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洶湧暗流

  宋寒霜一驚，險些將桂花糖直接咽下肚子裡去，回頭見到是眉眼彎彎的白嫻婉衝著她笑，這才鬆了口氣，稍許帶著埋怨地撒嬌。

  「師姐，你嚇我一跳。」

  「怎麼？糖都在眾目睽睽之下塞了，還不允許我問問？」

  白嫻婉目光曖/昧，伸手寵溺地颳了刮她的挺/翹的小鼻子。

  「哪有，我和戚將軍之間清清白白，沒你想的那樣。」

  

  「哦？我想的那樣啊？你這丫頭真是見色忘義，有了男人連這點小心事都不肯和我透露了，師姐真是傷心啊！」

  白嫻婉故作難過地皺起眉頭，宋寒霜一看這還得了，連哄帶騙地和她坐回了席位上。

  她與白嫻婉走得很近，已經引來了周圍許多人探究的目光，這不由讓她響起了一件心事。

  「師姐，南疆使團這次來當真是來和親的？」

  「嗯，是啊，我的兄長名為白靖謙，到了適婚年齡，要選一房正妃，正巧兩國在建交的關鍵時刻，也就順了這個形勢，男人嘛，娶什么女人不是娶啊。」

  白嫻婉舒適地靠在身邊的軟墊上同她解釋，說罷，看了一眼憂心忡忡的她，突然噗嗤一笑。

  「你呀，就別多想了，有我在，他一定不會選你做妃子的。」

  「哦！那就好那就好！多謝師姐啦！」

  宋寒霜這才長舒一口氣，感激地看向白嫻婉，一陣狂拍胸/口，總算是心裡的一顆大石頭落了地。

  又等待了些許時候，宴會總算是開始了，賓客落座，舞女樂師們紛紛上場。

  燈光燭火照耀得四周宛若白晝，金碧輝煌的舞台上，舞女們舞袖飛揚，異香撲鼻，環佩叮噹作響，晃人心神，四周充斥著風情各自不同的音樂，加之幾杯酒下肚，便已沉醉其中，飄飄欲仙。

  「元京果真是地大物博，人文雋秀，我自小在南疆長大，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情風貌，實在是令我大開眼界。」

  正在宴會氣氛達到高/潮之時，一身著南疆勁裝的青年男子站起身來，氣勢豪邁，一身隱藏在薄薄衣物下的遒勁的肌肉彰顯著南疆開放直爽的風情。

  「哈哈！南疆小皇子不必多禮，南疆也有許多過人之處，每年繳納的貢品只多不少，你們也為元京做了許多貢獻，此次宴會為你選妃，相中誰了，朕自會為你做主。」

  「那我就現在這裡謝過乾皇了！」

  白靖謙單手放在胸/口，對著乾皇淺鞠一躬。

  常韻聽原本正津津有味地看著這一切，餘光一瞥，竟看見宋寒霜小傻子似的目不轉睛地盯著對面戚燼的位置傻笑。

  這個傻丫頭！

  她無奈地扯了扯宋寒霜的衣服，壓低聲音警告：「你是一個未出閣的女子，這樣盯著人家看，也不知道害臊，你可小心些，這宴會上多得是眼線，別被旁人看穿了心思。」

  「哎呀，娘我知道了，你不用擔心，我……我也就看一眼罷了。」

  被自家娘戳破了心思，宋寒霜也怪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嘿嘿一笑。

  她殊不知，坐在她對面的戚燼也總算是鬆了口氣，不用面對她異常灼/熱的垂涎目光，面上高熱的溫度也漸漸退去。

  「我聽聞元京女子能歌善舞，腹中有詩書，不知是否當真如此？」白靖謙百無聊賴地看了一眼場中的舞女們，這些舞蹈就算是在元京妓/院也是能看到的，實在是沒什麼新意。

  「哦，這是當然，各位愛卿，可有哪位千金願意給南疆皇子露一手？」乾皇毫不在意地呵呵一笑，想要能歌善舞的姑娘，大臣們的女兒多得是，隨便挑。

  他話音剛落，就聽一女子嬌聲回應。

  「臣女聽聞南疆使團到來，在家中準備了一首曲目，希望能在宴會上獻給皇子。」

  眾人的目光瞬間被這如同婉轉鶯啼似的女聲吸引了去，紛紛往這邊看來。

  白嫻婉和宋寒霜看著這女人均是眉梢一挑。

  此人不是別人，真是晏檀清的姘頭，楚月淮。

  楚月淮白紗蒙面，一席白衣飄然，目光清淡如水，規矩周到，周身的清雅氣質瞬間引得許多公子哥兒挪不開眼睛。

  「准了。」

  乾皇點點頭，一揮手就有人抬來了一張琴放在場中。

  一曲寄明月如晚風輕揚，溫柔拂面，悠遠清澈的輕聲聽得眾人如痴如醉。

  「哼，區區小伎罷了，這輕聲彈得還不如樂師好聽。」

  「嘿嘿，師姐，你可少說兩句吧。」

  坐在宋寒霜隔壁桌的白嫻婉小聲吐槽，宋寒霜忙兩聲勸她，若是被旁人聽去了，別說是尚書，乾皇的面子都要不保了。

  一曲完畢，楚月淮很是得意，傲嬌地揚起纖細的脖頸，看向白靖謙。

  「臣女獻醜了。」

  「好好好！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的幾回聞。」

  說話的並不是白靖謙，而是虎視眈眈看了白靖謙許久的晏檀清。

  他十分讚賞地看向楚月淮，隨後又炫耀似的將目光投向了白靖謙。

  楚月淮在此時露面，無疑會贏得乾皇的好感，可若是太過出眾，難保會被人惦記，比如這南疆的勞什子皇子。

  楚月淮接收到他投來的目光，因為開宴前的一幕心中有氣，並未過多搭理他，而是一直盯著白靖謙的動作。

  「嗯。」

  可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白靖謙的臉上絲毫沒有任何表情起伏，仿佛剛才不過是聽了極為普通的一首曲子而已。

  「怎麼？小皇子這是看不上咱們元京的曲子了？」

  乾皇察覺到他的平淡反應，不由好奇地發問，白靖謙搖了搖頭，笑著答道。

  「並非如此，這曲子很是好聽，但平日裡曲子聽多了，此時又聽難免會產生厭倦之意，我倒是聽聞元京有位奇女子，曾經還在咱們南疆住過一段時日，俠肝義膽，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打假藥，救百姓於水火之中，不知今日她可在場？本王很想與她見一面。」

  或許其他事情眾人並不清楚，但元京在南疆住過一段時日的，除了宋寒霜還能有誰？

  白靖謙話音剛落，眾人的灼灼目光就全都匯聚到了宋寒霜的身上。

  突然的變故讓宋寒霜心裡一驚，飛快地放下就要到手的桂花釀，尷尬地衝著常韻聽嘿嘿一笑。

  「嘿嘿，娘，我只是想喝一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