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鬧劇結束

  宋寒霜怎麼都沒想到羅彩月會自己拆自己的台，簡直要被她逗得笑不活。

  綠瑤冷笑，她雖知道自家小姐是在演戲才說這些話，可是想到羅彩月是真的動了要毀她家小姐名聲的心思就氣不打一處來：「那是自然，什麼差事比得上將軍夫人有體面？」

  綠瑤的話一針見血，圍觀百姓的議論聲漸起，羅彩月的臉跟開了染坊似的，變來變去好不精彩。羅彩月攥緊拳頭，屈/辱地咬緊下唇。

  這些人憑什麼偏心宋寒霜，就因宋寒霜身份高貴，而她不過是農戶之女？羅彩月認定眾人是譏諷她與宋寒霜之間的身份雲泥之別，想得將軍夫人的身份無異於痴心妄想。

  她這番話要是說出來，宋寒霜必定又要重重的嘆一口氣。

  兩人之間的感情身份倒是其次，重點是你喜歡的人得喜歡你不是？不然什麼都是白搭。

  「宋小姐不是自詡高門貴女？結果就連自己的婢女出言不遜都不知加以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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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彩月恨恨地瞪著宋寒霜，後者臉抽了抽，她何時說過自己是什麼貴女？

  宋寒霜無辜地絞著手中的帕子，低垂著頭道：「綠瑤並未說錯，將軍夫人的身份自然是一等一的體面，下人的身份哪能與之相比呢？」

  宋寒霜是明擺著在戳羅彩月的心窩肺管子，可偏偏她語氣和軟，說的又是實話，讓人挑不出一點錯處，越是如此羅彩月就越是氣不打一處來，心裡又酸又氣。

  「呸！宋寒霜你好不要臉，不過是個不知什麼時候就咽氣的病秧子，拿什麼和我爭？我再不濟也與將軍是青梅竹馬之情，你是什麼東西？」

  宋寒霜思襯片刻，揮退綠瑤，湊到羅彩月耳邊輕聲道：「我是你爹。」

  羅彩月身形一僵，見了鬼似的等著宋寒霜哀愁的臉皮底下藏著的戲謔時怒從心起，氣急敗壞推了宋寒霜一把。

  宋寒霜看著她要推自己，仿佛場景演練般的招式，宋寒霜嘴角微勾，這個場景她熟。

  「啊！」宋寒霜被推地一個踉蹌往後倒去，好在綠瑤眼疾手快把人扶住。

  在下頭看著的人都默默為宋寒霜暗暗捏了一把汗，現場的氣氛隨之變得焦灼起來。

  「我身份縱然比不上你，那也比你要光明磊落，我好歹與將軍發乎情止乎禮，你呢？一個大家小姐，在戚將軍府中與其摟摟抱抱，不知宋大人與宋夫人知道多少？」

  羅彩月罵急了竟什麼都顧不得，恨不得把話說的再狠些，好讓宋寒霜萬劫不復。

  百姓聽之一片譁然，元京里的人都知道宋寒霜與戚燼私底下有來往，只是不知道到如此地步，不過羅彩月處處刁難宋寒霜，不見得說的就是真話。

  宋寒霜似是被氣著了，眼睛瞪得老大，伏在綠瑤懷裡咳嗽起來，手裡潔白的帕子依稀看到帕子被什麼染紅，人群中有人吸了口寒氣：「宋小姐咯血了！」

  宋寒霜眉頭緊皺，「哇」的吐出一口血來。

  這倒不是裝的，而是被冷風給嗆著，偏偏這具身體不爭氣，竟咳出血來。

  羅彩月也沒想到宋寒霜會被氣吐血，整個人愣在當場。

  「我知道羅姐姐心裡對我有怨氣，所以無論羅姐姐說什麼，只要你心裡能舒坦些，我願意受著……」宋寒霜說著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宋青宣與常韻聽今日外出，宋青宣處理完前朝的事情就坐馬車去接常韻聽。

  夫妻二人回府，還未下馬車就聽到自家門前吵吵嚷嚷，兩人心知出了事，催促車夫走快些，不想兩人下馬車就聽到羅彩月大放厥詞，氣得常韻聽險些暈死過去。

  宋青宣讓侍女照顧好常韻聽，大步走到相府門前怒道：「你們一個個都是死人不成？沒看見小姐被氣成什麼樣？還不快把這刁民扭送到官府去！」

  宋青宣是常年為官做宰的人，發起怒來讓人不自覺想退避三尺。

  羅彩月見到宋青宣就慌了，她本來就是想趁著家中無人的時候來找宋寒霜的麻煩。

  「大人這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女兒就不分青紅皂白要把民女送官嗎，天子腳下還有沒有天理王法？」羅彩月心下不甘，仍硬著頭皮犟嘴。

  宋青宣看都不看她一眼：「是非曲直自然會由官府的人評斷，來人，拖走！」

  說罷宋青宣就甩袖進了相府，綠瑤則扶著宋寒霜跟在後頭進府。

  羅彩月還在愣神的空擋就被人架著帶下去，圍在相府外的人也散了。

  宋青宣此時回來在所有人意料之外，宋寒霜握緊手中的錦帕，這場鬧劇也該結束了。

  「小姐，大人把她送去官府您不制止麼？她們家確實對將軍有恩，只怕將軍會不悅。」

  綠瑤有所顧慮地往後瞧了一眼，今日之事鬧得這樣大，是斷然瞞不住的。

  宋寒霜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手中的帕子：「將軍確實會不悅，但不會是因父親把羅彩月扭送去官府。將軍為人黑白分明，絕不會容人羅彩月利用過往情分隨意在外編排他人。」

  虧羅彩月還口口聲聲說自己喝戚燼是青梅竹馬之情，她就連戚燼的性情都摸不透。

  這件事情要是交給戚燼來處理，那才真是公事公辦，到時羅彩月就連哭的地方都沒有。

  人既然送到官府，戚燼就算再憤怒也不會把手伸到那裡去，但願羅彩月能明白其中利害關係，趕緊燒香拜佛慶幸自己保住一條小命。

  宋寒霜嘆了口氣：「我這麼做反而是救了她，眼下先不說這個人。」

  宋寒霜指了指走在前頭的宋青宣，綠瑤會意，立即住嘴。

  不出所料，幾人一走進堂屋，宋青宣就黑著臉一掌拍在桌上。

  「原先為父同意你與戚燼來往，是看在他關係還算乾淨的份上，不似其他紈絝子弟眠花臥柳，外頭有一堆理不清的關係，如今看來倒沒什麼區別！今後你不許再與他來往！」

  宋青宣對戚燼的印象原是不錯的，直到方才聽了羅彩月所言，簡直要被氣死。

  堂堂男子，處理不好自己的事，倒要宋寒霜受他那些桃花債的為難。

  說完見宋寒霜半天沒有答話，宋青宣越發惱怒，拔高聲音斥道：「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