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送別戚燼

  「啥？」宋寒霜腦瓜子嗡嗡作響，一個鷂子翻身幾乎從床上蹦了起來。

  「要去戰場了？什麼時候的事？你怎麼才告訴我！」

  「奴婢也是剛剛聽說的，將軍他……誒小姐！你去哪兒！」

  來不及聽綠瑤說完，宋寒霜拽著她就往外跑去，路過院子裡，常韻聽正好從宋青宣的書房裡走出來，看見冒冒失失的宋寒霜一陣風似的跑出府去，不由無奈地搖了搖頭。

  

  「哎……果真是女大不中留。」

  綠瑤與宋寒霜一路猛趕，總算在軍隊整頓出發前來到了紮營處。

  見到是宋寒霜和綠瑤，將士們也不敢阻攔，相互使了個眼色就讓開一條道來。

  「將軍！」宋寒霜看著不遠處戚燼騎在馬上背影，寂寞卻又傲然，不由鼻子一酸，一聲委屈的將軍喊得柔腸百轉，聞者心疼。

  沈桐見戚燼突然愣住，面色有異，乾脆搶先一步，笑著迎上前去：「好嫂子，我們也不過才接到皇上的旨意，這一會兒的功夫就趕來了。」

  宋寒霜稍一頷首，就匆匆往戚燼身邊走去。

  「將軍去邊關怎的也不和我說一聲，我來的著急，都沒能給你準備什麼。」分別在即，她也顧不得旁人見了鬼的目光，眼含熱淚，委屈地拽住了戚燼座下的馬毛，使勁兒蹂躪發泄心中的不滿。

  馬兒吃痛地抬了抬蹄子，戚燼見她這般，急忙下馬安慰：「無事，此次不過是小動亂，用不了幾天我就回來了，國家邊疆不穩，我作為將士，征戰沙場乃是常事。」

  見到宋寒霜，他看似應對入常，其實心中的激動之情險些噴薄而出。

  不知何時，他已經對這嬌小的身影牽腸掛肚，也是第一次，得到聖旨征戰時，不復往日的一腔熱血，反多了一絲無奈和不願。

  他不願離開她太久，不願見不到她生動嬌俏的一顰一笑，不願……

  「你就知道和我說這些大道理，我不是大丈夫，自然沒你這般寬廣的胸懷。」宋寒霜哭著投入了他的懷抱中，一雙嬌軟的小手死死勾住他無一絲贅肉的勁腰，狠狠摸了一把。

  這手感，嘖嘖嘖……

  強拽回自己逐漸蕩漾的思緒，她低著頭趁其不備借著他的衣服蹭了蹭嘴角，努力哭喪著一張小臉抱怨。

  「從前你孤身一人，守衛家國義不容辭，可至生死於不顧，但如今你可別忘了，我還在家中苦苦等著你呢！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既然承認了要保護我，就要說到做到。」

  戚燼看著懷裡的嬌人兒抽噎著埋怨，又想到馬上就要分別，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激盪的傷感，寬厚的手第一次輕輕地摟住了宋寒霜的肩膀，像是哄孩子似的，輕輕拍了拍：「別哭了，不會有事的。」

  「戚燼，我宋寒霜現在對天發誓，此生非你不嫁！若你有朝一日出了變故，我定終身不嫁！」宋寒霜哭紅了鼻子，淚水止不住地往下落。

  或許是被這氛圍感染了，她心裡當真是絞痛萬分，像是針扎似的，甚至不敢去看戚燼的臉，害怕好不容易別回去的眼淚又流出來。

  戚燼眼中微光閃爍，抱著宋寒霜的手緊了又緊，許久都不曾鬆開。

  將士們整齊地站在風中靜靜望著這一幕，誰也不想打擾，綠瑤站在旁邊看著，眼眶竟也濕潤了。

  她還一直以為小姐調戲戚將軍不過是一時興起，調皮作弄，可不曾想小姐對戚將軍是真心的。

  這一幕人有誰看了恐怕都要忍不住落淚感嘆吧？

  此情此景勾起了將士們的思家之情，這可不妙。

  沈桐濃眉一皺，笑著邊打哈哈，調轉馬頭邊往兩人身邊走去。

  「咱們去邊關不會太久，說不定等個三五天就班師回朝了，嫂子你別太擔心了，這會兒可這麼多將士看著呢，等咱們回來了，隨你怎麼折騰，我雙手奉上將軍，你想提前洞房都行……哎喲！」

  宋寒霜和戚燼被他這一逗弄，雙雙紅了臉，戚燼更是板著臉在他馬屁股上狠狠一踹：「滾。」

  馬兒長嘶一聲，揚起一片塵土，帶著一邊鬼叫著，一邊仰天大喊老天不公，他也想要個溫柔體貼的媳婦兒地沈桐跑了個沒影。

  將士們跟著沈桐出發了，戚燼這才鬆開手，深吸一口氣，堅定地看著宋寒霜水霧瀰漫的眸子。

  「我一回來，就去找你，等我。」

  說完，他生姿颯爽地跨上馬兒，跟隨大部隊而去了。

  也就因為他這麼一句話，宋寒霜興奮地小臉緋紅，回府的路上都在馬車裡一個勁兒地傻笑。

  綠瑤萬般感慨地看著自家小姐花痴的模樣，不由嘖嘖感嘆：「小姐你你這麼久的努力可總算沒有白費，戚將軍終於明白些你的心意了，將軍也太純情了，奴婢先前都害怕他是塊不能雕的朽木。」

  「嗯？什麼朽木，呸呸呸，以後可不許說我未來夫婿的壞話，他哪裡是朽木，分明就是未曾雕刻的璞玉嘛。」宋寒霜拖著腮幫子嘿嘿笑著，心中的甜蜜幾乎染透了周圍的空氣。

  綠瑤抽了抽嘴角，默默地往一邊挪了挪，這戀愛的酸臭味，真的酸到她了。

  兩人剛到丞相府，就見一輛裝飾豪華的馬車也正好停下。

  「今天家裡有人做客嗎？」宋寒霜一邊下馬車，一邊好奇地打量著。

  不等綠瑤說話，晏檀霖纖長身影就掀開車簾跳下了馬車。

  「我靠，綠瑤快跑。」宋寒霜臉色一僵，急忙低下頭去，拽住綠瑤就往府里跑。

  這個殺千刀的怎麼還追到丞相府來了？真是冤大頭，今天一天的好心情都被他毀了。

  她心裡不住地抱怨著，然而晏檀霖卻眼尖手快，閃身擋在了她的面前，笑得那叫一個如沐春風。

  「真是巧了，自從上次一別，本王就一直掛念霜兒的身體，今日一得空就帶著補品前來看望，順道拜訪丞相大人，本王不認路，霜兒我們一起走吧。」

  宋寒霜回以一笑，可心裡早就罵開了鍋。

  我呸！老娘是狗嗎？還得給你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