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1.逃出

  錢多扛著本來沒事後來半死不活的趙金木匆匆到了地洞入口，於燈和黑影在等著。

  「他怎麼了？」

  錢多搖頭，「不知道……開始還能……說話……後來……連話都……說不出了……估計是……實驗。」

  趙金木：聽我說謝謝你……

  「快走。」

  黑影帶著三人進了地洞，類似鐵鏽的味道撲面而來。

  之前進來過，錢多心裡不再防備，畢竟這裡只有一條道，直通羅馬。

  趙金木被放下來時眼神都快渙散，哪怕看不清臉都能察覺出臉色慘白，指著錢多的手指抖得厲害，一句話都說不出。

  錢多，「不用……謝……都是兄弟。」

  趙金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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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燈具象出一把手電，有了光，三個人的心都放鬆了不少，除了黑影，她緊緊捂著胸口，從錢多回來，身上的顫抖就沒停下來過。

  「你做試驗了？」於燈看向趙金木。

  「沒。」趙金木緩了口氣，「他們莫名內訌，點了炸藥。」

  「內訌？」

  趙金木點頭，「我進去時不止小花一個人，還有另外一個男的。」

  「肖朗？」錢多脫口而出。

  「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兩人正在吵架，鬧得非常不愉快。本來都要給我上實驗了，肖朗突然開槍打了跟在小花身邊的那個人，然後兩人就鬧起來……」

  錢多在旁邊邊聽邊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於燈沒有任何表情，「沒事兒就好。」

  趙金木，「這是哪兒啊？」

  錢多，「地下……之前發現……不知道……通向哪兒。」

  「那你們就躲進來？還不如直接從樹林裡鑽出去逃得快？這前面要是死路，不就完了？那我還不如留在實驗室……」

  錢多捂住耳朵。

  於燈與黑影並排走，默不作聲。

  「不會的。」黑影突然非常小聲的說。

  「什麼？」

  「不會，追上來，只有我知道。」黑影說話分段，但意思很明顯。

  這個地洞，只有她知道，

  於燈心思一沉。

  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去想這個女孩。

  說她笨，還是說她對自己毫無防備？

  地洞比三人想像的路線要長許多，錢多默不作聲，趙金木也很快偃旗息鼓，黑影用只有於燈能聽到的聲音說著於燈能聽到的話。

  兩人還是並排。

  錢多跟趙金木前後。

  他還在想沙子的事兒。

  「誒，你覺不覺得這個人……喜歡嗚嗚？」趙金木一把攬住錢多肩膀，「你看看他們倆，真親密！」

  錢多思緒被打斷，看著於燈跟黑影肩靠肩，「無……無聊。」

  「嘿嘿，你是不是吃醋了？」趙金木靠得更近，順勢還捏了捏錢多的臉，「我早就知道你倆關係不一般，你倆啥關係？」

  錢多對十五六歲男生的八卦之心絲毫沒有興趣，揮開他的手繼續思考沙子的事兒。

  他隱約想起，在他昏睡前分明聽到槍響。

  趙金木落在後面，被陰影覆蓋，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不解，隨後快步跟了過去。

  「等等我啊你們……」

  地洞的盡頭是森林，突然被陽光覆蓋，四個人一時間不適應，紛紛眯起眼睛。

  「這裡，安全。」黑影把自己攏起來，「我走。」

  於燈淺淺「嗯」了聲，黑影迅速消失不見。

  周圍森林有些稀疏，樹木矮小筆直，一人抱的粗細都極其少見，陽光落下，伴隨搖晃著的樹葉陰影，帶來一股熱氣。

  「外面怎麼這麼熱？」趙金木咽了下口水，「好渴，好餓，我們不會出來就被餓死吧？」

  於燈，「我們不會，你有可能！」

  趙金木，「嗚嗚，你是不是想甩下我？昨天信誓旦旦說要保我，我要被實驗的時候咋沒見你來呢……」

  錢多看著黑影遠去，隱約覺得哪裡不對，不過沙子的事兒總是讓他過分在意，此時也沒有心情去思考別的事兒。

  三人很快定好一處暫時能棲息的地方，於燈具象出一頂帳篷，之後分工合作，以最快速度填報了肚子。

  趙金木吃了整整一大根烤鹿腿，拍著鼓起來的肚子用新折下來的樹枝剔牙。

  錢多吃不下，只能眼巴巴地看著流口水。

  「昨天你不是追十七去了麼？人呢？」趙金木現在才想起十七，「你要是能抓住她，咱現在就回去，我覺得自己現在特別臭。」

  錢多，「不用……感覺……就是很……很臭。」

  趙金木，「……你也不香。」

  於燈繼續烤剩下的鹿肉，「十七死了。」

  「啊？」趙金木坐起，「那……那21的任務怎麼辦？有沒有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錢多，「沒……不過……我要的……東西……已經到手。」

  趙金木又躺回去，「那我們回去吧。」

  錢多猶疑地看向於燈。

  之前說過回去這件事兒，被否定，原因是於燈要釣出買家。

  「你問出……買家了？」

  趙金木嘆氣，「我還沒問呢，兩人就吵起來了。」

  於燈，「他們吵什麼？」

  「數據唄，說數據不對勁，也不知道兩人多大的氣性……」

  於燈沒說話，靜靜聽著。

  入夜，趙金木睡得又香又響，倒是讓錢多睡不著，索性走出帳篷。

  篝火被於燈熄滅，說是為了防止被追蹤，錢多在電影或電視多少看到過這種場面，一直不理解熄了火難道對方就不追蹤了？

  蚊蟲比較多，跟礦土鎮子和半圓建築完全不同，看來距離已經很遠。

  十七已死，錦囊又在於燈手裡，錢多已經沒有理由留在密東區。

  手機在錢多手裡晃動，這是十七的，好在三人中於燈周身有能量波動，手機電量一直是滿格。

  上面時不時會有新的消息傳來。

  只有消息，沒有電話。

  上面顯示的密碼是八位數，錢多第一次知道手機密碼居然還有八位數？？

  「誒~」

  按照於燈的脾氣，這件事兒不解決那是走不了了。實在不行先把趙金木送回去，雖然能活躍氣氛，但有一絲累贅。

  錢多這麼想又覺得對趙金木太過殘忍，萬一回去路上發生什麼，他可怎麼辦？

  想來想去都沒想出個合適的辦法，一晃眼，發現地上的鹿肉骨頭好像少了許多。

  之前運氣好捕到一頭說大不小的鹿，於燈和趙金木餓了這麼多天，兩頓吃了大半，骨頭明明都扔在樹下，記得臨睡前踩到時還有許多。

  「咔吱咔吱」

  有窸窸窣窣啃骨頭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錢多弓下身子，手裡拿著一塊的石頭走了過去。

  金色薄膜漸起，將他籠罩。