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劍舞解圍

  常韻聽並沒有責怪她，而是安慰地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沒事，別怕。」

  宋寒霜無奈地沖白靖謙笑了笑，這客套的笑容讓人一眼便知其敷衍。

  「是了，宋小姐的名號在京城可也不小呢，既然今日皇子有興趣，不如你也露上一手？好讓皇子知道丞相府嫡女的才情出眾。」

  宋寒霜的本意是想草草打發了這勞什子皇子，可沒想到楚月淮一聽反倒是來勁了，趕鴨子上架似的催著她快些上台表演。

  「這……不了吧，先前也並無人轉告我今日要獻才藝，我事先沒有準備。」

  「宋小姐實在是太謙虛了，這有什麼好準備的？表演一些小曲目就行了。」

  宋寒霜本想推辭，奈何楚月淮卻不依不饒，糾纏著她不放，那積極的模樣，就差下台來把她拽上去強行表演了。

  

  宋寒霜糾結了，她能有什麼才藝？當場製藥還是當場下蠱？琴棋書畫或許原主是懂一些的，但她啥也不記得，能表演什麼才藝？

  「額，我看這就不必了吧，今日宴會上多得是名流千金，若是皇子想看琴棋書畫舞蹈唱歌，大可以找京城中名氣最高的。」

  宋寒霜連連拒絕，滿臉抗拒悄悄往常韻聽的身後躲去。

  「我看表演才藝就不要了吧，我這女兒從小就體弱多病，不曾練習過什麼才藝，若是表演實在是要貽笑大方了。」

  常韻聽當然也看出了她的不願意，在桌下輕輕拉住了她的小手，以表安慰，抱歉地笑著與大家解釋。

  「宋小姐實在是太謙虛了，我作為元京詩會的領航人，雖然在各方各邊都比你強一些，但有一件事我總歸是比不過你的。」

  「哦？什麼事？」

  宋寒霜看著低眉順眼的楚月淮，心裡直犯嘀咕。

  真是怪了，這女人每次一見面就恨不得掐死她泄憤似的，方才還在小樹林的旁邊聽晏檀清說了那些混帳話，怎麼這會兒變得這麼大度了？所有的事情都能既往不咎幫著她說話嗎？

  一定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懷好心！

  果然，楚月淮突然間不懷好意地勾起了唇角。

  「我聽說宋小姐曾經在街上與公主打過架，想必這武藝一定十分高強吧？不如給南疆使團露一手看看？」

  四周的目光突然間匯聚到了宋寒霜的身上，她尷尬地低下頭，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常韻聽隨即蹙眉微怒。

  「此時你從何聽來？想必是聽錯了。」

  「我看楚小姐就不要再咄咄逼人了，逼著人去做那些不想做的事，就算再好的才藝也不能被完美地詮釋。」

  就在宋寒霜無比尷尬，絞盡腦汁想拒絕時，白嫻婉溫和的聲音從她們身邊傳來。

  她起身行李，私下不經意間對著宋寒霜眨了眨眼睛，宋寒霜幾乎是感激涕零地看著她。

  「你說的什麼詩會，我們並沒有興趣了解，你如此抬高自己，貶低他人，不該是元京人的作風吧？」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方才皇子也說了，宋小姐的名聲都已經傳到南疆去了，怎麼會沒有才藝？一定是太過于謙虛了！」

  楚月淮眼帶怨恨，咬緊牙關，不甘心白嫻婉這三言兩語就將宋寒霜從危難之中解救出來，又急忙補了兩句。

  終於，坐在宋寒霜對面的戚燼也看不下去了，從方才宋寒霜被刁難起，他就坐立不安，現在更是不能忍受楚月淮明目張胆地欺負她。

  「既然是表演才藝，是男是女都無所謂吧。」他站起身，抬高手裡的酒杯一飲而盡，臉上笑意淡然，抱拳對乾皇請示。

  「哦？你這是要做什麼。」乾皇笑著看向他，眼裡儘是探究。

  「臣願獻上劍舞。」

  「好好好！」

  乾皇聽罷，頓時眼睛一亮，心中大喜，連聲稱好，舞台上的舞女們紛紛退下，戚燼坦然堅定地邁步走到台中央。

  有太監小跑上前遞過一把鑲嵌著翡翠珠玉的寶劍，戚燼一身藏青色勁裝，他剛勁有力的身子襯托得恰到好處。

  鼓聲碰碰響起，戚燼身形微動，雪亮鋒利的寶劍立即被他拔出刀鞘，在空中划過一道銀亮的光。

  今日戚燼參加宴會本穿著的是尋常服飾，稍許有些緊身，他沒能料到今晚會有這麼一齣戲。

  因為外袍的限/制，他的動作幅度不敢太大，然而就算已經加以收斂，胸/口的衣衫還是因為較大幅度的動作而露出了些許。

  宋寒霜雙手托腮，痴痴地看著英姿颯爽耍劍的戚燼，擔憂之餘，卻又暗自竊喜。

  這可是戚燼為了幫她而展示的才藝，她一定要好好將這份心意埋藏於心中！

  「尚書家千金，你還是早些退下吧，莫要被鋒利的刀刃傷著了。」常韻聽滿意地看著這一切，餘光還不忘輕蔑地略過滿心不甘佇立在舞台旁的楚月淮，「好心」地勸告。

  楚月淮幾乎要將唇邊咬破了，羞恥感一陣陣湧上心頭，應付著點點頭，匆匆回了自己的席位上。

  為什麼？為什麼每次都有人能幫宋寒霜解圍？為什麼她的命就這麼好！她不甘心啊！

  雖然極不情願的，但她也深知其中利害，失去了一次讓宋寒霜出醜的機會是小事，千萬不能在這宴會上惹出什麼亂子來。

  因小失大總歸是不划算的。

  常韻聽心情大好地看著楚月淮憤憤不平地滾回了她自己的位置上，悄聲在宋寒霜的耳邊低語。

  「霜兒啊，娘是真的沒想到戚將軍居然會幫你，會因為你而舞劍給大家做消遣。」

  宋寒霜正吃著葡萄，一顆葡萄囫圇下肚，她不解地看著常韻聽。

  「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是不知道，但娘可是聽聞過曾經有朝廷官員為了羞辱戲弄戚將軍，曾在宴會上慫恿他舞劍，戚將軍嚴詞拒絕了，兩人鬧得很是不愉快，戚燼一怒之下還險些砍了那人的腦袋！」

  宋寒霜詫異不已，看著前方身姿翩飛地戚燼，雙手合十，眼眶略有些濕潤，心裡卻暖洋洋的，說不出的感動。

  而看著看著，她的腦海中仿佛又浮現出前幾次見到戚燼時的畫面，不由狠狠咽了口唾沫。

  他身上那精壯的肌肉，看著簡直是賞心悅目，摸著更加是……手感極佳！

  「哈哈哈！好！果真是好武藝！」白靖謙從一開始就目不轉睛地盯著，此時看得起性，乾脆大步跨上舞台，也抽出了放在一旁的一把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