動，似是遮了她的眼睛。

  

  暗夜之下，宋寒霜只能瞧見因火光照耀而泛著光的匕首被晏檀霖握在手中 正要刺向靠近他的戚燼。

  「去死吧你！」

  「戚燼！」

  電光火石之間，宋寒霜慌張大喊，跟晏檀霖惡狠狠的話語重疊。

  「戚燼，小心！」

  她嘶吼著，眼睜睜看著晏檀霖的手中的刀子刺向戚燼的心口。

  而最後留在宋寒霜腦海中的，是戚燼帶著淺淺笑意看向她的臉。

  「夫人，你不要在這兒坐著了，外面涼。」

  天慢慢轉涼，離戚燼和晏檀霖二人在城前大戰那日，已經過去了一整個月的時間。

  綠瑤拿著外袍，走到坐在府門前的宋寒霜身前。

  天氣慢慢轉涼，街上的行人都套著厚厚的長袖，也開始了囤積過冬的糧食。

  「無事，我再待一會兒吧！」

  盯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宋寒霜眼睛一眨不眨，隨後幽幽嘆了口氣。

  起身接過外袍，宋寒霜披在肩上後，又坐回了原地。

  今日的天兒不太好，陰沉沉的，好似快要下雨一般。

  因著天氣的緣故，街上的人也少的很，有那麼幾個，也是腳步匆匆的往回家趕。

  看著這般樣子的宋寒霜，綠瑤張了張嘴，可卻說不出什麼話。

  不得已，綠瑤也跟著嘆了口氣。

  「夫人，晚膳已經快好了。」綠瑤輕聲喚著，「即使將軍不在，夫人也要記得按時用膳啊！」

  「嗯，我知道了。」

  背對著綠瑤的宋寒霜沒動作，只有悶悶的聲音穿了過來。

  此時，一個下人模樣的人影小跑了過來。

  「夫，夫人。」那小廝似的跑的急，喘著粗氣。

  「你慢些說。」宋寒霜叮囑著。

  「哎呀，夫人，丞相夫人臨盆了！」小廝急忙開口說著。

  「你說什麼？！」

  宋寒霜臉上閃過一絲喜色，隨後又轉變為擔憂。

  「快！備馬車，我現在就回丞相府。」

  馬車很快到達丞相府，宋寒霜忙跳下馬車，往宋青宣的院子趕去。

  剛走到院門，就看見在屋門前來回踱步的宋青宣。

  「爹！」宋寒霜兩步上前，「娘親怎麼樣了？」

  沒等宋青宣回話，從屋子裡便傳出一道痛呼，很快便是接生婆大喊著『用力』的話。

  擔心不已的宋寒霜忙不迭就要往屋子裡闖。

  「霜霜！不可。」

  瞧著宋寒霜的動作，同樣一臉急色的宋青宣忙攔住宋寒霜的去路，緩緩搖著頭。

  「不能進門的，霜霜。」

  這該死的規矩！宋寒霜心中一陣怒罵，卻也不得不停住了腳步。

  沒辦法，其實她也知道自己進去了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這院子裡有宋青宣早早請來的大夫，屋子裡的接生婆，也是元京城內數一數二的。

  她如今只能祈禱上天，一定要保佑常韻聽母子平安。

  屋子裡傳出的哀嚎一聲接著一聲，宋寒霜臉色難看，心臟隨著那叫聲一下下的抽/動著。

  在她旁邊的宋青宣也是一臉急色，整個人坐立不安，焦急萬分。

  「爹，娘親會沒事的，會的。」

  翹著臉色因擔憂而蒼白的宋青宣，宋寒霜上前拉過自家父親的胳膊，安慰著。

  「會的會的，一定會沒事的。」宋青宣忙點著頭，視線卻從未從那房門上離開。

  分秒緩慢，度日如年，時間在門口二人的等待之中緩慢走過。

  等到日頭落山，等到天完全黑下來，燃起了燭火。

  一盆一盆刺眼的血水被端出，二人的臉色都越來越難看。

  匆忙的腳步聲變得有序，一個人腳步急促的走到門前打開門。

  「老爺，夫人生了，是個男娃！」

  接生婆衝出門，滿臉喜色的告知二人。

  聽了消息的兩人齊齊鬆了口氣，宋青宣叫人挨個打賞錢，隨後忙往屋子裡走去。

  宋寒霜跟在身後，緊張的感覺消散，她此時只想看到安穩的常韻聽。

  可巨大的情緒起伏讓宋寒霜腿一時間軟了，眼看著就要往前撲去。

  「霜霜，小心！」一道溫柔的聲音帶著急促和擔憂。

  高大的身影懶腰抱住了宋寒霜，這才沒讓宋寒霜摔在地上。

  抬頭看去，宋寒霜看到了來人的臉。

  「將軍，你可算來了！」

  隔日，抱著剛出生的奶娃娃，宋寒霜瞅著懷中小人皺皺巴巴的臉，一時間情緒複雜。

  怎麼剛出生的孩子跟個小老頭一樣？！

  嫌棄歸嫌棄，宋寒霜倒是一直抱著。

  「霜霜，既然喜歡的話，就自己生一個吧。」常韻聽臉色稍稍還顯得有些虛弱，精神頭倒是很好。

  「畢竟你們結婚也這麼長時間了，也該要個孩子了。」

  「娘親。」宋寒霜胳膊有些酸，轉身把孩子遞給了奶娘，「我們還早，還早啊。」

  宋寒霜舔舔嘴唇，扭頭撇了戚燼一眼，發現後者正溫柔的看著自己，不言語。

  「霜霜，我該去前廳了，這裡不方便我久待。」

  尋個由頭，戚燼轉身出了屋子。

  望著戚燼挺拔的背影，宋寒霜的思緒不禁飄到了晏檀霖和戚燼交手那夜的戰場。

  那時，晏檀霖的匕首很快就要插/進戚燼的身體。

  宋寒霜飛速往那邊跑去，邊跑邊轉動手腕上的手鐲。

  一根根淬了毒的銀針極速飛出，直直飛向晏檀霖的手。

  好在宋寒霜有經常練習，銀針準確的射入晏檀霖的手腕，讓他一時間握不住匕首。

  而同時，發覺了晏檀霖動作的戚燼也接著晏檀霖的短暫破綻而飛身/下馬，立刻將其壓制住。

  一場戰役，以晏檀霖被戚燼活捉而告終。

  遠遠地，情緒由巨大的擔憂轉變為慶幸，宋寒霜隱約能看到戚燼帶著笑意的臉。

  「霜霜？霜霜！」常韻聽輕輕的呼喚聲把宋寒霜從思緒中拉回了現實。

  「嗯？娘親，怎麼了？」

  回過神的宋寒霜衝著常韻聽眨眨眼，隨後抿了口茶水。

  「這很快便到秋冬了，元京城內每年都要冷上那麼幾個月。」

  常韻聽舔舔嘴唇鋪墊著話語。

  「娘聽說冷宮裡的日子不好過，想讓你托人給她送兩床被子和一些吃食去。」

  嘆了口氣，常韻聽繼續開口「娘親就是看不得她受苦罷了，人都已經這樣了，日子總得能過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